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著《籠中鳥》，頓住在辦公桌後的座椅上，
錢主編滿頭問號。
《籠中鳥》首印三萬，
線上幾個渠道總共就拿去了一萬多本，
開始各渠道還嫌鋪貨太多，一時半會兒賣不完，還是錢主編費人情才將貨鋪過去的。
線上那幾個渠道一個渠道少說有個幾千本的貨,
昨天前天一個線上渠道平均下來賣出去也就幾百本吧？
這是哪個線上渠道沒貨了？
老陶這麼仗義，又給要了個很好的宣傳資源，
作品口碑口口相傳，短短一兩天就在網上炸開了？
《籠中鳥》獲獎了？
也不對啊，送審過去的幾個獎項都還沒到公布的時候。
錢主編滿腦子都是各種胡亂地想法不停往外冒，
然後就听著那編輯在外邊喊, 也不見進來,
錢主編有些無奈, 只能自己站起來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
就是其他一些出版社編輯，工作人員的工作區域，
華亭出版社不大，員工總共也就十來個，工作區域也不是很大。
有時候編輯也兼職下市場人員的工作，
一從辦公室里出來，錢主編就看到那編輯正對著電腦，臉色通紅，激動地不行。
「……錢主編，錢主編，你過來看啊……線上渠道讓補貨《籠中鳥》。」
「……我在這兒，別嚎了, 哪個渠道讓補貨啊？」
錢主編問了聲，低下頭看了眼編輯跟前的電腦，電腦上是和幾個線上書商渠道的聊天界面。
「……所有。」
「啥玩意兒？」
本來錢主編以為也就是一些讀者在某個線上店鋪扎堆買，導致單獨某個店鋪缺貨了。
結果告訴他，幾個線上渠道總共一萬多本的貨這就不夠了。
「……就是程門書店, 鐺鐺，閱趣……這幾個書店都讓補貨，說鋪過去的貨馬上就要見底了，可能要不了晚上所有存貨就要都清空了。」
編輯還激動著說著。
但錢主編是想听這個嗎，他能不知道線上幾個渠道店鋪是哪幾個嗎。
「……我是問你，為什麼銷量暴漲的這麼厲害，昨天才賣了一千多，今天就賣了一萬，就是口碑發酵也沒發酵這麼快的。」
錢主編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他相信這本書的質量遲早能爆，但這會兒就爆，有點太莫名其妙了。
這話將這個編輯問得略有些茫然，
他剛才還顧著跟幾個渠道書商回復著消息呢，哪有去查為什麼突然《籠中鳥》的銷量就炸了。
「……這個好像就是原因。」
這時候，旁邊一個稍年輕一點的編輯拿著手機站了起來，
將手機屏幕對向了錢主編，
錢主編不禁湊過頭去看了眼，
手機上顯示著的頁面他很熟悉，就是前一天因為《籠中鳥》宣傳資源，他才專門去看了眼的始閱APP。
但始閱上這會兒的動靜他就有點看不明白了。
「狗作者新書《籠中鳥》已出版打賞《七日地獄》100萬幣。」
「《籠中鳥》是狗作者的新書打賞《七日地獄》1000萬幣。」
好幾條打賞橫幅接連飄了過去，
看得錢主編好像懂了，好像又沒懂。
《七日地獄》他知道，是始閱網上一本很好的科幻，後來被老陶的出版社出版了，他還看過。
《籠中鳥》他還能不知道嗎……
不過看這消息，不工先生好像不是什麼新作者，似乎是個有些名氣的老作者，
現在馬甲掉了，給《籠中鳥》帶來了大量讀者？
「錢主編，原來《籠中鳥》就是狗作者寫得，不工先生就是狗作者……嗯，狗作者就是《七日地獄》那本書的作者，讀者都叫他狗作者。」
看得出來，這個年輕編輯似乎也是紀拙的讀者，說著臉上有些激動，說著似乎是怕錢主編還不明白，還給錢主編多解釋了句。
「他自從上本書《牧童尋仙》完本之後，就一直沒新書動靜。直到今天他才發了張單章說自己的新書就是《籠中鳥》」
「狗作者的讀者們都憋了一個多月了，都有點憋壞了，看到狗作者的新書發了，自然就一下全涌了過來。」
「不工先生就是謝《七日地獄》的作者？」
「嗯嗯，對！」
年輕編輯猛點頭。
錢主編被年輕編輯的情緒感染，也有些激動起來，
我說呢，《籠中鳥》這文筆老練的，怎麼看就不是新人，
果然是我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作者非同尋常！
不過你就是《七日地獄》的作者你怎麼不早講啊……這不得跟老陶好好炫耀炫耀……哈哈……
「……不過他為什麼要用個新號發新書？」
看著這年輕編輯激動的模樣，再加上錢主編自己也看過《七日地獄》，
自然對‘狗作者’的讀者基礎有一定了解。
這有什麼開筆名發書的必要？
難不成和書銷量過不去，還是和讀者有仇……
「……可能是想讀者因為書本身喜歡書，而不是沖著他本身的影響來？」
年輕編輯也有些茫然地說道。
而錢主編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
可是轉念一想，搞文藝創作的，有點小倔強，執拗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編輯的話好像也有點可能。
搖了搖頭。
雖然想不通，不過也沒接著想的必要，
只需要知道，《籠中鳥》提前爆了就好！
想著，錢主編又再有些興奮。
「……將還剩下的一萬多本都給各渠道商補貨過去吧。同時通知印刷廠，準備再印刷……」
「錢主編，這次印刷多少啊？」
「印十萬吧。」
錢主編咬了咬牙，他的出版社比不得魔都出版社那麼家大業大，
印這麼多本書，要積累打量資金。
不過《七日地獄》的銷量他還是了解到一點的，首月就賣出了超過十萬本，後面斷斷續續又賣出了十幾萬。
他就不信這本《籠中鳥》的銷量能比《七日地獄》差。
大不了因為宣傳不到位首月賣不出那麼多，但十萬本一兩個月肯定能賣出去！
「好，錢主編，我這就聯系出版社。」
那名編輯也沒多問，就點頭應了下來。
錢主編點了點頭，轉身再往辦公室走回去，
步伐漸再輕快了些，臉上不禁再露出了些笑容，
哈哈，自己出版社這麼久了，終于又再要有一本暢銷書了。
雖然對《籠中鳥》有信心，但也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啊。
而且《籠中鳥》的作者竟然就是《七日地獄》的作者！
不過……
之前不工先生都沒透露自己的身份，
這會兒怎麼突然就摘掉了馬甲……
哦，好像之前自己是有叫不工先生能幫忙宣傳的話就宣傳一下，
不過這宣傳實在是……太有作用，太令人驚喜！
……
「嗝兒……」
紀拙在屋里，站在陽台邊，迎著窗外間隙拂來的風，和風對飲。
喝著可樂，模著手機，看著一些人給他發來的消息。
「烏賊︰大佬，你竟然又寫科幻了！你寫得科幻實在是精彩，讓人止不住就沉浸其中。」
看著這烏賊發來的消息，
紀拙很想說之前的《七日地獄》不是科幻，但好像沒啥說服力。
于是就抬手灌了口可樂，順手回了條消息。
「拙而不凡︰嗯，謝謝，大佬客氣。
烏賊︰大佬客氣，大佬客氣。」
商業互吹了兩句，紀拙再接著看其他人的消息，
「秒速三十萬︰……」
別看讀者群里鬧得歡，但雲輕慕給紀拙發來的私聊卻是如此沉默，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聊天記錄就擺在上面，
往上再看了看，紀拙有些高興了。
「拙而不凡︰誒，我記得你之前好像是說《籠中鳥》比我之前寫得書要好，說我給比下去了。誒，好像也對，謝謝夸獎啊。」
「秒速三十萬︰……」
雲輕慕，給紀拙拿捏地死死的。
紀拙的話，多少有點賤。
「秒速三十萬︰你這樣的話……我就只買一本《籠中鳥》了，和我妹湊著看！」
看著這條消息，紀拙有點失望，
這危險沒有一點力度。
還不如雲輕慕說紀拙再這樣，下本書她直接買一千本對紀拙更有威懾力。
「拙而不凡︰哦……」
「秒速三十萬︰對了，這本書你寫完也差不多有段時間了吧。新書開始寫了嗎？」
「拙而不凡︰？」
不是，你《籠中鳥》看完了嗎？就開始催新書了？
「秒速三十萬︰新書是什麼類型啊，打算出版還是發網上連載啊？」
「拙而不凡︰雲師傅，別催了，別催了！」
看著紀拙這條消息，雲輕慕臉上浮現出笑容，
不過緊跟著，紀拙又再回了兩條消息，讓雲輕慕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拙而不凡︰哎，對了，你不喜歡什麼題材啊，我看新書就寫啥題材吧。」
小樣，我還制不住你了。
「秒速三十萬︰奇幻，科幻，仙俠，童話！」
呵，女人，這幾本類型的哪本你落下了？
和雲輕慕再斗法兩輪，
紀拙心情再好了不少，接著往下看其他消息，
有非墨編輯筆墨發來的，
也有出版社錢編輯發來的。
「筆墨︰那本《籠中鳥》也是你寫得？我也看了，挺有意思，挺好看的。
拙而不凡︰謝謝大佬夸獎。」
「華亭出版錢主編︰不工先生，原來你就是《七日地獄》的作者，您那本《七日地獄》我也看過啊，寫得跟《籠中鳥》一樣好！
錢主編︰得益于不工先生你的宣傳，《籠中鳥》各渠道的銷量暴漲，不少書商都說要求補貨了，出版社準備再版十萬本。
大巧不工︰錢主編不用這麼客氣……」
回了幾條消息，
紀拙放下了手機，再望著窗外，喝著可樂，
然後就是往沙發上一癱，再打了個哈欠。
百無聊賴。
不過腦子里思緒轉動。
似乎是該考慮下新書的事兒了啊，
畢竟這本《籠中鳥》也就這樣了，
按現在的銷售數據，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達到系統本期任務目標的四萬五千本。
可能就是過兩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扛得過這周結束。
那新書寫什麼？
紀拙不禁各種想法開始從腦海里往外冒。
……
「……俞叔，那個作者的新書有消息了。」
禹城，老人屋里。
護工站在老人旁邊，望了望手機過後再望向老人出聲說道。
老人原本在屋里撐著盲杖挪著步子的動作頓了下來，側耳听著，
「那個作者在原本的老作品里發布了單章公告，說那本《籠中鳥》就是他的新作品。」
護工的話讓老人有點沉默了。
他自然還記得前一天護工還給他提過這本書，他讓別買來著。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
老人沒說話，護工則是接著說道。
「我已經幫俞叔你在網上下單了，應該明後天就到貨了。」
「要是俞叔你著急的話，我可以去外邊書店買。听著說不少書店也有貨。」
「不用了。一兩天我還是能等的。」
老人搖了搖頭，然後頓了下，再說道，
「到時候書到了，就麻煩你幫我念念吧。」
想起之前相悖的話，多少有些讓人不好意思，
不過老人臉上不露聲色。
護工也只是在旁邊沒出聲地笑了笑，然後認真應了下來，
「好，俞叔。」
「嗯……今天應該天氣不錯吧，出去走走吧。」
「是不錯，是陰天，有些風，不怎麼熱。」
「嗯。」
……
另一邊。繁城。
面館老板的兒子，那少年已經放了學，
急匆匆地跑回了家，
昨天他跑去買回來了《籠中鳥》的書，當天就看了不少篇幅，很喜歡，
感覺劇情很有意思。
今天在學校里，就听到有人提《籠中鳥》是狗作者的新書，
他就更高興了。
幸好昨天他買書買的早，今天這會兒再去買，恐怕都沒貨了。
一回到家，少年就捧著書美滋滋看了起來。
到晚上，他父親面館老板回來了，就也跟在他旁邊一起看。
而繁城另一邊。
葉林漢屋里。
葉林漢這會兒還感覺有些難受，
憋在心口那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本來他都做出了《籠中鳥》是狗作者新書的大膽猜測，
結果這時候狗作者自己公布了……他對自己先前的猜測說了顯得有點馬後炮，不說，他更難受啊！
要是狗作者晚點發單章也好啊，至少讓他在群里先說出來，
至少也能落個‘大佬’的名聲嘛，
要是能讓他把視頻做出來發出去，那就更好了！
至于現在……
葉林漢只是不時深呼吸一口氣，怕自己被心口這口氣憋得心梗，
順便將‘一腔熱情’全發泄在了新視頻的制作上，
他準備做個《籠中鳥》的讀後評價視頻，
他相信他看《籠中鳥》算是比較早的，肯定還有很多狗作者的讀者買得書還沒到貨，
這波熱度他算是蹭及時了……不過想想還是有點難受，
明明他都猜測到《籠中鳥》是狗作者新書了，
為什麼……啊啊啊！
狗作者！
于是他在視頻的末尾忍不住還是加了句類似馬後炮，也像是自嘲的話，
「……看《籠中鳥》的時候還不知道是狗作者新書，看完了過後，覺得有些熟悉，拿著狗作者之前的作品對比……已經猜到可能是狗作者新書準備跟你們說說的時候……狗作者竟然發單章了……」
終于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葉林漢感覺胸口堵著那口氣終于散了。
然後迎來的視頻評論自然就是一片哈哈哈。
「……哈哈哈，笑死，狗作者迄今為止除了完本感言，也就發了兩次單章，就給up主撞上了，建議up買彩票。」
「書評沒看，怕被劇透，結尾up主那一幅憋得慌的模樣讓我笑出了聲，不愧是狗作者區up主。」
然後這個視頻，又算是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