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听著自己父親沒接著往下講了。
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在忍不住睜開些眼楮，出聲問到。
「……嗯，保留個小懸念，明天再接著往下講好不好？」
男人再往手機屏幕上望了望，再對著自己女兒出聲說道。
「嗯……」
小女孩抿了抿嘴，只是點了點頭，就再乖乖閉上了眼楮。
這麼幾天下來，女孩大概也明白了，是寫故事的作者就寫到了這兒，得等到第二天才能再有故事。
不過這個人講故事怎麼這麼慢啊。
「好了，睡覺吧啊。」
看著自己女兒乖乖睡覺了，男人再模了模自己女兒的頭發，
拉了拉被子，就起身輕手輕腳出了屋子。
站在過道上，男人再拿起手機，忍不住給評論區留了條評論。
「……作者大佬，能不能考慮下不要這麼斷章……每天給我女兒講故事，講著講著就沒了……嗯，能不能多更點？」
……
「咳咳……」
紀拙看著評論區里的評論，
忍不住干咳了聲，掩蓋自己的尷尬。
他也不是故意斷章的嘛，
實在是一章字數到了，加上劇情到這兒正好可以作為一章劇情的收尾就停在了這兒。
至于再多更點……
第一次寫童話的紀拙感覺兩位數的速度屬性都救不了他。
對一些遣詞用句的問題和行文風格的控制，嚴重限制了他碼字的速度。
更新這麼久了，也就讓他從寫得時候磕磕絆絆，修修改改變得稍順了點。
總而言之，這能怪他？
不能！
紀拙心安理得，滿意點了點頭。
「叮咚。」
這時候，手機響了。
企鵝聊天上來了條消息。
「秒速三十萬︰今天心情好，出來吃一頓？
拙而不凡︰姑娘今日何故心情如此美麗？竟想起我來了？
秒速三十萬︰這不是那個狗作者的新書被找到了嗎，有書看了，自然高興。」
「咳咳……」
紀拙感覺自己可能喉嚨多少有點不舒服，
雖然屋里就他一個，但依舊忍不住想干咳兩聲出點聲兒。
「拙而不凡︰啊，恭喜，恭喜……
秒速三十萬︰同喜，同喜。
秒速三十萬︰今天狗作者讀者大過年啊。出來吃嗎？」
看著這條消息，紀拙心虛之余，又有點心情復雜。
單純作為一個作者，看到自己讀者如此支持他……
「拙而不凡︰地點。
秒速三十萬︰連干三碗飯餐廳，我請，速來。
拙而不凡︰好的。」
紀拙還能說話，回了一條。
就起身，出門了。
另一邊。
雲輕慕還對著電腦屏幕，手里拿著手機。
電腦屏幕上，還顯示著破站一個視頻的評論區，和紀拙新書《牧童尋仙》，
手機上，則是顯示著這會兒熱鬧著的書友群和跟紀拙剛才的聊天界面。
臉上漸露出些笑容，眼楮笑眯了起來。
哼，還不是得靠我。
她就是幕後黑手，在巧妙的推動下，完美達成了讓狗作者新書火起來的目標。
可惜臥室里的燈太亮，氛圍實在是配不上她這個幕後黑手。
雲輕慕感覺今天格外高興，
特別是想到一會兒可能和紀拙的交流，就更高興了。
……
紀拙心情說不上太好，也說不上太壞。
就是坐車到了雲輕慕說了的地方過後，紀拙感覺自己已經有點餓了。
瞄了眼，才發現這次吃飯的餐廳就在上次來兩鍋火鍋對面，難怪叫這名字。
到了地方。
雲輕慕這次比紀拙早到，已經在等著紀拙。
進入這個不大但還算雅致的餐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了菜。
菜還沒上來，飲料先上了。
兩個人嫻熟著從兜里各自模出了手機。
雲輕慕不時低下頭嘬一口插上吸管的瓶裝酸女乃，一邊瞥著手里拿著的手機。
「曾經滄海︰……每次看完狗作者的更新，我都為狗作者未來女友感到可惜和遺憾。
起飛蕪湖︰為啥？
我是凡人︰短唄，今天才更了四千字。而且將將好4001個字，我有理由懷疑狗作者在卡網站每日更新極限。
峽谷生草︰你們在這兒說相聲呢？
秒速三十萬︰我倒是覺得狗作者更新不錯了，童話估計本來就難寫。」
紀拙瞄了眼讀者群里的消息，
當著面翻讀者群，雖然雲輕慕坐在對面看不到，但紀拙還是莫名有點心虛，
不禁抬起頭望了雲輕慕一眼，
雲輕慕這時候也從手機上抬起了目光，眯著眼楮對著紀拙溫婉一笑，
紀拙不動聲色地轉過頭。
嗯……更心虛了。
雲輕慕則是笑著眯起了些眼楮，再低下頭，
不時嘬一口酸女乃，津津有味地看著手機上。
「……看什麼呢，這麼高興？」
紀拙轉回頭，不禁問了句。
「……看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呢，狗作者新書的事兒你知道吧。」
雲輕慕眯起了眼楮，但還低著頭。
「狗作者新書作者群里也有不少人說，哪能不知道。」
某人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嗯，狗作者這次發的新書是童話題材，你知道吧。」
「從作者的角度來看，紀拙你覺得狗作者這本新書寫得咋樣啊？」
「寫得挺好，不過我不太喜歡童話題材，沒怎麼看。」
是啊，除了查錯字，碼字的時候，誰會閑的沒事兒把自己的翻出來看呢。
紀拙不動聲色應道。
「你不喜歡看啊？」
雲輕慕再抬起頭，笑著說道。
「嗯……」
「你呢，感覺這本新書怎麼樣？」
「我感覺很好看啊。雖然是童話題材，但寫得很好，劇情故事都不錯，而且寫得……怎麼講呢，有童話的感覺……讓人看得時候心很平靜，能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神奇的童話世界中，暫時忘記生活的煩惱。」
「一部好的童話讓小孩喜歡，一部優秀的童話讓大人變成孩子……嗯，我覺得《牧童尋仙》書評區里這條評論就挺適合形容這本書的。」
說到最後，雲輕慕也沒忘掩蓋這條評論就是她發的事情，畢竟這條評論發的有點早了。
莫名的，雲輕慕也有點心虛了，抬起頭瞄了眼紀拙。
而紀拙听著雲輕慕最後這句熟悉的話，則是心情更加復雜。
「……兩位，上菜了……」
這時候，餐廳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過來，打斷兩人的斗法。
等縈繞著熱氣的飯菜上桌，服務員離開了。
紀拙再轉頭望向了雲輕慕，對著雲輕慕笑了笑，
「作為讀者，既然你喜歡不就夠了嗎，至于作者的意見其實不那麼重要。」
听著紀拙笑著說著的這句話，雲輕慕不禁抬起頭，望著紀拙頓了下動作。
「……咋了，這麼看著我？」
「……就是感覺紀拙你挺帥的。」
「……」
老實說，聊著‘狗作者’的書，迎著雲輕慕這樣的目光，
紀拙總感覺還是有些心虛。
「咳咳，吃飯吧。」
「哦。」
雲輕慕乖巧地應了聲。
兩人吃起了飯菜。
……
晚飯過後。
在餐廳外望著雲輕慕望著不遠處的小區走了回去，
紀拙再轉回了頭，
在原地在頓了頓，思索著，
總感覺雲輕慕的態度有點奇怪，
難道是哪兒泄露了點什麼。
紀拙抬起頭琢磨著。
「是你叫的滴滴嗎？」
這時候，紀拙叫得滴滴到了。
紀拙暫停了思考，上了車又再接著往下琢磨。
……
「筆墨，你過來的時候還帶來了這麼個大神作者，之前怎麼沒多提啊。」
非墨編輯部，編輯部總編也是公司負責人正和筆墨交流著。
「……這個作者是開小號寫得這本書，之前的作者身份之前也還沒公布，就沒多提。之前給爭取的那份合同就是給這個作者的。」
「……嗯，他這個題材風險的確是很大，不過既然現在書的成績起來了，之前的作者身份也都暴露了，那就下周再給他安排一些更好的推薦位置吧。」
「非墨其實也的確是需要這樣本書，來開闢不同的讀者群體，走出現在讀者群單一帶來的網站發展桎梏。」
「嗯。總編你覺得下周什麼推薦比較好？」
「這周的強推接著上，再加個大封推吧，周中的時候可以再加一兩個APP上的其他推薦，你看著來吧。非墨比始閱網的讀者流量差很多，推薦也沒那麼值錢。看著安排就行。」
「好，總編。」
總編都提了，筆墨自然是沒啥意見，直接就應了下來，
總編點了點頭，就走開重新忙著其他事情去了，顯然就是為了專門找筆墨說這件事兒的。
看著總編離開，筆墨頓了下，
再轉過身，對著電腦屏幕，給紀拙發過去條消息。
正好，除了下周推薦的事兒，他也還有事情需要跟紀拙說下。
……
「筆墨︰在？大佬。
拙而不凡︰大佬啥事兒啊，下周要斷推了？
筆墨︰……
筆墨︰這周推薦效果不錯，下周大封推加強推，保持更新……個人意見，能不能保持質量的情況下，稍更新快點？
拙而不凡︰……大佬，你也在看？
筆墨︰嗯……」
屋里，癱在客廳沙發上，
對于編輯說得大封推的事情，紀拙無動于衷，
本來就大概肯定會有的事兒，怎麼還會動搖他堅定的內心，讓他難受呢。
倒是編輯的催更讓他……心情復雜。
好家伙，編輯在線催更，
這不是大佬的待遇嗎？
我也成大佬了，大佬竟是我自己。
「拙而不凡︰在寫了，在寫了.jpg。
拙而不凡︰大佬還有事兒嗎，沒事兒的話，我就要去構思下明天更新的劇情了。」
指玩游戲，，癱在沙發上喝汽水。
「筆墨︰的確還有件事兒要跟你說下。
筆墨︰之前不是說你之前兩本書的出版成績都不錯嗎？正好你這本書相比在網上連載其實更適合出版。就聯系了之前出版你之前兩本書的出版社，他們也願意出版你這部童話。
筆墨︰你看你的意見是？畢竟這本書的版權都在你手里。」
看著這條消息，紀拙不禁從沙發上坐起來點，
他這本書的確是打算出版，不僅僅是因為想薅系統羊毛，純粹也是這本書題材也更適合出版成實體書。
不過是不是早了點？
「拙而不凡︰現在就出版？是不是有點早啊，這點篇幅夠嗎？
筆墨︰肯定還需要點時間給你更新到十幾萬字，這樣把整本童話分成上下部先後出版，一部有個十幾萬字，配合童話的插話，也差不多是本中長篇童話了。
筆墨︰當然，緩緩也行。之前是看你這本書……嗯，成績不太好，準備看走出版這條路，成績能不能好點。不過現在你這本書網上連載的成績也不錯了，在等等其實也可以，等到完本之後再出版應該也行。
拙而不凡︰那就現在，盡快出版吧，分上下部也行。
筆墨︰……」
倒不是害怕後面成績更好……雖然也算一個原因吧。
主要是，紀拙怕他往上連載完，系統就直接把本期給他結束了。
那還是半部半部出吧……
「筆墨︰那行，那你在簽一份授權合同過來吧，到時候發到出版社那邊。」
「拙而不凡︰好的，大佬。」
說起把授權合同給出版社寄出去，
紀拙就再想起來另一件來事兒，
那兩百本簽名書還堆在客廳里呢。
「……哎……」
看著一堆書，紀拙就忍不住嘆氣。
然後將手機往旁邊一扔，
在房間里翻翻找找，就找到了支快沒墨水的中性筆，
在張廢紙上試了試，果斷就給扔了。
然後上外賣軟件買了支鋼筆和一a4紙。
他從大學畢業過後，大概就沒正經模過筆，
剛才一看……寫得跟狗爬一樣。
……
練了一兩個小時，
紀拙才勉強感覺有點手感了，扯過一本書開始趴在桌上簽名。
「拙而不凡」
簽了個名字在基本空白的扉頁，
又感覺多少差了點什麼。
嗯……這些忠實讀者都是罪魁禍首！
得報復報復他們，就把他們買得書扉頁給涂滿！
「祝身體安康。」
「祝工作學業進步。」
「祝平安喜樂。」
再每本簽名的書都帶上了句祝福的話，
紀拙再回頭看了眼那兩大紙箱，兩百本書，
嘆了口氣，
哎……
造孽啊。
……
「俞叔……」
「有什麼事情直接講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禹城，老人坐在座椅上，泡著熱水腳。
今天興起，多走了幾步路，這會兒腳又開始酸澀。
護工站在老人身側，望了望手機，又再望向老人，有些猶豫。
听著老人這麼講了，才繼續說道，
「俞叔，之前您不是讓我買本《七日地獄》的實體書回來收藏嗎？」
「已經買上了，我剛才看了下，已經在路上就快到了。」
「嗯。」
老人只是點頭應了聲。
「不過我剛才還看到，網站上說，最近一批上架的書里會有作者的簽名書。」
俞叔都這麼大歲數了，應該不會在意簽名書這種事兒吧？
不過護工還是將看到的事情給老人講了。
「嗯……」
老人只是應了聲。
然後臉上神情依舊平靜著朝前說了句，
「正好我那幾個老朋友平日里也喜歡看書，再買十本，之後送給他們吧。」
「這麼本好作品，他們錯過也可惜了。」
「……」
看著老人這不動聲色說著這些話的模樣，
護工都不禁頓了下動作，
那你之前怎麼不推薦給這些老朋友們看呢。
「好，俞叔。」
「……嗯……俞叔，要不要讓俞總那邊從公司那邊，直接問那位作者要一本。現在那位作者應該和公司也還在聯系。」
「這就不用了。」
老人這次搖了搖頭，沒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