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原,能給我翻譯下‘狗作者’的新書嗎?」
大不列顛室友捧著《籠中鳥》英文版走了過來,請求道。
「就是那本《時針躍向死亡》」
「誒,席原你在看什麼呢?」
「就是那本嚴肅作品。」
室友走過來看到席原手里也捧著本書正慢慢翻看著,再問了聲。
席原頓了下,抬起頭應了聲,
他手里捧著的書, 正是《七種罪》。
「你怎麼知道狗作者發新書了?」
「當然是我看了‘狗作者’的領獎直播,需要感謝那位主持人的反復追問。‘狗作者’終于說了他的新書。」
這位大不列顛室友的‘狗作者’是說得越來越順暢了。
說著話還有點得意,似乎是驕傲他看了狗作者領獎直播,
說完,再看了眼席原手里的《七種罪》,
「這本書你不是前些天就買了嗎,怎麼現在才看。」
「我也想問, 明明發貨地就在隔壁城市,為什麼配送過來需要這麼久。」
席原忍不住吐槽了句。
大不列顛室友攤了攤手,
「哦,席原,你是在網絡上購買的。你要知道,就在校門外的書店是有存在理由的。」
「對了,席原,你看得這本書怎麼樣?」
「有意思嗎?」
「嗯,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同時也比較符合我對一本嚴肅作品的預期。」
「什麼預期?」
「劇情內容比較壓抑。看得人沉重,但的確是本很優秀的作品。」
「優秀的作品?那席原你這麼講,我也要抽空將他買回來閱讀閱讀了。」
「嗯,很推薦你閱讀。」
「那現在……席原你能不能給我翻譯下狗作者的新書, 據說就還只有一兩萬字的內容, 晚上我請你吃薯條炸魚。」
「算了, 薯條炸魚我都吃膩了。」
「啊,薯條炸魚不算是美味嗎?」
「對比其他大不列顛小吃和食物, 是的……」
「哈哈……席原你真是幽默, 不過我也覺得你說得對, 那晚上我請你吃漢堡?」
「行吧……」
「那翻譯翻譯?」
席原也听說狗作者又開了新書,
不過剛好《七種罪》到手,就還沒來得及看。
這會兒正好對狗作者新書也感興趣,也就打開看了看。
「……其實我推薦你學中文。我不算是個好翻譯,狗作者原位烘托的意境和氛圍通過我的翻譯都快沒了,我也沒有狗作者那樣的文字描述能力。」
「我當然也行,可是也太難了。你說等到我學會中文,再來看狗作者的,那需要到什麼時候,我實在是等不及。」
「你說要是狗作者哪天再用其他語言,比如英文寫本新書就好了,那狗作者就是我心中最偉大的作者!」
席原听著自己室友的妄想,忍不住搖了搖頭。
《籠中鳥》的英文版都不是狗作者自己翻譯的,你還指望他用英文寫部新書,
狗作者說不定都不咋懂英文。
想了想過後,席原也找到了狗作者的新書,
看了起來,順便給自己這旁邊眼楮落在手機屏幕上,恨不得能突然頓悟中文的室友簡單翻譯著文中的內容。
「coll!真是絕妙的劇情!」
「酷!不愧是狗作者!」
然後, 席原再感受了下一個狗作者狂熱讀者的熱情。
席原感覺自己也就翻譯的一般,也搞不懂這個室友為啥這麼激動。
或許自己還有點翻譯的天賦?
或者……狗作者的劇情本身就吸引人。
……
而這時候。
不懂英文的紀拙,
剛吃完晚飯,在小區涼亭底下和那小胖墩閑扯。
小胖墩一只手拿著個冰糕,一只手拿著扇子,邊吃邊流汗。
紀拙在旁邊坐著,心靜自然涼。
「大哥,你咋不熱啊,這大熱天的都要熱死我了。」
「心靜自然涼。」
紀拙瞥了眼小胖墩快成球的身材,
「哦,我試試。」
「……不行,不行,更熱了……」
小胖墩停了下飛快扇扇子的動作,坐在那兒不動了一陣,
就看到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再往下流,
緊跟著再更快地拿著扇子扇著風,哈著氣,不時咬一口冰糕。
「哎,也不知道我女乃女乃為啥這天氣還能出去跳廣場舞。」
小胖墩扇著風扇著扇著,嘆了口氣。
冰糕吃完了,小胖墩似乎也涼快了點,
「大哥,狗作者的新書你看了嗎?」
「看了……」
看了吧。
自己寫得時候應該是算看了吧。
紀拙回了句。
「誒,大哥,那你說,狗作者這部算是恐怖嗎?」
「前些天我還希望狗作者能寫恐怖呢,結果好像真寫了恐怖。」
「就是感覺和我想得恐怖不太一樣啊。」
小胖墩坐在涼亭下的長凳上,轉過了身,對著涼亭外,
「……好像沒有太嚇人的東西,比如那啥……可是看得時候又可緊張了……昨晚上睡之前我還問我女乃女乃,天然氣關嚴實了沒。」
「就感覺怪恐怖的……幸好家里有空調,晚上還能蓋被子。」
看著小胖墩一幅思考人生的模樣,
紀拙瞥了眼,
「是不是覺得里描寫的很真實,所以感覺恐怖?」
「嗯……好像是。另外,狗作者這部恐怖讓我感覺我有點怕死了……走路上我都感覺路邊的卡車要翻,吃魚的時候我都害怕要卡……」
听著這小胖墩絮絮叨叨說著,越說越離譜。
紀拙都給听沉默了。
「……其實大哥你講得恐怖故事也挺好的,比狗作者的恐怖故事正經多了,就上次那個……」
小胖墩突然想起來,又再轉過頭,望向紀拙,有些期待著看著紀拙,
「要不,大哥,你再給我講個恐怖故事吧。」
看著小胖墩這期待著,又有點緊張的目光,
紀拙感覺自己不給這小胖墩講個恐怖故事,好像都不合適啊。
「行吧……」
「你照過鏡子嗎?」
「有。」
「有沒有感覺你晚上走過鏡子的時候,鏡子里的你比外邊的你晚出現那麼一點。」
「好像有……」
這才剛開始講呢,小胖墩臉上就流露出害怕跟緊張了。
果然是越菜越愛玩,越怕越要听。
「有一天啊,你晚上起夜,起來上廁所。」
「我不起夜,我憋到第二天早上再上。」
小胖墩飛快地搖頭,快速說道。
「你走過鏡子的時候,發現鏡子里的你比你要更靠近廁所一點。」
「你轉過頭去看,卻發現鏡子里的你已經轉過頭來看著你了。」
「你害怕了,卻看到鏡子里的你已經在害怕了……」
然後你伸手去模,發現自己在鏡子里。
最後一句話紀拙還沒講。
小胖墩已經害怕了。
「……大哥,今天咱們就講到這兒吧……我們家廁所門口的確有個鏡子。」
小胖墩說道。
「嗯,那算了。」
紀拙瞄了眼小胖墩,出聲說道。
又過了陣,
小胖墩又再停下了打著扇子的動作,
轉過頭來,就跟要哭似的,對著紀拙再說道,
「大哥,你還是講完吧,不知道後面發生啥,我更害怕!」
「……」
「後來鏡子碎了。」
「哦,那還好。」
然後你看到滿地鏡子碎片里都是尖叫害怕的你。
當然,
最後一句紀拙依舊沒講。一會兒這小胖墩真嚇著了。
……
「carol︰A先生,昨天的銷量再有突破!
carol︰昨天的單日總銷量突破了八百!」
第二天中午睡醒過後,紀拙收到了卡羅爾發來的消息,
還沒咋睡醒的紀拙稍有點懵。
不會吧?雖然增長的不多,但要是後面一天多增長一百,這個加速增長也有點嚇人啊。
不過,
接下來幾天紀拙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接下來幾天。
每天卡羅爾還是有將銷量數據告知給紀拙。
單日總銷量在突破八百之後,就又再穩住不動了,
甚至有一天還差點掉下八百去。
紀拙也是知道了為啥單日銷量再增加的原因,
純粹是卡羅爾再增加了些宣傳資源,真是個賭狗。
當然……可能也有點紀拙這本書有些基礎讀者跟口碑的關系。
不然也不能維持每天八百的銷量持續不往下掉。
不過即便是每天八百的銷量,距離每個月平均五萬,三個月內賣出十五萬本的任務目標還是差得遠呢。
所以紀拙這幾天也過得挺開心,也挺充實。
每天就是更新《時針躍向死亡》。
然後抽空寫寫《牧童尋仙》的劇本,玩玩游戲,坑坑隊友,
收下快遞……
……
「紀先生,那這些東西我們就放這兒了啊。您確定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走了。」
德爾文出版社的婁主編還是將需要紀拙簽名的書都寄了過來。
在紀拙的討價還價下,最後約定每個語言版本簽四百本。
然後總共寄了兩千本書過來……甚至還貼心的再快遞箱里順帶送了紀拙一盒簽名用的筆。
送走了將一箱箱書搬進屋里的物流員,
紀拙看著滿客廳的,一個個大箱子,
感覺有些麻,好好的,出版這麼多語言版本干嘛。
有人買嗎!
首日銷量還不錯啊?
那沒事兒了……
紀拙看著沉默了陣,然後再有了動作。
還能干嘛,簽唄……
只能說現在幸好籠中鳥的筆名是‘不工。’
紀拙這幾天唯一有點頭疼的就是需要簽兩千本簽名書。
而伯特出版社的卡羅爾高不高興,紀拙就不知道了,大概是比較難受吧。
……
「琳娜,晚上一起去餐廳吃飯。叫上編輯部所有人。」
卡羅爾顯得很輕松,除了眼圈有點黑。朝辦公室外喊了聲。
如果一開始,卡羅爾還緊張紀拙這本書後面的成績什麼時候大爆,
大爆他肯定是相信這本書肯定會大爆的,除非那些獎項的評審眼楮都瞎了。
可伯特出版社背靠總社,憑借總社的影響力,不說讓這些評審對其他作品眼瞎,但治治評審對這本作品的眼瞎還是沒問題的。
不說黑幕了獎項,但讓獎項沒有對這本書的黑幕還是可以的。
只是緊張這本書什麼時候大爆,大爆的時間越晚他壓力越大。
而現在,
將手里能用的資源,甚至在總社那兒立下些保證要來些資源都砸了進去。
卡羅爾反而不緊張了。
反正要不就是在他離職之前這本書大爆,他繼續當伯特出版社主編。
要不就是他離職後,在某個小出版社的角落里,看到這本書獲獎的新聞。
嗯,也就時不時看看網上關于《七種罪》的評論,
伴半夜睡醒都要看看,然後一看又是半夜……所以他黑眼圈才那麼重。
「……好的,卡羅爾主編。」
琳娜推開虛掩著辦公室門,走了進來,
看著卡羅爾又再轉頭望向電腦屏幕的模樣,笑著再說了句,
「卡羅爾主編,我想你不用太擔心《七種罪》的成績。」
開始的時候,還是卡羅爾信心最足,最狂熱,給琳娜說這話。
現在看著琳娜給他說這話,卡羅爾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頓了下,然後笑了笑,
「當然。即便憑借他現在的成績,他也已經是本銷量不錯的作品。」
「只是還沒達到我們的預期?」
「是的。」
……
「爸爸,講故事。換一個故事講吧,昨天的故事沒有意思,不好听……」
「我想听那個作者的故事,那個《牧童尋仙》作者寫得故事……爸爸……」
首都新區。
男人回了家,吃完了晚飯。
一家人坐在了沙發上。
女孩靠在自己母親懷里,仰著頭望著自己父親,
眼底帶著些期待。
夜游酆都城完本了過後,
這近一個月,男人還是給自己閨女時不時講著故事,
不過連續換了幾個故事,自己閨女都不太滿意,
中間都時不時隔著幾天才講一下……自己閨女對其他故事沒有每天都听的興趣。
這會兒,男人看著自己女兒,听著自己女兒的話,有些撓頭。
要是之前也就算了,就說狗作者現在還沒寫新書就好了。
可現在狗作者的確是已經發新書了。
可是,這次發的是個恐怖故事。
上本《夜游酆都城》也就有點鬼神的東西,本質是神話,也沒有什麼太嚇人的東西,
而這本書,就確確實實是本恐怖,反正男人自己看了覺得挺嚇人。
這適合自己這個八歲多,還不滿九歲的女兒听嗎?
男人陷入了沉思。
女孩卻看出了自己父親的猶豫,跟著就眼楮一亮。
「爸爸,是不是那個作者寫新故事了,爸爸,我要听那個作者的新故事。」
「爸爸!」
女孩緊跟著說道。
抱著自己女兒的妻子,也抬起頭看了眼自己丈夫,
那作者寫新書了你就給她講唄,反正那個作者寫得,你閨女都听得進去。
男人猶豫了下,
再看著期待滿滿的自己女兒,
要不試試……
自己小時候也這麼點大的時候,也是听著自己爺爺女乃女乃大晚上的講恐怖故事。
于是……
「咳咳。」
「這個作者是寫了新故事,不過是個恐怖故事,比較嚇人。」
「我要听!」
也不知道听沒听清楚男人的話,女孩緊跟著就應著。
「那行,那爸爸給你講,那我寶貝女兒要是害怕了就跟爸爸講,咱們就講別得。」
「嗯!」
女孩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就靠在自己母親懷里,
期待著望著自己父親。
男人就看著自己閨女,
試著逐漸講起了狗作者這本新書的故事。
不時再轉過頭看向自己閨女的反應,準備要是自己閨女太害怕了就停下來。
不過,
講了一陣過後,男人發現。
也不知道自己是轉述的有什麼問題,還是怎麼。
听著故事,女孩臉上沒有什麼害怕,還不如之前听《夜游酆都城》的時候,
只是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