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客棧。
張珍珍狐疑地看著薛恩︰你真是工部尚書的公子。
你的人把事情辦砸了,反而你懷疑我。我看咱們別合作了。
不是,姨沒那個意思。姨的意思是,你還得再想想,姨的做法太直接了。姨覺得,還是從客棧入手,客棧垮了,溫莞肯定受不了。
客棧我娘會應對,我就是不想溫莞活著。
孩子,你是不知道,溫莞的命多硬。
命硬?那天,若是得手,非死即殘。
所以才沒得手。她讓你娘痛苦,你就得讓她生不如死,這麼要她的命,太便宜她了。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怎麼對付她。
客棧和露天飯館,你看著辦。
薛恩若有所思。
陸家。
小寧滿月了,今天是辦滿月酒的日子,在露天飯館辦。
小寧長了半斤,出了月子的遠寧也養過來了,就是秋語,眼楮還是有點模糊,天天早上得冰敷一陣才能緩解。
此刻是十月二十二的辰時一刻,秋語剛剛敷了眼楮,便看著小寧,傻笑。
遠寧︰你這麼笑,把我女兒嚇到。
秋語︰胡說,爹怎麼可能嚇到女兒。
秋語,改姓的事,你決定好了。
既然我被陸家收養,就是陸家的人。不管我姓什麼,我身上流的都是秋家的血。
秋語在陸家祠堂拜了祖宗,正式改名陸語,這才和我們一起去露天飯館。
露天飯館附近就是一家小飯館,菜都由大棚提供,大棚拆了,小飯館也就黃了,你知道,這里並不是松仁郡最熱鬧地地方,馬車得兩刻才能到,小飯館的老板又沒有我這麼出名。
雖然黃了,房子還在,而且從小飯館到這只有兩百米,這對一個可以百步穿楊的弓箭手來說,射穿現場任何人都沒問題。
房子小,也有一百平米,一雙眼楮正死死盯著我們。
申時,客人逐漸散去,只有我們陸家和溫家的人,還有梁欣,蔣里,張綠綠。
忙著招待客人,都沒咋吃。我讓張大廚重新做,好好吃一頓。
但是,仇人怎麼可能讓我們吃消停飯?
弓箭手並不是薛恩派來殺我的,是想讓我再也站不起來,所以,他用一枚圓頭箭,指向我的脖頸,你知道,倘若頸椎斷裂,將是高位截癱。
鄭奕按住了此人的肩膀,並搶下了弓弩,命令弓箭手說出是誰讓他這麼干的,沒想到,弓箭手卻掙月兌她跑出來大喊︰救命啊,殺人滅口啦!救命啊!
秋語揉了揉眼楮,把此人撞了個跟頭。
鄭奕︰抓住他,他要害你們。
秋語冷冷地看著鄭奕︰是你指使的。
不是我。
不是,他怎麼喊殺人滅口。
我承認我不想讓你娘做好生意,可我不會用這種卑劣地手段。
你以為我會相信。走,去官府!
鄭奕怎知道,眼前這孩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就這麼誤會她,她的心,像刀割一樣。
弓箭手一口咬定,鄭奕指使他殺我,當然是張珍珍指使的,因為他是從犯,不會太久就能出去,就能拿到張珍珍給他的銀子,而真正的雇主薛恩就比較摳門,因為他是偷偷跑過來的,身上沒什麼錢,而到現在鄭奕還不知道他來呢。
鄭奕︰我從未見過此人。
陸承︰你為何平白無故出現在廢棄飯館。
我是看到此人影蹤詭異,跟蹤過去。
在哪看到?
街上,我抓了藥出來。
在哪抓到,可有人證明。
李郎中可以證明,他出來迎接客人,可能看到我跟蹤。
陸承︰來人,傳李郎中。
李郎中卻是從我家里來的,我公公心病又犯了,又開了藥。
李郎中說︰我忙著迎接病人,沒注意太多。
鄭奕︰即使沒有目擊證人,我也堅決不認。
她態度堅決,我也有理由懷疑,競爭對手不擇手段,不是稀奇事,陸尚說得對,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看人也一樣。
陸承問弓箭手︰鄭奕雇你殺溫莞,怎麼殺。
射箭。
為何用圓頭箭。
鄭掌櫃說,想要她的命,圓頭尖頭都一樣。
鄭奕︰你為何污蔑我。
我這是幫你掃清障礙,我拿了您的銀子,就得辦事,沒想到,沒辦成,你就要殺了我。
鄭奕氣地不輕,大聲說︰大人明鑒,他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陸承︰收入牢房,擇日再審。
陸承來找我,直截了當地問︰你想想,你最近有沒有得罪誰。
客人。
哪位。
不記得,反正,要換水果,我沒換。
陸承︰你回答問題認真點,我不是來和你開玩笑,工部尚書的夫人不能隨便抓,案子錯了,陸家也別想好過。
陸尚︰大哥,你別嚇小莞啊。
我看她根本不知道害怕!
其實我心里想的是,為什麼工部尚書的夫人會成為皇城第一女掌櫃,還到這麼遠來,工部尚書都不管她?
我說︰想殺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你是郡侯,你不會查啊。
陸承站起身,氣呼呼地走了。
陸尚出去送,說︰有可能是張珍珍,李北還關著,芮芮沒了,她對溫莞恨之入骨。
某家客棧。
薛恩︰溫莞還好好的,我娘卻進去了,是不是你!
你別急,這是好機會。
什麼機會?
你娘是什麼身份啊?
你的意思是?
工部尚書怎麼忍心夫人在牢里吃苦。
不能讓父親知道,母親會沒命的。
你以為你做什麼,真能瞞得過尚書?真愛總是讓人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否則,你母親就不會嫁給秋越,還給秋越生了孩子,孩子三歲她才離開。
他們父子現在何處,是死是活?
這我可不知道,你也不必打听,現在重要的是救你的母親,並,徹底打垮溫莞。
怎麼做?
我若是說了,以後出了什麼問題,我還能活嗎,我只是出出主意,怎麼做,看你自己,十五歲的大小伙子,聰明著呢。
薛恩咬牙切齒,卻是敢怒不敢言。
他突然意識到,一開始的合作就是錯誤,母親不待見的人,必定不是好人。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孤掌難鳴,反正他是工部尚書的兒子,應該能有辦法月兌身。
十月二十五卯時,侯府的門被敲響,管家開門,見到的是一輛馬車,敲門的人手執佩劍,命令地口吻︰讓你們郡侯出來迎接。
管家︰請問馬車上的是?
趕快進去通報。
管家看了看八個抬轎子的,手執佩劍的,十八個人都是壯漢,急忙進去稟報。
過了一會,陸承走了出來,馬車下來一位不惑之年的官員。
陸承從他下來的一瞬間就在回憶,等他腳落地就想起來了,他和刑部尚書在皇城酒館見到過,當時他穿的並不是官服。
陸承抱拳弓腰︰下官拜見薛大人,未曾迎接,還望見諒。
工部尚書也不講話,命他的人將陸承控制起來,侯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紛紛拿出佩劍,卻被陸承喝退。
陸承微微笑著說︰請問薛大人此舉何意?
工部尚書道︰听聞你這侯爺曾經被罷免,刑部那廝還幫你說好話,此事一出,你果然不配做一郡之侯。
您是打皇城來的,有何話不能理直氣壯挑明了說。
放了本官的夫人,饒你不死。
陸承搖了搖頭︰假如這是一樁冤案,下官無需大人動手,假如您的夫人果真是主謀,在您殺了我之前,她也必將繩之以法。下官不知大人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不過,差點出了人命,大人身為六部官員,倘若包庇妻子,是何罪名。下官奉勸大人,三思後行,夫人若清白,一定放她出獄,眼下尚未定論,還請大人莫要輕舉妄動,耽誤下官辦案。
工部尚書心道,姜還是老的辣啊,雖然他是六部官員,但無論是年齡還是閱歷都不及陸承。
可是,當他在附近听到這消息,仍然馬不停騎趕過來,為的,就是救夫人一命,即使夫人始終思念另一個男人,一個夫人畫不出模樣的男人。
知子莫若父,兒子撒謊他也清楚,但是他不挑明。
你知道為什麼。
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
工部尚書道︰本官要求探視夫人。
陸承道︰請大人放心,下官這里沒有屈打成招的規矩。
我的夫人仍然會吃苦,你把她從牢里放出來,否則……
你不敢殺我,讓你的人放開我,如果你不想你的夫人把牢底坐穿。
工部尚書略略思忖,點了點頭。
被人高馬大之人按了肩膀,肯定不舒服,陸承卻仍然面帶笑容。
他的笑,包含對上級的尊重,還包含什麼,聰明的你一定能看出來。
薛大人可否願意到寒舍一坐,下官陪您共進晚餐。
免了吧。
大人慢走。
陸承目送他離開,過一會說︰備車,驗尸房。
管家︰您還沒吃早飯。
中午吃。
意念紅客棧。
工部尚書對他了解的情況很不滿意,伙計居然說薛恩根本沒過來。
十五歲的兒子不好管,可是他也沒想到居然這麼難管,他等了一刻鐘,沒見人影,他還有工程要處理,必須得離開了,剛走出客棧,反而見到了薛恩低著頭走過來。
你看薛恩的眼神是故意不抬頭,等到了跟前才嚇了一跳地樣子︰父親!然後流下了抱屈地眼淚。父親,母親被抓了,她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她,就是後邊的客棧女掌櫃,溫莞。父親,您一定要把母親救出來,再不能讓她在里面吃苦。
工部尚書審視的目光看他︰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事?
如果是因為我,我絕不會讓母親代替我坐牢。我是您的兒子,您就這樣想我。母親得知如何安心!
你看,他裝的多像啊,又憤怒又委屈。
偷听的捕快甲問捕快乙︰記下來了?
捕快乙︰有什麼用?
捕快甲︰未必沒用。
工部尚書︰別在這說了,大庭廣眾哭哭啼啼給我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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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心如刀割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