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只是兩許久未見之人的偶遇,在寒暄後自然分別。
艾克卻很清楚,從他離開霍格沃茨後,所有與鄧布利多的踫面都是這個白胡子老巫師的計劃。神秘事務司預言廳里是這樣,雅典這次也是如此。
無論怎樣,鄧布利多都不會讓事情月兌離他的計劃,而現在艾克已有了這一點苗頭,他需要確認如今艾克的想法。
某種程度上說,當世最偉大的兩名巫師在性格上都是相似的,他們都有著強烈的掌控欲。不同的是,老伏無比信賴魔法的力量,特別是他所掌握的,而鄧布利多卻更相信人性和人心。
要知道,早在一年級的時候,艾克就已與鄧布利多定下了一個永不會危害霍格沃茨的牢不可破的誓言,但這並不影響老鄧用各種方式去試探艾克內心的想法。
一次雲山霧繞的似是指點又似是試探的談話很平淡的結束了,鄧布利多悄然離開,艾克卻直等到太陽徹底消失在海平線下才悠然回轉。吃一頓希臘特色的美食,在酒店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第二天便辦理了退房手續,直奔機場而去,坐上了飛往巴格達的飛機。
就像鄧布利多會探究他的想法一樣,艾克也會判斷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有大腦封閉術的存在,前者從未成功過,後者卻很容易做到。
伊斯坦布爾,或者說曾經君士坦丁堡的秘寶的確消失了,也就沒有了去一趟的必要了,索性直奔巴格達,去找尋或許是這一次旅途最重要、最神奇的寶物——生命樹的果實,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找到一處傳說中的所在。
巴別塔。
傳說中巴比倫王朝最宏偉的建築,讓上帝都震動的奇跡。它高聳入雲,無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都能夠看到它。
這是世俗界的傳說,而根據老伏的說法,巴別塔或許是古巴比倫巫師們的聚集地,所以它也有一個「神之門」的別稱。
「你會看到時間的痕跡和遠古巫師的偉大,而在塔的最頂端,蕩漾在雲間的花園會讓你瘋狂……」
「如果當初我得到了它,或許……」
老伏說出這段話時神情的落寞,是艾克從未見過的,可想而知,此處的奇跡之物究竟有多麼的珍貴、神奇。
難度也是極高的,那些尋找到巴別塔的巫師本就極少,能真正得到生命樹果實的更是鳳毛麟角,絕大多數最終來到那棵奇跡的生命樹前時,根本無法踫觸到樹上的果實。
就像是幻影,看得見,卻模不見。
艾克也模不準自己是不是哪極少數人中的極少數,但總歸要試一試。
巴格達的環境無法和雅典相比,特殊的歷史環境和人文社會讓他並沒有那麼自由。這些並不能難住一名巫師,困難的是如何找到巴別塔。
老伏沒有給出答案,據他說巴別塔的地點並不固定,它就像是一個幽靈,游蕩在古巴比倫王國的土地上。也許剛一出門就能看到它,也可能隱藏在無邊的沙漠中。
沒有規律,完全的運氣游戲。
在巴格達修整一天,第二天艾克就提著手提箱踏上了尋找的旅途。
遠古時,這是處奇跡之地,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沖擊而成的平原孕育了絢爛的文明,在魔法的偉力閃耀在這片土地的時候,英倫三島還是一片荒蕪,是被神奇生物所佔據的地方。
沒人知道這里曾經到底有多少巫師,那些巫師又留下如今仍有作用的魔法。僅僅是流傳下的那些傳說,管中窺豹也足以了解一二。
有一個猜測︰伊甸園就在這片土地上……
沿著底格里斯河前行,在麻瓜驅逐咒的作用下沒有人注意到艾克。從北至南,跨過河岸再從南到北,艾克一無所獲。再來到幼發拉底河,把同樣的行為再做一次,依舊沒有進展。
耗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卻一無所獲,艾克難免有些煩躁,這片土地如今幾乎沒有什麼魔法的痕跡,甚至連巫師也沒見到幾個。
麻瓜的戰爭,還是對巫師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他已暗暗相信了老伏的說話,尋找巴別塔還是要靠運氣的。偏的這一點艾克完全沒有底氣,從前抽卡的慘狀似乎也沒有因為他變了出生地而有任何變化。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艾克有些麻木了。時間改變了這片土地,綠植消失,黃沙遍地,炎熱的天氣把地面烤得滾燙,天空甚至沒有什麼雲彩。
盡管這些惡劣的天氣並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影響,但難免的,心情會變得更糟。
八月,氣溫又升高了幾分,空氣似乎都扭曲了,運氣似乎也變了。在看到遠方空中那若隱若現的古樸高塔時,艾克沒有任何猶豫,認準方向飛馳而去。
又是一天過去,當他終于站在巴別塔的腳下時,頓時被這座數千年錢的奇跡造物給驚住了。
完全沒有一絲炎熱的感覺,微風拂過帶來潮濕和涼爽。十多米高的石門有些殘缺,半開著,隱隱的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邁步走進,映入眼簾的是如廣場般寬闊的大廳,地板意外的干淨,緊貼著牆的石梯旋轉而上,仰頭看去,有雲擋住了視線,竟看不到終點。
石梯上有明顯的風蝕痕跡,沒了稜角,也不再平整,甚至有缺的地方,走在上面不得不小心些。
艾克沒有用魔法加速,從踏入這里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這里古老的魔法禁制,在他終于走過長長的石梯來到塔的第二層後,禁制更多了,連魔力的運轉都不那麼靈活了。
第三層的時候好了一些,禁制似乎損壞了,但再往上又嚴重了些。萬幸的是,盡管對魔力的掌控不那麼靈敏了,也不影響他用魔力緩解身體的疲勞。
畢竟只靠兩條腿爬上這座高聳入雲的高塔,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就這樣靜靜的爬著,一路上破敗的景象層出不窮,越高就越是嚴重,似乎有一場激烈的戰斗發生過一樣。但當他穿過雲層後,一切就變了。
雲層上方的部分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仍然保持著幾千年前的樣子似的。瓖著金線的帷幔,散發著迷人香氣的木桌,上面還擺著一個陶制的花瓶,一朵白色的花正盛開著。
魔杖悄然落入手中,感受體內的魔力,萬幸,沒有一絲滯澀,這讓艾克稍稍有了些底氣。
這里很不對勁,曾經使用、又研究過時間轉換器的艾克心底有了一個猜測︰
時間,似乎在這里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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