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老書完本,新書未開,
不過紀拙的作息習慣依舊照舊,還是睡到了日照當空,
還不是自然醒的,
而是有人發來了企鵝消息,連著幾條給睡得朦朧的紀拙吵醒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來回滾了幾圈,
紀拙還是起身模起手機看了眼。
是華亭出版社錢主編,跟魔都出版社陶主編兩人先後發來的消息。
消息的內容都差不過,關于《夜游酆都城》的。
之前紀拙讓兩人自己討論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討論的,
最後結果是兩個主編決定兩個出版社共同出版《夜游酆都城》的實體書。
紀拙看著這消息似乎都能腦補出來一些兩人之間的對話。
「……就你們華亭出版社能出版這種神話?」
「咋了,就你們魔都出版社厲害,我們華亭跟不工先生合作好好的, 就你們非得……」
「什麼叫你們合作的好好的,我們和紀先生先合作的吧,要不是紀先生可憐你們出版社,能同意在你們出版社……」
「行,我們出版社不行是吧,那就比比……」
「比就比……」
紀拙感覺自己腦補的內容估計和現實也差不多。
對此,紀拙自然是沒啥意見,反正一個出版社出版他的書還是兩個出版社都不影響給他的版稅,說不定還多點。
這次的版稅分成比例還是定的和之前華亭出版社出版《籠中鳥》時一樣的15%,已經是高的離譜了。
紀拙模起手機,
給陶主編跟錢主編各回了條消息,
同意了將《夜游酆都城》交由他們兩出版社同時出版,
至于合同,就不親自去出版社簽了,讓他們像之前一樣寄過來就行。
「啊~」
紀拙回完了消息, 拿著手機的手放下,
長打了個哈欠,再回頭望了望床上, 陷入了沉思,
自己這都清醒了,還要不要再接著睡?
算了……
「嘩啦……」
紀拙起床,
心血來潮地將許久都沒拉開過的臥室窗簾給拉了開,
瞬間,窗外正午的陽光透進臥室屋里,
屋里難得這麼明亮。
曬了曬陽光,紀拙感覺舒坦了,
往飄窗上一靠,感覺又有點不想動了是怎麼回事?
不行啊,
紀拙,你要振作啊!
還得寫新書呢!
那就靠個十分鐘吧……這陽光曬得人還怪舒坦的。
……五分鐘後,紀拙去洗漱了。
已經是天熱了,頂著太陽曬著實讓人有些扛不住。
……
「……恭喜宿主達成本期主職業任務目標,創作一本線上均訂不低于1.8w,完本字數不低于20萬。」
「恭喜宿主獲得︰劇情+1,靈感+1,自由屬性+8」
「恭喜宿主創作完本一本作品,主職業經驗+1」
洗漱完, 紀拙坐在書房桌前。
窗外的陽光正好映在在他左側稍遠的窗下,
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 挪了挪機械鍵盤的位置,
紀拙順便瞄了眼這次《夜游酆都城》完本後系統的提醒。
沒有任何意外,線上1.8w均訂的本期目標達成了。
看著屬性點的獎勵,紀拙有種想將八點自由屬性全加在速度上的沖動,
看看那樣自己能不能拼得過一些觸手怪。
但掙扎了下,紀拙妥協了,
還是選擇了均衡加點法,這樣雖然沒有短板,但長板增長起來也最慢。
就怕總有一天他所有屬性都給他點成長板,成了六邊形戰士。
哎……
沒辦法薅系統羊毛的我被迫成為偉大文學家?
將八點自由屬性較均衡的加了上去,劇本屬性他也給加了兩點,
于是系統界面就變成了這樣,
「宿主︰紀拙。
主職業︰作家。
主職業等級︰3級(3/5)
副職業︰編劇(2級)(0/2)
副職業︰暫未開啟。
職業屬性︰
文筆︰15
劇情︰15
速度︰17
靈感︰15
劇本︰11
主職業當期任務目標︰根據主職業等級及過往作品,要求為,創作一本實體銷量不低于(10W—20W)或線上均訂不低于(2.4w—5w),完本字數不低于二十萬。
(具體要求根據當期新書題材及類型確定)
任務獎勵︰劇情+1,靈感+1,自由屬性+8。
當前鼓勵金︰600萬/月。
副職業︰編劇當期目標︰……」
看著這均衡很多的各項屬性,莫名感覺舒服了不少。
不知道就自己這個屬性的程度,大概是在個什麼水平?
或許在網絡中能排個不錯的位置,現在實體通俗中也能打一打。
但要是和古往今來的寫作者,作家,文學家們比一比。
紀拙感覺能排自己前面的,就是光寫名字都不知道能寫多少頁。
不是妄自菲薄……就說華國作家許多都想成的姓魯又姓周的那位,
紀拙現在能比得過?紀拙覺得自己夠嗆。
而魯某人前面還有一堆名字,估計也能寫好多頁。
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反過來想,自己想要撲街其實也沒那麼難,
至少距離厲害地完全不能撲街還有很長段距離嘛。
紀拙點了點頭,
對自己這種反向思維很滿意。
再瞄了眼主職業經驗,
就還差兩本書完本的經驗就夠升級了。
誒……自己這次就準備同時寫兩本,
雖然就一本拿來應對系統任務,但我這也是實實在在要寫兩本的,
系統你給經驗嗎?
這是個問題。
再往下看,
看到系統本期目標的要求,
紀拙目光一亮,這次系統目標要求提高了很多啊。
不過不確定的區間也大,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新書確定下來,這個目標要求會確定在多少。
不過系統目標要求高好啊,
要求越高,自己越是「雙贏」。
越高自己就是要不賺高額的稿費,要不薅系統的羊毛!
最好是能頂到上限!
……
再瞄了眼系統,
紀拙滿意地將系統界面給關了。
身前的電腦屏幕也已經亮了起來。
此刻,書房里陽光正好,開著空調。
一切就緒,紀拙準備開始寫有頭緒的,那本嚴肅題材的新書了。
打開碼字軟件。
紀拙先敲出了已經確定好的新書名字——「七門罪」
不過書名敲出來過後,
紀拙再頓了下,
他在考慮這本書是用英文直接來寫,還是先用中文起稿。
用英文直接寫得話,意味著這本書他就準備‘暗度陳倉’,
用一個對國外文學界完全新人的身份,發布在國外。
用中文寫得話,自然是‘明修棧道’,發在國內。
不過嚴肅題材的書更容易撲啊?
拿去應對狗系統的本期任務目標,薅系統的羊毛好像更好。
對于國外文學界完全是新人的身份,寫一部嚴肅題材的書,怎麼看都是要撲的樣子。
這不是穩上加穩。
猶豫了下,
紀拙再將書名刪了,
重新換了個英文名。
翻譯過來大意一樣,
大概就是‘七種罪’。
然後就是簡介了。
既然是國外出版物,那自然要弄點國外風格的簡介。
「主說︰信我的不墮地獄,直升天堂。
信我的,能得面包牛女乃,能得美色金錢,能永享極樂——撒旦。」
這個簡介敲出來過後,
紀拙看著這個英文簡介,頓了下,
就這個簡介,要是被國外一些宗教狂熱分子看到,不得給我噴到下架。
快進到小出版社不堪抗議,被迫將「七種罪」下架。
這不更穩?
紀拙滿意地點了點頭,
新起了一章,準備開始寫正文。
正文自然也直接用英文開始寫了,免得後面再翻譯,
之前看《籠中鳥》英文版的時候紀拙就發現,
自己的文筆屬性明顯對其他語言同樣發揮作用,
不過系統的文筆屬性也就是能讓紀拙更好的應用自己掌握的詞匯語句,
像是其他語言,紀拙不會就是不會,要是紀拙是個文盲,他就是屬性點到天上去,也就能去當個說書的。
而這用英文寫,紀拙也是寫得磕磕絆絆……雖然有時候知道能用個更好更恰當的詞匯,
但紀拙要不記不清了,要不干脆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系統也沒辦法硬灌。
于是紀拙寫著寫著,就得用搜索引擎搜索下相關英文單詞。
寫出來的句子倒是挺好的,就是寫得速度堪憂……速度屬性也沒有將他用搜索引擎的速度提升多少。
「暴食(gluttony)」
這是這部嚴肅的第一章,或者說第一篇章的標題,
紀拙這部‘七種罪’準備寫七個篇章,
分別對應某宗教中七種原罪作為篇章標題,
每個篇章都會寫一個主角的故事,
這七個主角身上有著不同的身份,算是和篇章標題有些對應。
不過這是嚴肅題材的作品,所以故事都比較現實或者說嚴肅而壓抑。
七個主角就是七個普通人,七個篇章寫七個普通人的故事。
每個篇章紀拙是準備寫個幾萬字,內里不再區分章節。
這會兒,
起了標題,
紀拙開始寫第一篇章,暴食的故事,
暴食篇章的主角是一個居住在歐羅巴洲西部小國首都的夜攤攤販,
名叫哈爾。
這個歐羅巴西部小國,
北部還在經歷著戰爭,大多數民眾就聚集在了小國的首都,
這個小國首都中心是繁華富人區,那里夜晚燈火霓虹,紙醉燈謎。
外圍是難民區,從各處逃難而來的居民沒有住處就圍繞著原本的小國首都,搭起了一個棚子,
這些棚子密密麻麻,遍布在整個小國首都周圍,等到入夜的時候,就也被周圍的夜色給淹沒。
而哈爾則比最外圍那些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的難民不同,
他有著一份工作——夜市擺攤,
他居住在繁華區和難民區的交界線,
這里的居民大多租住在老舊的房屋里,做著沉重而時間漫長的體力勞動,
下班的時間往往很晚,于是這里興起了夜市,有些人在這里售賣著蔬菜,有人在這里賣著些生活著中的用具,
而哈爾在這里售賣著一種當地的特色小吃——一種烤面包夾烤的蔬菜。
因為做重體力活的人都容易饑餓,而顯然哈爾售賣的東西足夠管飽同時也足夠便宜,
所以他攤位的生意很好。
這繁華區域和難民區交界的地方治安很差,
繁華區的那些治安警察們,不會願意到這里來,
但難民區里餓極了的難民卻會。
不過哈爾有著自己的生存技巧——和大多數在這里擺攤的小販一樣,給當地的黑幫繳納一筆不菲保護費,
那是他一個月利潤收入的一半,而且每個月都得交。
不過哈爾對此還是很滿意了,至少剩下的錢,
足夠他和他的妻子孩子,單獨在這附近租住到一個獨立的舊房子,
而不用像其他家庭一樣,還需要和另外的家庭合租一套房子。
或許等著他的孩子再大些,他還能找些木板來,將屋里的客廳在割開小半,給自己的孩子單獨留個房間。
原本這樣的生活要持續很久,
不過最近出現了些變故,
他的孩子從樓上摔了下來,
那該死的,沒有窗玻璃,只是用些塑料袋子繃著的窗戶,
不知道什麼時候朽壞了,于是他孩子從樓上摔了下去。
當時,他的妻子還在另一處幫人做著零工,而他在外面出著夜攤。
等他回到家,走到家樓下的時候,
沒有什麼燈的樓下,漆黑一片,他只是隱約听到漆黑中有個孩子在虛弱著喊著爸爸。
一聲聲重復著喊著,
然後,他才發現,那是他自己孩子的聲音……自己孩子的聲音不知怎麼的有了些變化,
後來才知道,大概是疼得吧。
這一篇章,
暴食的故事,就在這樣的背景中開始了。
「……哈爾拉著只有兩個輪子,破舊的,沾滿泥污的攤車,邁入如同以往一樣的步子,就像是拖拽著犁耙的老牛,到了自己出攤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他獨有的,他教了錢的,只允許他一個人在這里擺攤。」
「他從攤車上,扯出跟木架,搭在攤車前的把手下支撐著,在連帶著原本攤車的兩個輪子,攤車停穩了。」
「他依次擺弄著東西,他將西藍花跟西藍花擺在了一起,將……他擺得很整齊。」
「然後,他點燃了攤車帶著的煤爐,拿著塊破布扇著風,被引燃了的,煤爐里的黑煤塊火花一明一暗,漸燃了起來。」
「明亮的火爐,炙熱的溫度,炙烤著烤架上的蔬菜和面包,也炙烤著火爐後站著的哈爾。」
「哈爾順著臉頰脖頸往下流淌著汗水,就像是烤架上的蔬菜被火炭烤出汁水……」
故事既壓抑而又沉重,
加上紀拙對英文字詞和寫作的不熟悉,紀拙寫得很慢。
屋外的太陽雖然透過窗揮灑進陽光,但在屋里空調的作用下失去了溫度,
不過紀拙代入在劇情中,還是莫名感覺有些熱……特別是找不到合適詞匯還需要搜索的時候,還有股燥,
再漸沉浸在寫作中,
里啪啦的鍵盤聲在書房里響著,
紀拙盯著電腦屏幕,碼著字,
窗外的太陽開始西斜,漸只剩下余暉,
紀拙新起的這一篇章上,字句也漸浮現,內容漸增加,
劇情開始逐漸展開。
「……很快,當面包被烘烤的滾燙,哈爾第一次抬起頭去擦額頭上的汗,他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顧客。」
「是附近工廠的一位工人,很年輕的小伙子,身上是健壯的肌肉,渾身還流淌著汗,他總是跑得最快,他的到來也意味著那工廠的其他工人也即將下班。」
「這健壯的年輕工人要了份面包夾蔬菜,哈爾將面包上最好刷上醬之後,將做好的食物遞給了年輕工人。」
「年輕工人滿頭大汗著,接過,就如同一頭饑餓的鱷魚,張開了嘴,急不可耐地吞食著手中的食物,撕咬著,咀嚼著,吞咽著。」
「就像是眼底只剩下了食物,就像是能將眼前所有食物都塞進肚子里。」
「哈爾看著年輕工人的動作,微微蠕動了下發干的嘴唇,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