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在？」
嗯？
這是要催新書？
臥室里，癱在床上正為新書題材頭疼的紀拙看到編輯發來的消息，
第一反應就是編輯催新書了，然後更感覺頭疼了。
「拙而不凡︰大佬，啥事兒啊。
編輯︰嗯……新書準備發了嗎？
拙而不凡︰在寫了，在寫了。」
飛快戳了幾下，紀拙飛快回了這麼條消息。
「編輯︰指新建新書正在思考書名？」
欸，編輯你這不講規矩啊，哪有刨根問底這麼問的。
感覺編輯今天說話方式略有些奇怪，紀拙還是頗認真地再回了條消息，
「拙而不凡︰那不是，還在想新書類型題材。」
「編輯︰……」
似乎是編輯听到紀拙的話都有些繃不住了，
好半晌就回了這麼個省略號過來。
「拙而不凡︰大佬，還有其他事兒嗎，沒有我接著思考新書去了。」
思考新書，指實在想得頭疼準備玩會兒手機。
「編輯︰沒有，就是跟你說一聲。我的工作崗位要調動了。後面你再發新書就直接投稿給雅文或者千落這兩個編輯吧。他們也是我這個編輯組的。
編輯︰他們兩的企鵝號是……
拙而不凡︰嗯？大佬要高升了，恭喜啊，祝大佬前途似錦。」
紀拙看到編輯這消息，第一反應有些詫異，順手就發了條祝福的話發過去，
緊跟著，動作不禁一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編輯︰同喜同喜。也算不上什麼高升吧。就始閱網收購了非墨小說，過去做個編輯組的主編。
編輯︰雖然說是那邊收購了，但總歸是和始閱網不在一起，所以後面你在投稿發新書了，就找這兩個編輯吧，我都已經提前跟他們兩講過了。
編輯︰你總不可能跟著我去非墨小說吧。
編輯︰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這幾本書成績都不錯，我也得不到升職的機會……」
那頭的編輯還在不停地發消息過來，
紀拙卻直盯著編輯的那句話眼楮發光。
他本來就在考慮要換個小點的，讀者基數沒始閱網大的網站。
現在這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正好！
跟編輯走好啊，跟編輯走合情合理。
我紀拙是個重感情的人嘛，和這個編輯合作這麼久挺愉快，跟著換個網站怎麼了。
到時候換這麼個小網站，小說撲了，那咱也不怪誰，就是……哈哈哈。
「拙而不凡︰行。編輯，那我新書就發你那網站。」
笑容一收，紀拙飛快戳著手機發了句話過去。
緊跟著，發消息過來的編輯筆墨消息戛然而止，
好半天，才再回了條消息，
「編輯︰……」
然後又是條消息。
「編輯︰你認真的？」
「編輯︰？？？」
那頭，原本還在 里啪啦敲著鍵盤，
跟手底下這個作者說著些話的筆墨，
看著手底下這個作者發過來的消息，
整個就是一個懵，滿頭問號，
我有這麼大的人格魅力？我咋不知道？
還是我對他有啥知遇之恩？也沒有啊？
然後筆墨一臉扭曲復雜。
你說有點感動吧，也有吧，
但總感覺這感動有點不對味，總感覺哪有點問題。
感覺好像是實在不合理。
淦！
還真有作者在主站發展地好好的，跑去更小的網站折騰？
圖啥啊？
一臉復雜扭曲，感覺哪兒好像不太對。
筆墨還是在敲著鍵盤，再回了條消息過去，
「編輯︰你可能不太了解情況。這個非墨小說的市場佔有率比始閱網要低很多，可能就佔著百分之八的市場，常在的付費讀者可能就那麼幾萬人。
編輯︰所以這個網站的小說就都是這幾萬人看書的口味，書的風格類型同質化都很嚴重……老實講，你之前小說的風格都不太適合這網站。
編輯︰你要是對換編輯之後的情況有啥疑慮，到時候直接投稿給編輯組的主編也成。」
編輯再給他說明了下非墨小說的情況，明顯是在勸他。
不過紀拙咋可能不知道非墨小說的情況，
作為一個小說作者，怎麼會不在三四個網站，有六七個小號，太監過十幾本書。
再說，同質化好啊，讀者少好啊，風格不適合好啊。
反正爺也不在意書有沒有人看……沒人看最好了。
「拙而不凡︰看書的口味是會變得，寫書的風格也是能變得。
拙而不凡︰我就是想再找點寫作方面的突破，大佬你也不用勸我，我就想試試。
拙而不凡︰不過，我可能在非墨小說開新書得用小號。」
紀拙想了想，再這麼補充了句。
他實在是有些怕，他過去還用這個作者名，
把之前讀者再吸引過來。
而另一邊，
始閱網總部，編輯部，
坐在電腦跟前的筆墨看著紀拙這幾條消息，
先是嘆了口氣，怎麼講呢，
這個作者寫書寫小說等做法的出乎意料還真是符合對這個作者的預期。
就前面三本書，筆墨就感覺接下來這個作者怎麼個做法都不奇怪。
選個小網站開新書也不怎麼奇怪嘛。
然後，
紀拙最後的一句話，也是讓他松了口氣。
紀拙去非墨小說開新書用小號，
這個他倒是能理解了，
至少到時候在非墨小說撲了也不影響紀拙大號的聲譽和口碑。
而且雖然非墨小說已經被始閱網收購了，但紀拙要是帶著這麼個知名的作者號跳到非墨小說，帶走一批讀者終究還是有些不合適。
用小號，反倒不錯。
想到這兒，筆墨輕松了了許多，
然後有些感動的情緒再涌現了出來，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
既然自己手底下這個作者都敢跟著他跑去非墨小說，
那他自然也不能讓手底下這個作者太吃虧。
他已經決定了，只要不是這個作者下本書實在是拉跨地不行，
只要但凡有點質量，他都會盡量多的往這個作者身上砸推薦資源。
把能砸的推薦全砸進去，即便頂著一些壓力。
畢竟，別人這個作者如此支持他，他也不能太拉跨！
做下了決定，
筆墨再飛快給手底下這個作者回了條消息，
「編輯︰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拒絕了。我也的確是需要一些優秀的作品盡快在非墨小說打開局面。
編輯︰我會盡量給你爭取更好的合同。
拙而不凡︰行。那謝謝大佬。」
紀拙看著編輯回的消息，臉上一笑，
這個他倒是沒拒絕。
萬一實在是這樣都火了，版權分成說不定要高些，說不定還能留在自己手里。
這也是小網站對紀拙的一條好處了。
……
「那大佬你忙，再聊。」
再隨手回了這麼條消息。
結束了和編輯的交流，
紀拙將手機一扔，再癱在床上，半躺著，抬起頭來琢磨著。
決定好跟著編輯去非墨小說，
那網站選擇這件事兒就算是解決了。
可然後……新書寫啥。
出版類型的書，
放在網站大概率不會火的類型，
然後出版了也不容易火的類型。
要寫個什麼題材的小說呢。
要寫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嗯？
故事？
紀拙腦子里突然地有了點想法。
想起了之前在光明福利院時，跟那群小孩胡扯瞎湊故事的情形。
要不自己寫童話吧。
哈，
我就不信了，我寫部童話小說，
放在爽文遍地的小說網站，還能火了不成？
在網站爆撲，然後出版。接著薅系統羊毛。
越想紀拙越激動，
越想越覺得完美。
他在網絡小說網站寫童話，肯定是火不了吧。
然後出版之後，童話小說其實也很難賣出銷量來。
國內出版業的童話市場看似還不錯，但其實很虛。
主要是整個童話小說市場都被國外的兒童文學，童話小說佔據，
根本就沒有國內原創童話故事的生存空間。
現在去找個街邊上的小孩問他知道什麼童話小說，
被提到的肯定都是些國外童話，鮮少有什麼提到國內通話故事的。
嘿，
我這也算是為國內的童話領域做貢獻了吧。
好好一個大國的兒童文學怎麼能完全被國外小說佔據呢。
兒童文學影響的可是孩子，一個小孩從小听著國外的童話長大這可不行。
你要問我，
寫童話到時候撲了怎麼辦。
若此去一撲不回！
那便一撲不回！
哈哈……
想著，
紀拙嘴巴都不禁咧了起來，
臉上笑容都有些兜不住了。
他就感覺自己這個主意實在是美妙。
這麼寫得小說，寫出來的作品既有意義，
又多半成績不佳。
什麼是叫好不叫座啊。
什麼叫雙贏啊！
哈哈！
……
就在紀拙高興的時候，
看他小說的一眾老讀者們，
正各自發生著不同的故事。
同樣是在魔都。
雲輕慕正窩在臥室的被窩里，
拿著手機，不時翻動兩下，
看看企鵝聊天，再翻翻新聞，最後再跑去始閱小說上瞥了眼，
看狗作者新書發沒發。
這狗作者老書寫完了，她也看完了，
看慣了這狗作者風格的小說，她實在是看其他小說都有點看不進去，
這會兒實在是有些百無聊賴。
哎。
這個狗作者真是狗，
發新書從來不給個準確的時間，
對她這個讀者來說，一天天的簡直是煎熬。
「曾經滄海︰我感覺我中了狗作者的毒，今天已經第十次打開始閱小說看狗作者發新書了沒有。
秒速三十萬︰+1。
我是凡人︰我覺得也不用太著急……急也沒用。
起飛蕪湖︰你們往好處想，狗作者寫得書都這麼有質量，肯定是需要反復構思，仔細打磨的……而且狗作者就沒有這麼快發新書的。
我是凡人︰哎……
秒速三十萬︰哎……
曾經滄海︰哎……」
等狗作者新書不易，
讀者集體嘆氣。
繁城。
那家面館里。
面館老板在後廚忙活著，老板娘在前面幫忙收拾著些餐桌碗筷，
小孩坐在靠里的餐桌旁寫著作業，
葉林漢坐在靠窗的餐桌旁，不時拿著筷子挑著面吃兩口，不時又刷著手機。
看著狗作者讀者群里的消息，
微微嘆了口氣，再點開了破站。
點開了他自己賬號發布的最新視頻，
競猜狗作者下本書寫啥題材的視頻。
不出預料的，視頻小火。
不管視頻播放量多少，反正評論區是挺熱鬧的。
「up主又來薅狗作者的養毛了，作為狗作者的資深讀者，我強烈……贊揚這種行為。」
「七日地獄已經完本了？那我要開始看了！養了這麼久，終于！」
「你竟然能養這麼久，狗作者斷章斷的，我是一天沒忍住。」
「……你們都不猜狗作者下本書寫啥題材？我來！體育，游戲，懸疑，軍事，二次元，仙俠，玄幻，奇幻……其中一個！」
「……好家伙，網絡小說分類給你猜完了，反正你就要中一個唄，那我也來猜！我猜是網絡小說！」
「……up主認認真真做視頻，你們就擱這兒耍賴唄。讓我來猜！我猜是小說！」
「我猜你們都從猜不中，再說猜的是具體題材，就說個類型誰不會啊……至于猜題材，復蘇克蘇魯之前，你們幾個人听過克蘇魯題材啊，不多吧？」
「……听up主講這三部小說，感覺都挺有意思的。去補了！」
評論里，有正經猜的，不過大多數都是抖機靈的，和才感知到紀拙小說感興趣去補小說的。
看著這個視頻的播放量和評論，
又能恰波爛錢，葉林漢還是挺高興的。
不過想著狗作者的新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發，又止不住嘆了口氣。
「老板，再加了兩個煎蛋！」
抬起頭，葉林漢再朝著面館後廚喊了聲。
在後廚的面館老板卻沒應，就依舊煮著鍋里的面。
「……老錢！人客人要再添兩煎雞蛋！」
在旁邊收著碗筷的面館老板娘見後廚面館老板似乎沒听到，再喊了聲。
「……哦哦……行，馬上啊。」
面館老板這才似乎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還走神了。」
面館老板娘端著碗筷走進後廚，不禁問了句，
「就是想之前看的那部小說嘛，昨晚上又從頭給看了遍。」
「我看你真是入了迷了都。」
面館老板娘沒好氣說了句，跟著頓了下，再問道，
「是那個‘紀元巧合’的小說？」
「是啊。」
「……嗯，那作者寫得小說是挺好看的……趕緊把煎蛋煎好我給人端過去。」
……
「哎……」
而就在面館後廚外，寫著作業的小孩，
寫著寫著也嘆了口氣，這個作者怎麼還不發新書啊。
哎，一會兒寫完作業再拿老媽的手機看看發新書了沒有吧。
……
「……最近你幫我添到書架里的小說，有那個作者的新書嗎？」
禹城。
老人手里拿著盲杖，站在陽台窗戶邊上。
突兀地問了句。
旁邊的護工頓了下，也听明白了老人是在問什麼。
「俞叔，沒有。那位《七日地獄》的作者還沒發布新作品。」
「……嗯，一部好的小說是需要細細打磨的。」
老人點頭。應了聲，沒再說話。
倒是旁邊的護工臉上露出些猶豫，
躊躇了下，還是再向老人出聲說道，
「俞叔，之前我看到那本《七日地獄》出版成實體書了，還刻意做了一些盲文版本的書……」
說著，護工又再頓住。
不過老人倒是沒他想的那麼介意，
只是忍不住笑道，
「我又不認識盲文……」
頓了下，老人再說道，
「就買本正常的回來，收藏收藏吧。」
「好，俞叔，我這就幫你買。」
「嗯……」
護工松了口氣，拿起手機般老人去購買《七日地獄》實體書。
而老人則是依舊站在陽台窗邊，面朝著窗外。
雖然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知道窗外這會兒，應是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