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澤田弘樹在組織美國基地溫暖的房間度過了並不平靜的一夜。
房間收拾得很干淨,環境雖然比不上五星級酒店,但各種生活設施齊備。枕頭很柔軟,被子又輕又暖和,中央空調的微風輕輕吹著,澤田弘樹卻失眠了。
只要一閉上眼楮,他的眼前就會出現托馬斯‧辛多拉最後的面容。
不、不能在想了!
澤田弘樹猛地坐了起來,他看著漆黑的房間,心理防線終于還是崩潰了。
年僅十歲的小男孩抱著被子所在床腳,無聲的抽泣著。
那一夜他想了很多,不理解他的老師、同學,不斷爭吵的父母,卑微地乞求托馬斯‧辛多拉實現他理想的母親,因為一次DNA比對結果就對他露出猙獰面目的托馬斯‧辛多拉……
還有那個他至今不知道名字的人。
最諷刺的是,逃離托馬斯‧辛多拉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後,澤田弘樹義無反顧地投入了另一張大網。
組織基地自然不乏監控設備,此刻澤田弘樹失眠的狀態就在郁江的監控之中。
當然,他身邊還有諸星大。
還有安室透。
還有青川煜。
呃,還有水無憐奈。
「果然今天晚上那一幕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吧?」手握帕佩特免死金牌和萊伊親妹妹把柄的青川煜,明明是個臥底卻過分囂張,「我們要不要給他找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郁江狐疑地看向諸星大,「咱們組織有這個醫師類別嗎?」
「沒有。」諸星大配合地搖頭,「我們有法醫、神經科醫師、毒理學醫師等等,就是沒有心理醫生。」
青川煜︰「……」
好了,已經知道你們變態了。
「他這個狀態,不找心理醫生的話恐怕很難開始工作吧?」水無憐奈猶猶豫豫地說,「組織肯定也不希望一場暗殺毀了一個IT天才。」
「對了。」郁江忽然想到一個人,「萊伊你小姨子不就在波士頓嗎,讓她照顧澤田弘樹的生活,順便把孩子心理問題解決了吧。」
……
「什麼?!」
宮野志保剛剛記錄過小鼠的飲水狀況,正準備寫實驗報告的時候,忽然從同事口中听到了一個噩耗,
「讓我養孩子??」
拜托她還有四年才成年,自己都算是個孩子,怎麼能替別人養孩子啊!
對此同事也雲里霧里的︰「反正上面的命令是這麼寫的,你總不能違抗組織的命令吧?而且只是養孩子嘛,你給他吃給他穿不就行了?」
宮野志保︰「???」
不要讓她知道這是誰出的主意,不然她可能真的想把最新的研究成果灌到那人的嘴里。
……
3月26日
桌上的鋼筆又被移動了5cm……
果然有人潛入了我的辦公室……
……
4月15日
這次是有人擅自進到了家里,
警方不會處理這種案子的,
沒辦法,
因為沒留下什麼侵入的痕跡,
也沒有東西被偷走……
……
澤田弘樹獲得重回MIT讀書的機會,而他在組織的編制則歸在了監護人雪莉的研究組。
「哈哈哈哈。」得知消息的時候,威士忌組正聚在安全屋里探討下一次任務,
郁江整個人極沒有形象地笑了起來,「所以那位真的同意了?」
作為出主意的第一人,郁江完全沒想到他的建議會變成現實。
安室透艱難地憋著笑︰「听說是基爾和蘇格蘭一起向上面打的報告,他們一致認為為了澤田弘樹的身心健康和可持續利用,應當給他提供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而與他年紀相仿、性格相似、身份相近的雪莉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嘴上稱「听說」,其實景光和水無憐奈打電話商討用詞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那雪莉是怎麼答應的?」郁江看向默不作聲的諸星大,「你出面了?」
諸星大高冷的臉上不禁出現幾縷莫名其妙。
雪莉答不答應關他什麼事?
「說起來,馬上就要到元旦了吧?」水無憐奈眼中劃過一抹懷念,「今年過年大家忙不忙?不忙的話我們一起過怎麼樣?」
郁江的額頭上緩緩冒出兩個問號︰「怎麼就要元旦了?我記得前幾天還熱得要死,快要入夏了。」
「你記錯了吧,前幾天明明特別冷。」安室透說著還配合地打了個冷顫。
青川煜則關心道︰「你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是時候給自己放個假了。」別老想著刷業績和公安過不去,最好直接退休在家做咸魚。
水無憐奈也露出關懷的表情問其他人︰「他這個狀況持續多長時間了?其實我們今年的任務已經非常少了,帕佩特這個癥狀我建議還是看下醫生吧,年紀輕輕這麼虛可不行。」
諸星大用針織帽遮掩住微禿的發際線︰「時間認知障礙是種病,得治。」
郁江︰「……」
麻了,毀滅吧!
……
流言在組織里傳播的速度比台風還快,沒過多久,一條名為「萊伊和不願透露姓名的圈內女友意外得子,並勸說雪莉替他們夫婦收養孩子」的消息就傳遍了組織內外。
很快,這條流言也傳到了雪莉這里。
那一刻,她的臉色簡直比窗外即將暴雨的天色還要陰沉。
諸——星——大!!!
……
且先不論諸星大在追求女友的岔路上走了多遠,時間是不等人的,歡歡喜喜熱鬧非凡的威士忌組迎來了建組的第三次新年。
郁江感覺自己最近腦子不太夠用,他總覺得時間早就跨過了新年的坎,很多事情應該都是新年發生的,可威士忌組的其他人卻不這麼想。
當周圍人都堅信一個答案時,哪怕手握正確答案,人也總會自我懷疑。郁江不是神,自然無法免俗。
元旦悄悄來臨了。
這一天對于許多東方國家而言並不是新年伊始,但日本人一向將元旦看作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
新年要有新氣象,首先需要大掃除。
郁江扛著拖把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說時遲那時快,一塊沾了污水的抹布直直朝他飛了過來,帶著四濺的水花和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