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就是因為長得好看,被人惡意造謠作風不正,又以為家里有錢,遭歹人覬覦,想毀她清白,佔有她的美貌與錢財。
原主寧死不從,被人推落下河溺死。
她下鄉以來,唯恐重蹈覆轍,她很少在外面走動社交,有意藏著自己,一般都在知青點待著,或者去找魏肇,減少自己在他人口中的存在感。
但目前來看,她的意圖失敗了。
林露嘆了口氣,只當自己沒有看到那些人,徑直往前走,只不過,她邊走邊心忖。
她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她自覺自己沒有張揚,平時不怎麼愛出門交際,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知青點的人清楚她平時的吃喝用度是怎麼樣的外,理應不會有太多人在意她
這些人很多都是陌生面孔,見都沒見過,而且听他們的話,估計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可不是慶水大隊的人又如何知道她的?
她「長得好看、有錢」的名聲已經傳得那麼遠了嗎?
這是其中一個不正常的地方。
另外,這些來看熱鬧的人大多是因為那些「名聲」才來看她的,不只是因為她跟魏肇在一起,她跟魏肇處對象只是一個引子。
就算沒有她和魏肇的事,未來某一天當她的「名聲」發酵到足夠打動人心的時候,也會有這一遭。
這太不正常了!
背後一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那人想把她推到一個高位,四處傳播她長得漂亮、家里有錢有權的話,這兩點足夠勾起某些人的骯髒想法,借助他人之手把她推下深淵。
林露抿了抿唇,因為這個事情,她跟金裁縫學做衣服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露這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金裁縫把她從縫紉機上趕了下來,別到時候沒學會機縫衣服,還把人給弄傷了。
明明是擔心人受傷,金裁縫卻有些刀子嘴豆腐心,她讓林露坐在一旁,「你心不定,先休息會兒,別霍霍我的布料。」
林露有些歉然,低下頭不好意思看金裁縫,「師傅……」
她確實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心情,有些不應該。
「行了,今天就不上手,你也學了這些天,你自己也有畫畫的基礎,等會就跟我學畫版衣吧。」
金裁縫看了幾眼林露,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收的這個小徒弟是個「名人」。
自從放出話收林露為徒,就有一大堆人找上門來,求收徒的,好奇的,八卦的一大堆人,慢慢的了解了林露的處境。
原先她還有些擔心,但自從傳出林露跟魏肇處對象的消息後,她就沒那麼擔心了。
魏肇可靠能夠護著自己這個小徒弟。
現在林露就該好好學好自己的東西,不要被外頭那些話影響了。
林露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腦子里雜念全部拋了出去。
她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與其讓自己沉溺外在的流言蜚語,不如打起精神,先把眼前的事情一件件解決再說。
再不濟,她還能讓魏肇幫她去查查。
小姑娘從進門就一直微擰著的眉眼松了松,想來是想清楚了,金裁縫多瞧了幾眼,勾了勾唇角,這個小徒弟還蠻通透的。
林露在金裁縫這兒待到下午四點多,她直起腰,捶了捶酸酸的肩膀,臉上卻帶著心滿意足的笑,「終于搞定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下午的成果,唇角彎了彎。
她有畫畫的基礎,金裁縫教她畫的版衣一學就會,金裁縫見她有靈氣,給她一塊布,讓她照著版衣的樣式,用剪刀在布料上剪下來,試試用手縫成成衣。
林露的針法拙略不縝密,但起碼做成的衣服還像樣子,金裁縫看了一下,指點幾下後,說︰「你該走了,有人在門口等你一會兒,就別待在我這老婆子的院子了。」
「嗯?」林露一時沒反應過來。
金裁縫沒好奇的說︰「你對象來找你了,傻怔什麼?你快回去吧。」
她老早就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身影,但見小徒弟認真地做著衣服,魏肇又沒有進門的意思,就沒吭聲。
林露驚喜往門外看,果然看見魏肇站在那兒,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粲然的笑。
她沖金裁縫笑笑,「那師傅我先回去了。」
金裁縫點頭。
林露一見到魏肇就覺心情都好上了不少,但一想到下午獨自一個人面對那些看熱鬧的人的指指點點,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小情緒涌上心頭。
……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知青大院的寧靜。
周六不用上工,大家在睡懶覺,這時候的尖叫屬實擾人清夢,大家都被吵醒了。
男知青紛紛跑到院子里,那道聲音明顯是女聲,他們下意識以為有流氓或者野獸闖進女知青屋子把人嚇到了,急急跑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是愛華姐那間屋子傳來的聲音。」林露皺著眉說,她向來醒得早,正對著鏡子搽潤膚霜,就听到一聲尖叫,嚇得她差點把手上新買的霜罐子扔了出去。
她听得清楚,就是隔壁房間傳來的尖叫聲。
正說著,就見張愛華住的那間屋子門突然打開,蔣欣走了出來,她紅著眼,看著聚在大院的人,又哭又喊︰「有人偷了我們的錢!有人偷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顧不上安慰蔣欣,急急跑回屋子檢查自己有沒有丟東西,翻找了一遍,等他們再次出來臉上表情都松了松。
「我沒有丟東西。」
「我也沒有……」
「嗨我也是,東西都在,不過我的貴重東西本來就不多,也沒啥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