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章」
「 里啪啦……」
書房里的鍵盤敲擊聲響著，
微微發出聲響的空調驅散些夏日炎熱，
陽光透過窗戶，映在窗邊。
洗漱完了過後的紀拙就坐在電腦跟前，
再新起了了章節，
開始寫《帝國史詩》第二篇章的故事。
第二篇章的故事自然和第一篇章的故事有聯系，
不過時間上有了些變化，同時主角發生了變化。
第二篇章的主角不再是卡基人和卡基人的部落，
而是第一篇章中曾經出現過的洞羊。
不過洞羊自己對自己還有著另外的稱呼，維斯人。
維斯人基本以食素為生，雖然同樣有著遠超其他動物的高等智慧，
但食素的他們，很少有缺少食物的時候，所以在生存壓力較低的情況下，他們對自己智慧的利用，以及族群的發展都比較緩慢。
直到在大地母親降下災難，持續的暴雨山洪帶走了大多數食物，
他們的生存環境也變得極其惡劣，與此同時，還出現了捕食他們的智慧生物。
他們有著尖銳的武器，能輕易刺穿維斯人身上的皮毛，
他們集體行動，會對維斯人的族群進行圍獵，將他們化為食物和保暖的衣服。
他們殘忍而狡詐，是對維斯人最大的生存威脅。
維斯人信仰大地之母，或者說大地之神，
傳說中，大地母親掌握著大地上的一切，植物和生命，山川與河流。
隨處可見的食物是大地母親對維斯人的恩典，
爆發的山洪和從那大地之上傾瀉而來的暴雨，山間的狂風，都是大地母親的怒火。
而維斯人就是大地母親的唯一寵兒，是大地母親的孩子。
而自然的，
維斯人就將狩獵他們的另一智慧種群，當做一種墮落的，邪惡的生物。
是大地母親對維斯人中有罪人的懲罰，是一種原罪，
所以維斯人需要征服這種墮落邪惡的生物，才能得到大地母親更多的寵愛。
而第二篇章故事的開端，
已經是在這種背景下又再過去許久。
……
「快點吃，吃飽之後，我們繼續往前。」
「找到另外的山洞重新棲息下來。」
這是數十個維斯人組成的遷徙隊伍，
他們剛離開原本生存繁衍的天然洞穴，
他們視那些天然洞穴，是大地母親提供給他們大地寵兒的安居之所。
昨天晚上，部落出去采集食物的幾個維斯人只回來了一個，其他幾個都不見蹤影，遲遲沒有回來。
部落的頭領做下了決定，立即離開部落原本居住的山洞，開啟遷徙。
走了半夜過後，此刻已經天亮，陽光透過繁密的枝葉間隙，揮灑在大地母親寬廣的身體上。
遷徙的維斯人隊伍暫時停了下來，在周圍尋找著能進食的食物。
森也在其中。
她是個還小的維斯人雌性，有著活潑而好奇的性格，她喜歡將自己從未見過的一些植物，命名上她取得的名字，
她身上白色皮毛沾著些一路過來的露水，頭上的兩只犄角隨著她腦袋的轉動而轉動。
就跟隨在她父親身後。
「父親，我們為什麼要離開？」
「持著尖矛的惡獸已經將繁衍的區域擴散到了那里，我們需要去前面的山洞重新生存。」
她父親手里拿著跟木矛，矛尖是尖銳鋒利的石頭，是維斯人部落里的勇士。
「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再走得更遠一些，走到沒有惡獸存在的地方。」
森詢問道。
她父親和部落的人將她保護的很好，
她知道惡獸的存在，但從未見過。
部落的頭領和智者說，惡獸沒有維斯人頭上的犄角，也沒有身上象征聖潔的白色皮毛，
他們貪婪著獵取著大地母親創作的其他生命，身上是骯髒的鮮血味道。
他們將大地母親的其他杰作和維斯人當做食物，當做衣服。
「……森，你記住，這里是大地母親賜予我們，她唯一寵兒的應許之地。」
「有著所有我們維斯人賴以生存的食物和環境。」
「而惡獸卻侵佔掠奪著我們原本的生存之地，總有一天我們要戰勝惡獸，繼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所以我們不能逃離，我們要和惡獸對抗，奪回我們的應許之地。」
森的父親和部落的智者這樣告訴森，
森眼里流現出疑惑。
不過很快就被另外的東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遠處驚起的一只飛鳥，
它振翅的高飛，飛出茂密森林之上，從天空之中劃過。
「好了，我們繼續向前，前面會再有大地母親給我們的新的安居之所。」
部落的頭領喊了聲，
遷徙的維斯人隊伍就又要再往前。
但就在這時候，變故發生了。
身為大地寵兒的維斯人注意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
在一些雜亂聲中，一個個惡獸的身影出現在了周圍，將維斯人部落包圍了。
這是森第一次見到這些惡獸，
這些惡獸有得拿著尖銳的長矛，那矛尖是比石頭還要堅固的東西。
拿著一種彎出半月，搭著一根尖銳木棍的武器，
惡獸領頭的，還騎著頭馴服的猛獸。
身上穿著其他猛獸和大地之母其他造物的皮毛，
就像是她父親所說，這些惡獸身上散發著腥臭的味道，是死去猛獸們的哀嚎，
森還看到，這些惡獸有些身上，披著的就是維斯人身上原本該有的皮毛。
森恐懼的，站在原地不敢挪動。
但維斯人部落的勇士們，很快拿著手里的長矛，對著周圍，將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護在了中間。
然後，站在原地森就提到那領頭的惡獸大喊了一聲，
那彎出半月的武器就射出了尖銳的木矢，尖銳的木矢不少就扎在了部落勇士的身上，
緊跟著，就是那騎著猛獸惡獸頭領，帶著其他惡獸，拿著鋒利的武器朝著維斯人沖了過來。
部落勇士們手里捆著尖銳石頭的長矛很難扎破這些惡獸身上厚厚幾層猛獸的皮毛，
但惡獸手里更尖銳的武器卻能輕易地刺穿維斯人的胸膛，
部落的勇士一個個倒在了地上，那些惡獸的眼底，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那領頭惡獸大喊著什麼，規律而秩序地不斷對著維斯人獵殺。
森呆愣地站在原地，恐懼地渾身不能動彈，身上原本潔白的皮毛染上了血色，往下滴落著。
當所有維斯人部落的勇士頭領，智者都死去。
這些惡獸停止了獵殺，
將剩下來的維斯部落中的雌性和幼小的維斯人留了下來。
那惡獸頭領在喊了幾聲，有惡獸拿著鋒利的武器，熟練地對著維斯人的白色皮毛進行切割。
就在森恐懼地站在原地死，一名維斯少年拿起了死去勇士落在地上的長矛，眼底帶著仇恨的目光，朝著惡獸刺去。
但只是維斯少年拿起長棍，圍著的惡獸們眼底就流露出了憤怒和凶狠，
緊跟著，又一個維斯人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長矛被這群惡獸全部踩斷。
就在這種恐懼中，森被惡獸捆綁著，和其他還活著的維斯女人和孩子，被這群惡獸帶走。
……
「 里啪啦……」
寫到維斯人，或者說洞羊森在隨著部落遷徙過程中，
被捕獵的卡基人追上，被捕獵過後。
第二篇章的故事算是有了個開頭。
紀拙轉過頭，望了眼窗外，
窗外的太陽都已經有些西斜，映進屋里的陽光已經挪移到書房牆上。
收回了目光，
紀拙再望向電腦屏幕上，再繼續沉浸其中，書寫著這個故事。
「 里啪啦……」
鍵盤敲擊聲再在書房響起，
故事也再繼續往下進展。
……
被捆著，被惡獸帶回惡獸聚居地的路上。
當穿過茂密的森林，森看到的是成片成片的，長著同一種植物的地方，
那成片成片的植物一直到天邊蔓延，廣闊地森看不到盡頭，
那些植物中，還有著許多地惡獸，那些惡獸正勞作著。
在跟著惡獸往前，森看到了逐漸密集的建築，森知道，那是些屋子。
部落的智者曾經講過，惡獸們並不住在山洞里，而是居住在他們自己建築的建築內。
但森從來不知道，這些建築是如此的多，如此的密集，而惡獸也是這樣這樣的多，
比森從出生到現在見過的所有所有，其他維斯人部落加起來的維斯人都要多不知道多少、
森感覺到迷茫，
維斯人真得能有一天從這樣龐大的惡獸族群中奪回應許之地嗎？
捕獵了維斯人部落的惡獸，回到惡獸的聚集地之後，
臉上也沒了捕獵時的殘忍，他們笑著，同著開闢出來的道路上過路的其他惡獸打著招呼，
其他惡獸，也似乎在夸贊著這次捕獵的收獲。
就像是出去采集食物的維斯人回到洞穴時，面對維斯人的孩子。
但這次，森就是這些惡獸捕獵回來的獵物。
很快，森被帶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這是個很寬闊的籠子，
比森以前部落居住的洞穴都要大，
籠子的周圍，是比森還要高很多很多的木柱，
木柱就扎在泥土里，將籠子里的世界圍了起來，
就連木柱頂上，都有像不遠那些惡獸居住地方一樣的房頂。
森和另一個同部落小維斯人推了進去，
而同部落的其他維斯人，卻不知道被帶到哪里。
森被推進去之後，就觀察著四周，
另一個小維斯人就栽倒在地上，蜷縮顫抖著身子。
那些惡獸將他們推進來之後，就重新關上了厚重的門。
讓這圈里顯得很漆黑，只能透過那木柱間微弱的縫隙能看到一點點光線。
整個圈里很大，彌漫著一股很臭的味道，
地上有著不少的排泄物，和混著泥土排泄物的些葉子食物。
整個圈里，遠不止有森和另一個小維斯人，
還有著其他的維斯人和其他的野獸，只是只有偶爾發出的無意義叫聲，卻沒有人說話。
幾頭食草的野獸正在地上撿食著葉子吃著，
一些維斯人模樣的，卻也都跟著那些野獸一樣，大多四肢著地，吃著食物，
身上白色的皮毛比此刻的森還要髒很多，
裹著些地上的排泄物和泥土。
「你們也是被抓進來的嗎？」
森朝著那些維斯人詢問。
但沒有人回答道，偶爾有維斯人抬起頭，也只是朝著她發出了如同動物的叫聲，
叫聲里沒有任何意義。
森感覺到疑惑和深深恐懼，
這時候，
靠近著圈邊上，將眼楮一直湊在那圈邊木樁間微弱縫隙，一直朝著圈外邊看著的，年邁的，雌性維斯人轉過了頭，
「不用和它們說話了，它們听不懂。」
「為什麼，他們怎麼了？」
見到這唯一一個能和自己交流的維斯人，森走了過去。
「你是被抓進來的嗎，他們也是吧？」
「它們是我的孩子。」
年邁的維斯人眼底渾濁著而平靜地說道，
「那他們怎麼不會說話？」
「我沒教過它們。」
「為什麼？」
「沒有作用的。我們逃離不了這里，我們的力氣推不倒這厚厚的圈牆。」
「即便推開了這圈牆，也還有更多的卡基人在外面守著。」
「卡基人？」
「對，那些惡獸就叫卡基人。他們比所有維斯人都要強大，他們的部落有著富足的人口和強大的武器。我們對抗不了他們的。」
「他們生存範圍會不斷的擴大，總有一天，我們維斯人會滅亡，或者變得像那些野獸一樣。」
「大地之母會庇佑我們的，總有一天，我們會奪回大地之母的應許之地！將這些卡基人惡獸趕走！」
雖然森同樣懷疑迷茫，但同時也依舊憤怒這位年邁卡基人的話。
「它們是第十批。」
年邁的維斯人只是這樣說道。
森回頭看著那正在地上埋頭吃著葉子的同類，
眼底再流露出一些迷茫，
她伸手嘗試著去推圈邊的木樁，自然是紋絲不動。
但她還是說道，
「我會教他們說話的。」
「它們學不會的，它們已經和這圈里的其他動物一樣……就像是卡基人說得洞羊。」
「……我，森！」
「我，森！」
森卻蹲在那些同類身前，指著自己，不耐其煩地一遍遍說著，
但她的同類們只是抬起頭，望了望她，然後就如同旁邊其他動物一樣，繼續吃著地上的食物。
旁邊的年邁維斯人只是看著，眼底平靜而麻木……
「即便是教會它們又怎麼樣呢？它們的孩子你還能繼續教嗎？」
「那他們自己學會了自己也能教！」
「那也只能待在這里，你讓它們有了智慧，它們會更加痛苦。」
「大地之母會保佑我們的，我們總有一天會逃離這里。」
這是她父親跟她常說的話，她現在只能這樣反復地說這句話。
劇情到這里，
算是迎來了第一次轉折。
之後，
劇情再繼續進展，
那年邁的洞羊雖然一直否定著森還的想法，
但卻一直和森有交流。
但和森一起關進來的另一個小維斯人，卻在關進來沒多久後，
就在恐懼和環境的不適應中死去了，被一個惡獸發現後拖了出去。
而從這個年邁的洞羊口中，
森也知道了許多關于卡基人的事情。
比如，這里除了這處，還圈養著很多原本的野獸和動物，包括維斯人，
而卡基人似乎對維斯人格外的痛恨，就像是維斯人痛恨卡基人那樣。
比如，
這里有著許多許多卡基人，可能比所有維斯人部落的維斯人加起來都要多很多。
卡基人佔領征服了這片區域很廣袤的地方。
但更多的，年邁的洞羊也不知道了。
直到再有一天，
故事再迎來了新的變故。
早上醒來的時候，森從卡基人倒在圈里地上食物里，撿起葉子，
她依舊堅持著從地上撿起葉子食物來吃，而不是直接低頭如同野獸一樣去進食，
同時將地上撿起來的食物遞給旁邊年邁的雌性維斯人。
「我老了。」
年邁的維斯人對著森說道。
森不明白。
「年邁的維斯人就像是枯萎了的葉子，失去了作用。」
「大地之母會庇護我們的。」
森再次感到恐懼，卻只能這樣說。
而事情，也的確圖如同年邁維斯人的話那樣發展了，
一天清晨，那年邁的維斯人也被拖了出去。
而整個圈里，就只剩下森一個真正的維斯人，
而其他她的同類，更像是卡基人口中的洞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