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白葭月努力反抗，但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下一刻，李赫把口球塞入對方嘴中，系帶扣緊，直接給白葭月禁言。
這也是防止白葭月想不開，試圖咬舌自盡。
口球塞入，白葭月連說話都說不了了，蜷曲身體在地上，用一種又怒又怕的復雜眼神看著李赫。
李赫沒有看白葭月，而是看向四周。
和之前一樣，隨著詭靈死亡，禁域開始崩潰。
淡綠色霧氣消散，瘋狂生長的樹木消失，正常世界的景象開始恢復。
環視四周一圈，李赫發現自己正站在火車站乘客大廳外的小廣場上，四周是從禁域中月兌離的眾多治安人員和乘客，乘客驚恐的大喊大叫，治安人員則是努力的維持秩序，亂成一團。
他沒有理睬這些，望向不遠處外牆坍塌的乘客大廳，邁步走了進去。
進入後，就見十多台自動售票機七倒八歪，大部分都屏幕灰暗，停止了運行。
只有最邊上的一台，屏幕閃爍，還在頑強工作著。
他走到近處，輕輕一踫，像是發生了短路，自動售票機在外的線管爆出大團火星。
「 ……」
聲音響起，一張車票被打印出來。
李赫一把抓住車票，瞟了一眼屏幕，就見上面顯示著時間︰七月初四，下午三點四十三分。
之前秘聞水幕中，顯示的時間則是七月初四，下午三點四十二分。
所以……結果發生了細微改變麼……從另一個方面看，在自己影響下，只發生了這麼一點變化，說明秘聞結果是想對穩定的，比較有價值。
李赫思索著，手持車票走出，愁何堂奇怪望來。
「李赫院長，你這是……」
「我買了張車票。」李赫道，「這次來火車站，主要目的就是取車票。」
「……」愁何堂听了一臉怪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就把她先帶回去了。」李赫一指旁邊被靈能束縛帶死死捆住的白葭月道，「等她治療有結果了，再放她出院，這樣對大家都好。」
「可以。」愁何堂點頭應聲，按照白葭月現在情況，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那就好。」李赫一把提起捆成一團的白葭月，轉身離開。
看著李赫離開的背影，愁何堂眼楮微微閃動，自言自語道︰「來取車票？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最後竟然還念念不忘取車票？是我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
可他是精神病院院長……院長不可能有問題吧……那麼懷疑他有問題，是不是真正有問題的是我？
難道以後真的要去病院里住一住？那要想辦法提前搞好關系……至少不要被塞口球，太羞恥了……」
「話說回來，對方只是一名精神病院院長啊……為什麼有這麼強的實力？而且，為什麼不願意加入官方，卻這麼積極的幫忙解決詭靈事件？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愁何堂滿是疑惑。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愁何堂搖頭道，「努力搞好關系就行了，有機會爭取還對方人情。幫忙解決詭靈事件的人情，和救命的人情都要還——雖然是踫巧救命了，也是很大人情，不能忘。」
旁邊聲音響起︰「其實……不是踫巧……」
「不是踫巧？」愁何堂扭頭看去，就見矮胖治安人員和高瘦治安人員出現在他旁邊，剛才就是兩人听到了他最後說的話，才出聲的，「不是踫巧麼？」
「不是踫巧，愁先生。」瘦高治安人員搖頭道，「那位提前就知道你出事了，然後才去救你的……」
「當真？」
「是真的，當時我們就在旁邊……」瘦高治安人員講述起來。
片刻，瘦高治安人員講述完畢，愁何堂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不是踫巧？提前知道？」他望著李赫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怎麼可能知道？！他……真的只是一名精神病院院長？！」
說到最後，目光變得很是凝重。
……
林城第三精神病院。
院長起居室。
李赫坐在書桌前，正盯著書桌上的一張車票看著——按照秘聞，從火車站自動售票機上得到的車票。
仔細觀察，這張車票，和普通車票並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仔細感受，能察覺到內部含有一絲微弱的能量波動。
在車票的正面，寫著車票的出發地和目標地︰濟州城南站→靈都
所以是從濟州城出發麼……李赫想道……所以，要去一趟濟州城……正好，那怕沒有車票，單是為了調查神秘的黎小光，他也要去一趟濟州城的。
李赫目光落在車票下方，眼楮眨了眨。
那里寫著車票的發車時間︰十月初一，中午十二點。
當下是七月初四，距離十月初一是三個月不到、兩個月多的時間。
不過十月初一這個時間有點微妙。
按照濟州城的習俗，每年有三個「冥節」。傳說「冥節」時，陰氣最盛，地府的門會打開，死去的人會到人間和家人暫時團聚，活著的人會焚燒紙錢、掃墓祭奠。
三個冥節，分別是清明節、七月十五中元節和十月初一寒衣節。
發車時間，正好是最後一個冥節。
會是巧合麼？又或者自有道理？
李赫深吸一口氣，把疑慮存入心中，準備到時候去弄清楚。
兩個多月的時間，說少不少，說多不多。考慮到靈都在筆記中、秘聞影像中，都是極其特殊的地方，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實力，既包括提升自己的實力，又包括提升林城第三精神病院的實力——爭取到時候治療成功幾個病人，帶幾個可靠馭詭者當伙伴共同前往，減少一下風險。
話說……眼下，就有一個新入院的病人，等待自己治療。
李赫眼楮一閃，收好車票，站起身，走了出去。
……
門外，安琪正在拖地——對此李赫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問道︰「新來的那個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你說放在二樓病房的那個女瘋子啊。」安琪回應，「剛才打掃的時候，看她好點了，不是那麼激動了。」
「那就好。」李赫點點頭，走下二樓，推門進了臨時安置白葭月的房間。
病床上，白葭月還被靈能束縛帶死死綁著，頭發倒是變黑了小半，情緒的確不那麼激動了，有所好轉。
不過對方情緒卻是憤怒的，瞪大眼，望著李赫。
因為口塞已經去掉，對方能夠正常說話，看到李赫進來立刻大聲道︰「我再說一遍，我真的沒病，立刻把我放了，讓我離開這里。不然……不然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李赫輕笑，不以為然，「你給我證明一下‘任何一個大于5的整數都可寫成三個質數之和’是對是錯。」
「什麼？」白葭月當場愣住。
李赫聳聳肩︰「看來，並不是能什麼都能做出來，至少數學題就不行、哥德巴赫猜想不行。」
「……」白葭月沉默，沉默半晌，猛地爆發，瞪眼看著李赫喊道，「我不管你亂七八糟的數學題和猜想，我警告你，立刻放了我，我要回去學習，我要回去學習！」
「噓——小點聲，這里是醫院，作為一個病人，你應該安靜一點。」李赫道。
「我不是病人，我要離開，我要回家！听到沒有！」白葭月完全不听從，繼續大喊大叫。
李赫有些無奈，下一刻思索幾秒，手一翻，一顆口球出現在手心，眯眼望著白葭月道︰「雖然覺得有些不人道，但我還是想問問你，還要再來一次嗎？」
「嘎！」
白葭月聲音戛然而止，盯著李赫手心中的東西，瞬間安靜如雞。
李赫滿意點點頭，把東西收起，認真道︰「接下來，我們談一談治療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