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直緊張著。
十一月十九,刑部尚書寄到侯府一封信,按律法,秋語被判三年,同一天,也得到了陸尚要在牢里三年的消息。
秋語不願意認鄭奕,鄭奕哭著和我說,秋語和他爹一樣不愛她。
我說︰等小語回來,我一定勸他認你。但是,認不認,得看他自己。
小寧怎麼樣。
比上個月好。
那是不是就快好了。
我搖了搖頭︰小寧一直念著爹爹,又沒辦法帶她去,唉,正發愁呢。
我想想辦法。小語在堅果城犯下的罪,是否也能在松仁郡坐牢,如此,看望就能方便些。
我說︰沒錯,小寧受不了長途跋涉,可是,我指的並不只是這個。我們永遠也不會讓小寧知道她的爹爹這三年去了哪,曾經做過什麼。
對不起,我……
希望你也能三緘其口。
我沒想到這些。她站起身,道︰外公公公在客棧,那麼大歲數了,我得回去看看。
不看看小寧?
我上次答應她,要給她把小語帶回來,可是卻食言了。
你沒說什麼吧!
溫莞,別以為你養大我的孩子就可以和我大吼大叫,我是工部尚書的夫人,你……
嘔!
我倆都出去看。
是遠寧。
她直起身子,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們︰我不想要這孩子。
我︰為什麼。
小寧病得這麼重,如果我生下來,小寧會以為我嫌棄她,我不生,堅決不生,我只照顧小寧。
鄭奕︰你憑什麼把我孫女想得如此心胸狹隘!
我……
我說︰就是,小寧不可能不喜歡弟弟妹妹。
鄭奕︰知不知道不要對身體傷害多大!
我說︰就是,生下來,身體要緊。
鄭奕︰你得听話,娘是過來人,吃了藥遭罪,差點就死了,娘不想你也受這份苦。
我說︰就是,听話啊,折騰地死去活來,多難受啊。
鄭奕瞪我︰來,你說。
你說你說。我沒懷過,沒有經驗。
怎麼可能?一次沒懷過?
我小時候遇到劫匪,受了傷。幸好,我有小語,能體會到做母親是什麼滋味。寧寧,要著吧,這是緣分哪。
遠寧︰我,我考慮考慮。
藍楓走過來道︰留下吧。別傷害自己的身體。想想怎麼委婉地問問小寧,但是,不管她什麼意思,娘都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翌日。
遠寧端著補湯進屋,小寧道︰娘,女乃女乃有三個弟弟!剛才一起來看我了。和女乃女乃長得好像啊。好好看呀。玉舅外公最好看。
我和遠寧在客廳來著,竟不知道他們仨來過。
娘,我怎麼沒有弟弟?
小寧想要弟弟?
想。
七個月後,娘一定讓你看到弟弟。
真的!
真的。
三個?
遠寧嗔怒道︰喝湯吧!
牢房。
牢頭裝模作樣的巡視著,走到頭,轉身,是陸承。
行禮。
侯爺。
本官從來沒問過你,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回侯爺,老奴年輕時是挑工。
原來如此。
陸承從袖子里拿出一卷繩子,和帶走秋昇的繩子一模一樣,牢頭臉色一下就變了。
你以前做挑工,用的就是這樣的繩子吧。
是。
本官想問你,這種繩子,哪能買到?
回侯爺,老奴不知。
反正郡侯不打人,他一口咬定,就拿他沒辦法。
你走吧。
是。(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七章 三更不寧
又覺得不對。
跪下道︰侯爺,奴才做錯了什麼,請您明言,奴才不能走的不明不白。
唉!刑部那邊來了兩個官差,稱秋昇失蹤案與你有關,本侯也幫不了你,你快逃吧。
為什麼查到我這,我只是個牢頭,我與秋昇素不相識,會幫他逃走嗎,我有必要做這掉腦袋的事嗎,我不走,我要當面說清楚,我是被冤枉的。
非也。
牢頭牙齒打顫,可能是氣的吧。
他們說,找到了秋昇的尸骸,還有一根繩子,這種繩子不常見,他們認定當年是你害死秋昇。
不可能!他們胡說!他們是一群廢物,破不了案,就隨便找人頂罪,欺負我這老頭子,他們不是人!侯爺,老奴是您的人,您一定要為老奴做主啊!
侯爺給你機會,你不走,就別怪我們了!
你們是什麼人!侯爺,救我!
陸承無奈地嘆息︰只求你們不要傷害一個老人,他什麼也不知道。
侯爺放心,尚書定會秉公執法。
牢頭知道,這是陸承故意的,但是他只能忍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大哥的藏身之處。
捕頭走過來道︰侯爺。您就這麼把他交給侍郎?這案子不是您親自查嗎?
只要查清楚,誰查都一樣。
可是,此人隱藏這許多年,定是陰險狡詐之輩,只怕已經看穿您,他能幫秋昇逃跑,就不能幫自己也逃跑嗎,這麼做,太冒險了。
跑了更好。走,去程家。
有命案?
一個合格的仵作不可能總是犯錯誤,更不會在一個連環案犯錯誤,本侯一直以為,他學藝不精,直到,青樓女子碎尸案發生,我才明白,原來,他是一個僅次于刑部仵作的驗尸官。當時,本侯沒說這女子是什麼人,他用非常精湛地專業知識,驗明女子的死亡時間和切割工具。一個從沒接觸過碎尸案的仵作,能在短時間內得出結論,又怎會在一個孩子身上的毒素上犯錯誤。
盜尸里應外合,就是程方和牢頭?
問了便知。
溫心客棧。
冬月二十二,午時。
易容的秋昇一眼看到下樓踩空的秋老夫人。
鄭奕也看到了,急忙過去接住,穩穩落地。
秋昇目光陰冷。
鄭奕怒道︰過來擦干!
伙計連忙過去。
鄭奕問秋老夫人︰您沒事吧,我給您煮一碗安神湯。真是抱歉,讓您收到驚嚇。
那就多謝了。
應該的。我扶您坐下。
你身輕如燕,是練家子啊。
師父才是武藝高強,只是我太愚笨,沒學到精髓。
徐老走過來道︰你是不是嫌為師教的不好啊。
鄭奕︰沒這意思。師父,您想吃什麼,我給您做去。
老了,牙口不好,做點軟爛的吧。
好。
然後,就只剩下了分外眼紅的兩位老人,坐在一桌,卻誰也不看誰。
秋昇卻看著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動手。
可是,這女人遲早說出自己,這麼多年,他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忍再忍,如今,真的傷害到自己的利益,他只能做一回惡人,反正,自己身上早就滿身血腥。試一下吧,大不了,魚死網破。
是夜。
丫鬟道︰夫人,三更天了,您休息吧。
睡不著。你去睡吧,別陪我熬著。
奴婢睡醒了。
陪我出去走走。
是。奴婢給您拿披風來。
主僕在外面說了兩句話,突然來了一輛馬車,是工部尚書府的。
丫鬟︰定是老爺來看你了。
鄭奕卻是非常不安。
馬車停下來,下車(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七章 三更不寧
的卻是薛恩。
母親,你怎麼在這?
丫鬟︰這家客棧已經是夫人的了。
母親,你可真厲害。
丫鬟︰少爺,你怎麼直接來這,不去意念紅?
我,我,走錯了,我這就去意念紅。
這麼晚還走什麼。
是,母親。
薛恩住在了秋老夫人隔壁。
就在他躺下來的同時,你看到。秋昇從窗戶進了秋老夫人的房間。
猶豫都沒有的,先挑開床幔,然後掀開被子,然後……
人呢?
門反鎖著。
有詐。
秋昇從窗戶跳了出去。
徐老在窗外。
你果然來了,秋昇!
您認錯人了。
除了你,誰能殺結發之妻。我怎麼教了你這麼一個徒弟,我怎麼就把女兒嫁給了你,我怎麼就認為是你救了火,救了我們一家。
我沒有害你女兒,她的死,我毫不知情。
你不相信她,否則她怎麼會以沉河喪命,到死,她都是滿月復冤屈,你還說你沒害她!你一把火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我的妻子听說女兒沉河,投河自盡,這幾十年,我做夢都想要了你們的命,哪怕同歸于盡。
薛恩剛睡著,就听到隔壁先是啪一聲,然後咕咚一下,然後是 地動靜,然後是悶哼和***。
薛恩想了想,趕快去找鄭奕。
房間內,秋昇躺在地上,老老實實挨打,頭破血流,臉都腫起來了,易容的豬皮裂開,看起來非常猙獰。
薛恩嚇得躲在鄭奕身後。
秋昇,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徐老正要動手,秋昇把他推到一邊,按在地上,說︰你是我師父,你打我,我不還手,但是,你別想殺我!
鄭奕︰秋昇,你放開我師父!
秋昇︰誰教你這麼和公公說話。
那是以前,我早就和秋越沒有關系了,你現在只是我兒子的祖父,我以尚書夫人的身份命令你,放了我師父。
徐老︰今天應該做個了斷了。
鄭奕回頭對薛恩說︰快去喊人!
薛恩卻直哆嗦︰娘,咱們走吧,就讓他們自相殘殺。
廢物!
是,我廢物,你另一個兒子就會幫你嗎,他根本不認你!
陸家。
我是被李程叫醒的。
他看到那場面,就以千里馬一般的速度從客棧跑過來, 敲窗戶,雖然其實我已經醒了,但是……
李程看到披頭散發的我,竟然也不害怕︰掌櫃的,客棧流血了,你快去看看吧。
梁欣︰客棧怎麼了?
哎呀,欣妹子。對,我咋把你忘了,你會武功,快跟我走吧。
第一百零七章 三更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