九月初七,辰時三刻。
梁欣跟陸尚從陸家酒樓走了出來。
陸尚差點撞到一個跑過來的小孩,小孩卻還是自己摔倒了,領著小孩的老太太罵了陸尚一通才罷休。
三少爺,你不能一直這樣,你這樣,誰救三少女乃女乃,她在牢里受苦呢。
你看見我正在和幾個姐妹抱團取暖,暢所欲言,毫不寂寞。
陸尚︰秋語也不見了,我這才回來,人還沒歇過來,還不知道怎麼和小莞交代呢。
爹。
陸尚抱緊秋語︰去哪了,回來多久了?
先不解釋這些,跟我去侯府。
侯府。
終于,我,陸尚,秋語,出現在同一個房間。
李郎中雖然還是想不起來,但是人精神了一些,可以驗傷。
扔人的伙計也在。
李郎中看到他扔的動作後,繼續,醉酒男子一直沒言語。
直到驗傷結束。
我們都等李郎中一句話。
李郎中道︰根據傷情,發生沖突表現,當時傷者情況,推斷當時傷者並非因醉酒而步履不穩,而是胯骨已經有傷,從這位伙計扔人的動作,扔出去的人著力點不在胯部,而是腰,我看他的腰並未受傷,是被扔在地上還翻滾一周,減少了受傷風險,同時,他也不想腰受傷,他只想胯骨受傷,這樣一翻滾,傷就嚴重了。最後得出結論,傷者的傷情與扔人者有間接關系,沒有直接聯系。
陸尚︰是不是小莞可以不用坐牢了?
陸承問師爺︰記下來了?
學生一字不落。
好。即刻升堂。
溫家。
溫玉大發雷霆︰讓你們辦事比登天還難,我能動還用你們!
大少爺您消消氣。
再去,找不到都別回來!
我走進來道︰咋了,發這麼大火,找誰啊。
溫玉︰不找誰,和你沒關系。
剛說完,溫石和溫翡氣喘吁吁回來︰找到了,找到了。
然後看到我,都閉上嘴吧。
我說︰你們哥仨神神秘秘,行,我先回去了。
溫翡小聲說︰長姐回來了,郎中的這給那人看胯骨的記錄還有用嗎?
我趴門口說︰當然有用啊。
溫石︰我去看看我女兒。
溫翡︰我去看看我沒出生的兒子。
哥倆都走了,只剩我和溫玉。
小玉。我笑著說,謝謝你幫姐姐啊。
我不是幫你,是不想夫人擔心你,爹走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如今還要為你的事上火,柔柔弱弱,也少言語。你去看過了嗎。
看過了,見到我,精神了點。
那就好。
看胯骨的記錄和郎中都找到了,是個醫術不高的人。
九月初九,巳時二刻。
某家客棧。
芮芮捶了一下桌子︰氣死我了,就關這麼幾天。
你看芮芮,哪里還有初見時候的樣子。
張珍珍捏著茶杯耳朵,慢條斯理地說︰急什麼,她命長,咱們不能一次折磨死,那多沒意思。
有什麼辦法能救李叔叔出來?
你真的惦記他?
弟弟不能沒有爹。
娘真沒有這本事,誰讓他和秋昇聯合,活該。你沒爹也長這麼大了,弟弟也一樣。
李叔叔活著呢,活著就得救,他幫秋昇辦事,難道也要砍頭?
別想了,收拾東西,回家。弟弟還在村長家呢。
娘,要不直接殺了溫莞,若是有機會。
娘考慮考慮。
最好趕快做決定,她活著一天,我就不舒坦。
皮革坊。
我一個噴嚏打在一塊剛刮完油脂的皮子上。
誰在想我。
年過半百的坊主道︰長姑娘,您歇歇吧,看著臉色不好。
今天是我爹燒周年,在墳前哭了一通,先去客棧,又來這里,我不是臉色不好,是心情不好。
沒事兒。這塊皮還能要嗎?
清洗一下就好。
您去忙吧。
請問誰是老板啊,麻煩出來一下。
你看到一個丫鬟在外面。
我走了出去,說︰我是。
我們紫姑娘要買塊皮子,讓我帶回去,請問這有現成的嗎?
有,買皮子做什麼用?
護膝,紫姑娘膝蓋疼,還想做一個暖水袋。
她自己做?
姑娘沒說。
紫姑娘,她全名叫什麼。
紫依。
我知道了,你回她,我親自給她送去。
可是……
你就這樣回就行。
紅妝樓。
一個男人從紫依的房里走出來,穿著特別講究,看我的眼神是希望我挖他眼珠子的意思。
紫依讓丫鬟收拾了桌子,打發丫鬟去煎藥。
我問她︰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我,不理解,媽媽見不到我,會不要我,侯府不是能常駐的地方,何況,我想男人,侯府的男人都那麼正經。
侯爺知道你出來嗎?
你沒見兩個人看著呢?
你看到的確有兩個人,但是我真沒注意,這也是好事,別人也不會發現。
我說︰走吧,回侯府。
侯府,紫依的房內,外廳。
陸承也在。
我問她︰你有沒有听陸涂說,他還找過哪個姑娘,或者他去過哪家。
你真有意思,他敢在我面前提別的女人,那是找撓!
我說︰就沒喝醉過,說過,他那麼喜歡喝酒。
沒印象。
我說︰你想都沒想,就沒印象?
有印象還用想嗎?
我和陸承走出去,我說︰她這邊的路不通,要不就得挨家排查。
陸承︰你回去吧。
你听見我說啥了?
娘家客棧兩邊跑,還管這事,你想讓我弟弟白等你。
我說︰我無非不能生孩子,身體還是好的,不這麼跑才會憋瘋呢。
量力而行。
我知道了。
但我一出門就直接去了最近的妓院。
你看到侯府有個人跟蹤我。
妓院的規矩,女人是不能進的,第一次踫了釘子。第二次,我女扮男裝,才得到老鴇的熱烈歡迎,並體會了一把前呼後擁的感覺。
我問她們︰我是你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是不是?
她們略遲疑了一下,說︰當然是爺您最好看。
我冷哼︰誰不知道你們松仁郡男女都是美貌出眾,你們就沒見幾個美男?
姑娘甲︰人長得太好看也不好,命不好。
我說︰這是什麼話,長得好多養眼,自己照鏡子心情也好啊。
姑娘甲︰如果我長的丑,就不會在這了。
姑娘乙︰那你走吧。
你都沒走,我憑什麼走?
你等誰贖你啊,我看你沒那個命。咱們都沒有那個命,擰不過老天。
我說︰你們都出去吧,就這姑娘留下來。
我看著姑娘甲。
她與眾不同,我覺得陸涂雖然喜歡逛,但是絕對不會隨便選擇,當然也許我猜錯了。
姑娘們翻白眼出了去。
姑娘甲摟著我喂我喝酒。
我不常喝,但是喝不醉,就是她摟著我渾身不自在。
我說︰門沒關嚴。
她去關了回來,又來抱我,我站起身,問她︰其實我是來和你打听一個人。
她疑惑地看著我。
我拿出畫像︰這個人,來過嗎?
她點了點頭︰來過兩次。
他有沒有什麼不對?
身上有怪味。
什麼味。
好像從香菜地里剛回來。
贖你需要多少銀子?
爺,你要贖奴家?
是的。
她跪了下來︰謝謝,謝謝,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但是回到溫家知道我是女的不再理我,不理我沒關系,幫著作證就行。
九月初十,午時,溫心客棧。
新菜品試吃失敗。
通過的人只有一個。
最少也有五位,這是第一次。
我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沒放鹽。
你知道為什麼,就在一個時辰前,我去第三家妓院,听到了院內姑娘突發惡疾死亡的消息,雖然我必須懷疑,這里面有事,但是,仵作還未得出是他殺的結論。
這還不足以讓我心神不寧。
當我想要步入下一家妓院的時候,被陸承攔住,他怒斥道︰說不讓你管,你真會添亂,你查什麼,本官不是吃干飯的,你有本事,你是郡侯了!
今天我還不服氣,因為我還無法預料嚴重性,但是,從今天開始,直到後天,十月十二,每天都會死一個妓院的姑娘。
了解內情的聰明人都猜到這是有人加害,為的是不讓她們作證,但是,需要證據,三天內,仵作和手下還查不出來真正的死因,只能看出顱內出血,可是好好的人不會突然如此,何況她們最年長不過二十五歲,得這種病還是比較少見的。
如果殺人動機的確如此,那麼最應該被殺的是紫依和姑娘甲,雖然兩個都在保護當中,但是仍然要格外小心。
九月十二,酉時,侯府。
我要回家!紫依大聲哭嚷。
我說︰只有這里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她們都死了,你也想死嗎?
你看到了,我這話在外面偷听的人眼里就是一個笑話。
但是,不只是我,陸承也認為這里是最佳保命地點,他也沒想到啊,侯府有人暗中窺探著我們。
誰死了?
和你一樣身份的女子。
為什麼?
很復雜,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
那我的銀子怎麼辦?我一個人住,我害怕,我冷,我需要男人。
沒有男人你會死嗎?
不會。但是會生不如死。
你放心,早晚會放你回到紅妝樓。
真沒意思,我快憋瘋了。
我給你找點活?
你看我像干活的人嗎?
安靜,你是下一個目標。我嚴肅地提醒她。
她嘴巴一撅,眼楮只剩眼白了。
我來侯府是陪林葉,夫君不回來,兒媳和兒子帶孫女出門看病,她害怕又心情不好,找個人說說,能睡著,于是我就過來了。
小蓉的病怎麼樣了?找誰看。
李郎中說,有一德高望重地郎中,或許對治好小蓉有幫助。
那敢情好,唉,孩子一病,咱們大人真跟著擔心受怕啊,小語一犯病,就把我嚇得半死。
要不,你也帶小語去看看,听說八十多歲了,六十年行醫經驗。
我一下想起廢話爺爺。
離這多遠?
在栗子郡。
那就是了。
你說啥?
不好了,不好了!
林葉的貼身丫鬟出門問僕人︰什麼事,吵到夫人休息,侯爺回來饒不了你!
那姑娘,姑娘,她她她……
怎麼了?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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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殺人滅口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