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客棧門口。
陸尚︰咱們冷靜想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我說︰沒有。
你好好想想,你沒有,小語有沒有。
你知道小語不愛和別人打交道,整天看賬本,他能得罪誰呀。
會不會是被遠寧帶走了。
不行,不能這麼亂猜。
捕頭跑了過來,說︰三少爺,溫掌櫃,找到了,在無賴客棧。
他們為什麼去那?
我帶著疑惑去,還沒到,秋語就從無賴客棧走了出來,還有遠寧。
秋語看我生氣,跟著我去了我的房間,遠寧也走了進來,關上門,陸尚被關在門外。
我還沒問,秋語先開口了︰娘,對不起,兒子讓您擔心了。
讓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啊,誰把你帶去的,怎麼回事啊。那人抓到了沒有。
我沒事,娘,你看看這個。
我一張張看,滿滿的名字和紅手印,紅手印都是血印。
驚愕!
但我馬上想到,這是應該的,一個認真治病的郎中,是值得患者尊重的,患者聯名請求免他死罪,是對他這種慈悲的最大感恩。
爺爺救過無數人,卻沒能救的了自己的心。如果人都能簡單點活著就好了,外公和爺爺都能好好的,還是朋友。
我說︰大人就是喜歡把簡單變復雜,太簡單害怕被嘲笑幼稚。
陸尚︰這誰給你的。
我就是不如陸尚心細,只知道感慨。
是一個郎中,爺爺在他小時候治好他了他的病。
我問︰秋昇的徒弟?
他說不是。
他說不是,他說不是就不是?
我又問︰他在哪?
秋語說︰他是無賴客棧新來的郎中。
我冷笑,沒言語。
九月初一,二更剛到,我準備回家休息,叫醒趴桌上睡著的秋語,秋語看了看我,拍了拍臉︰娘。
咱們回家。
我們這賬房還沒出,就听到有個人喊︰客棧不留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你看到這個人是喝多了,人都是歪的,走路姿勢很奇怪,晃晃悠悠的。
不過,難道不是喝到人的肚子里去了?
怎麼就吐不出象牙?
娘,讓我來。
我說︰客人是咱們衣食父母,你盡量別和人家起沖突,還是我去吧。
秋語︰放心吧娘,他不敢和我起沖突。
秋語和我一樣高了,身子骨練的也很結實,他凶起來我那六個哥們都怵他。
話雖如此,我還是不放心。
我必須偷偷看著,有什麼不對立即沖過去。
醉酒男子還在嚷嚷,看起來比秋語大不了幾歲。
這位客官,您住店還是打尖?
打誰?
我是問您在這住還是在這吃。
咋滴?這客棧只能住不能吃還是只能吃不能住啊。
您住的話,我給您安排房間,您可以選擇小二送到你房間去,也可以出去吃。
出去?上外面吃去?你們不會不高興啊。胡扯!
您到底住不住。
怎麼不住呢,住。
上中下,你選哪個,我幫您選,因為人太多了,不知道有沒有房間。
趕緊找,沒有我就走。那上中下什麼意思?
上等,中等,下等,房間等級劃分,客人根據自身條件選擇。
你看我是上中下?
我們分房間,不分人。
上等。
好,我這就……
不,還是中等。
一宿二百六十文。
價錢這麼高。哎,老弟,你們這有沒有女人?
問孩子這個,太過分了!
我跑下樓梯,怒道︰這里不是你找的地方,請你離開。
你就是女人啊。
秋語︰你敢對我娘無理,我讓你進驗尸房!
你們這條件怎麼這麼差,態度還不好,小心我告你們去!
我說︰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來松仁郡就只是為了找個客棧找個女人?
松仁郡美女多。
她們都是良家婦女。
哼,誰不知道你們這妓院多如牛毛。
我這是客棧。
哎。都一樣。吃飯,睡覺,女人。
我不能容忍,讓我一個哥們把他扔了出去。
二更半,我剛有睡著的意思,有人敲門。我先出了臥室,再出外室,是捕頭。
麻煩溫掌櫃跟我走一趟。
怎麼了?
有個醉鬼被你扔出去了,有這回事吧。
有啊,咋了?
還真有,行了,您穿上衣服,跟我走吧。
秋語開了門問︰捕頭叔叔,你怎麼來了?
有點事。
我也去。
我說︰睡覺去。娘一會就回來。
秋語怎麼可能乖乖睡覺?
你看到他在我和捕頭離開之後就跟上了,就穿著睡衣。
我也穿睡衣,白的,披頭散發,初二的晚上沒有月亮。
陸承在堂上坐著,見了我好像嚇了一跳,但一彈指就能鎮定。
醉酒男子躺在擔架上。
這麼晚,請問侯爺你叫民女來所為何事?
醉酒男子︰我這樣了你還問什麼事?
陸承︰溫莞,本官問你,你要說實話,是不是你把此人扔到外面去了?
是,他出言不遜,我……
出言不遜你就扔他,你沒長嘴嗎!
我說︰對付無賴多說無益。
你還罵我無賴,我現在起不來了,你得照顧我,像照顧你親爹一樣照顧。
我要是不把他打殘廢我就不是我。
雖然捕快攔著我,還是讓我踢了幾腳。
他竟然吱哇亂叫罵罵咧咧沒有起來。
秋語在門口被攔住,喊我。
陸承命令他回去。
他不走,也進不來,焦急地看著。
醉酒男子︰我殘廢了,她也別想好過,請侯爺為草民做主。
你以為他是裝的?
不,是真的。
扔他那哥們也來了,說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但我仍然要關三個月。
翌日,九月初二,巳時,你的視角,某家客棧。
此某家非彼某家。
五樓。
中等房間。
醉酒男子道︰你們管不管我,她這麼厲害,你們不早說,我什麼時候能起來,你們得加倍補償我。
芮芮︰李叔叔幫你還的賭債,還有,你找姑娘的銀子,都是李叔叔給你出的,我們不過是讓你說幾句話,你自己沒保重身體,怪得了誰。
不管怎麼說,我都這樣了,你們也不能不管。
張珍珍︰我們管,肯定管,孩子不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芮芮哼了一聲。
我已經派人找郎中了,一定給你治好。
此人斷了右腿胯骨,治起來可不太容易。他的傷不是扔的。因為總是扔人,我的哥們有分寸。
九月初二,巳時三刻,侯府。
陸承︰有分寸就不會失手?
你不相信小莞?
你妻子總是惹事生非。
你的意思就是不幫?
我是郡侯,不會幫任何人,我要確鑿地證據,證明傷勢與溫莞無關。
驗傷。
榛子郡舉報醫術大賽,郎中都去了。
醫術大賽?我怎麼從來都沒听過?
我也沒听過,是太醫院舉辦,榛子郡醫術交流會承辦的比賽,今年第一次,選中榛子郡,下一次在松仁郡和栗子郡選,聚集醫術精英,交流治病。
松仁郡最有名的就是李郎中和杜仲,不過,是交流經驗,也不分醫術高低,沒有一位留在這。
他們都是八月三十出發,我們是九月初一回來。
郎中都走了,世上為什麼會有這等離奇之事,這不正常。
但似乎,沒什麼不對。
陸承︰你先回去吧,回去想想。
陸尚回家了,但是不知道想什麼。
秋語不在家,看我去了,但是沒看到,陸承不許我被特殊照顧,把我和幾個女囚犯關在一起,她們說見我面熟,然後馬上就說我是無罪釋放的殺人犯。
姐妹,你又來了。
看,這個腦門有顆痣的中年女人把這里當成飯店還是什麼了?
我說︰牢獄之災,坐一坐就順了。
你還真想的開。
不然我還要死在這里?一天三頓飯,啥活也不干,雖然沒有床,鼠蟲來相伴。
哎。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我︰我上次坐牢尋死覓活,把他們嚇壞了,我就偷點東西,要是死在這牢里,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多虧了牢頭救了我,也是救他們自己。我這一鬧,牢里不留我了。
把你放了?我問。
沒放,我偷了二兩銀子,還傷了人,得關半個月呢。我被單獨關起來了,專門的人看守,吃的東西也干淨,沒人和我搶。
我就在這,挺好。
不就是你大伯子是郡侯,沒用。
他若是幫我,我也不同意。
你這人,上回來還是自己一間呢,也能適應。
現在是我午睡的時辰,請不要打擾我,謝謝。
我說完靠在牆上閉上眼楮。
哎,我給你出主意呢,好賴不知。
你說話小心點,她不是一般人。
你看到說話這位妖里妖氣的,是妓院的女人,把客人撓了被送進來的,在我來之前一個時辰,她今天關一天,明天就出去了。
她似乎對我了如指掌,很小聲很小聲很小聲說︰陸涂就是她害死的。
你也認識陸涂?
陸涂經常去。
經常找你。
找我是找我,不過,他有病。
怎麼有病法?
喝酒往死了喝,喝完還難受,跟我哭訴,有一回我看他快過去了,嚇得我趕緊叫媽媽,媽媽找來郎中,給他治好了,他醒了,我才知道,他兒子沒了,我就安慰他,他听我的話,也是我美,天天長在我這,就是吧,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我聞著不舒服,但是……
行了行了,你們風塵女子就是說不出正經話來,我也睡覺。
氣人!
我听的來勁呢,不說了。
但是他和我在一起,我就高興,錢是好聞的!
很大聲。
得,也不是我想听的,白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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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牢獄之災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