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斯圖爾特幾人都沒有和艾克說一句話,哪怕是上課的時候也是如此,就連在禮堂吃飯的時候也躲得遠遠的。
直到晚餐後艾克向幾人誠懇道歉,並發誓絕對不在他們面前食用令人不適的零食後,才和好如初。
很快一周過去,在完成為拉文克勞加分的日常任務後,艾克再次敲響了奇洛辦公室的門。
剛一進門,艾克的鼻翼不由得縮了縮,屋子里的奇怪味道明顯比上周濃郁了些。再看奇洛,比幾天前在黑魔法防御術課堂上見到時又憔悴了些。
黑眼圈濃的,和特意畫的都差不多了。
「奇洛教授。」
「斯特萊德先生。」
相互打過招呼,奇洛示意艾克坐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緩緩說道︰「你已經掌握了死咒,對黑魔法應該有了真切的體會。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你確定繼續學習黑魔法嗎?」
「當然,教授。」艾克適時露出一絲向往,還帶著些許狂熱。
奇洛審視地看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那麼,接下來,你要學習的是另一個不可饒恕咒……」
「鑽心咒!」
奇洛依舊用蜘蛛做演示,在他的魔咒下,蜘蛛痛苦的蜷縮成一團,不停的顫抖。漸漸的,毒液、蜘蛛絲不受控制的盆了出來,直到一動不動。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分鐘,哪怕只是看著,艾克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揮動魔杖,蜘蛛尸體飛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奇洛眼神閃過一絲別樣的莫名情緒,突然將魔杖指向艾克。
「鑽心刻骨!」
兩秒過後,艾克直接癱倒在地。在過去的兩秒里,艾克感覺好像有人徒手把他的腸子從嘴里薅出來,在薅的同時,還有數不清的人用指甲掐著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頭仿佛撞到了窗戶邊角,腳趾也踢到了桌角,指甲被人用鉗子一個個慢慢的拔出來。
肚子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後背被棍子擊打,然後被丟進洗衣機里瘋狂的旋轉。
那種難受、痛苦,讓艾克喪失了渾身的力氣。
兩秒,只有兩秒……
「我一直覺得,對于黑魔法的學習,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更好的理解,特別是三大不可饒恕咒的鑽心咒,更應該如此……」
奇洛揮動魔杖,把艾克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則站在艾克面前,居高臨下,語氣說不出的冷漠。
「鑽心咒會讓人感到刺骨的疼痛,這種痛會讓人痛不欲生。如果不停的施咒,甚至會讓中咒者發瘋,甚至死亡。」
「斯特萊德先生,請告訴我,中了鑽心咒後,你痛苦嗎?」
「痛……痛苦……」艾克硬撐起頭,看向奇洛那雙冷漠的眼楮。
「很好。」奇洛點了點頭,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一張上面的論文批改起來。
「記住這種感覺,這就是你要施咒時所要想的東西。你要有強烈的讓對方痛不欲生的想法,想象著世間從古至今所有的酷刑同時施加在目標的身上。」
「然後念動咒語……」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會看到痛苦,如你剛才所感受到的那般痛苦。」
奇洛給面前的論文打上一個A,隨手放到一旁,又抽出一張繼續看了起來。
微微停頓,才說道︰「當你休息好了,就去取一只蜘蛛,對著它釋放鑽心咒。」
「如果你成功了,就回去休息。蜘蛛在哪兒,你知道的……」
艾克呆坐在椅子上,身體仍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完全沒有想到奇洛會對他使用鑽心咒,更沒想到鑽心咒會這麼痛苦。怪不得納威的父母會在這個魔咒下瘋掉,至今住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魔咒傷害科病房里。
「早晚也讓你嘗嘗鑽心咒的滋味!」艾克心底暗罵,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手腳又是自己的了。
費力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牆角那個箱子旁,從里面取出一個玻璃瓶,把蜘蛛放到地上。
「奇洛……奇洛……奇洛……」
「伏地魔……伏地魔……伏地魔……」
艾克不停地給自己暗示,面前這個可憐的小蜘蛛就是奇洛,就是伏地魔。
咬著牙,深吸一口氣,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魔杖。
「鑽心刻骨!」
蜘蛛的腿全部縮了起來,緊貼著身體,在地上翻滾著,抖動著。
只是七八秒,艾克就停了下來,而地上的小蜘蛛已經把自己的腿咬下來了,只剩下光禿禿的軀體,還猶自顫抖著。
「火焰熊熊!」
一團火焰落在蜘蛛身上,把它燒成了灰燼,只留下地板上的一個小黑點,和一縷幾不可聞的焦臭。
「斯特萊德先生……」奇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艾克旁邊,看了眼地上的黑點,緩緩說道,「你在黑魔法上的天賦讓我驚訝,鑽心咒的難度不是死咒可以比擬的……」
「當然,你的意志力也讓人佩服,哪怕只是兩秒鐘,也不是一般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的……」
「而你,看起來已經沒事了。」
「為了學習魔法,我可以忍受。」艾克沒有看奇洛,依舊盯著地上的黑點。
「當然,我從不懷疑你對魔法的向往,斯特萊德先生。」奇洛招來一本書塞到了艾克的懷里,「現在,你要回去休息了,鑽心咒的傷害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
「你只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巫師,哪怕天賦出眾,且有著堅定的意志力,仍需要一定的時間調整自己。」
「特別是精神,要好好養養才是。」
奇洛拍了拍艾克的肩膀,言語有些意味深長︰「這是一本我搜集來的黑魔法書籍,看一看,下一次再見時,我希望你至少明白里面說的是什麼……」
「然後,我們就可以學習新的魔法了……」
「相信我,它的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艾克微微欠身,抱著奇洛給的書,緩緩離開了辦公室。
通過樓梯,艾克沒有回宿舍,反而到了霍格沃茨廚房。
扯出一絲微笑和幾只小獾打了招呼,艾克一坐到了餐桌前。
「奧美!」
奧美突然出現在艾克的身旁,依舊是那副怯懦的模樣。
「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斯特萊德先生。」
「請給我一個芒果布丁,一杯牛女乃。」艾克笑著回道,「對了,如果再有一些蟑螂堆的話,就更好了。」
「當然,滿足小巫師的需求是家養小精靈的使命。」奧美打了個響指,艾克面前的桌子上隨即出現一盤芒果布丁,一大碗蟑螂堆和一杯溫牛女乃。
「謝謝,奧美。」艾克笑著說道,然後快速吃掉了一個布丁,再拿起兩個蟑螂堆扔進牛女乃里,仰頭喝了一大口。
「巧克力女乃,永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