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史詩》獲得大不列顛文學獎#」
「#巧了,《七日地獄》也獲獎了#」
這是社交平台上的兩條熱搜。
底下擁擠著狗作者讀者和ABC讀者的評論。
「懂得都懂,不想多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哪本書才是真正的獲獎者,所謂的共同獲獎,不過是某些讀者給獎項評審施加的壓力罷了——首領雨天下第一。」
「看你的名字就知道是什麼成分了。老實講,《帝國史詩》比得過《七日地獄》?比得過《七日地獄》?和《帝國史詩》獲得同一個獎項實在是拉低了《七日地獄》的位置!」
「比得過啊,怎麼比不過?」
「比得過?」
「比得過?」
國內社交平台上,還是狗作者的讀者更佔上風點,國外社交平台上則是差不多平分秋色。
獲獎消息傳出,網絡上再熱鬧了起來。
似乎是大不列顛文學獎同時頒獎給這兩部,
結果同時得罪了兩邊的讀者,讓兩邊讀者都不是很滿意,
但事實上,總比兩個兩部都不獲獎得罪的要輕得多。
「……我就納悶了,一個著名獎項評審就這麼沒有堅持嗎?那些洞羊惡獸一施加壓力就弄出這麼個結果?」
「啥叫洞羊,啥叫惡獸?你可以說那些卡基人的支持者是惡獸,我聖‧森也是能這樣說得?」
網絡上依舊很熱鬧,
不過兩邊的讀者都沒再獎項評審上糾結多久,就又互相熱烈的討論,熱情的爭論起來。
紀拙這會兒,
已經從外邊回到屋里。
客廳里亮著燈,靠在飄窗上吹著風,
模著手機瞄了眼國內和海外網絡上的消息,
紀拙琢磨了下,再打開了企鵝聊天給德爾文出版的婁主編發去消息。
權衡了下,他還是打算,
到時候同時領獎的時候,‘狗作者’就不出面了。
主要是‘狗作者’終究還是有些露臉的,不像‘ABC’還戴個面具。
這種情況下,露面總感覺還是有點心虛。
「拙而不凡︰婁主編,《七日地獄》獲獎了?
婁主編︰是的,紀先生也收到消息了?正準備通知您。
拙而不凡︰嗯……都看到熱搜了。
婁主編︰紀先生,我還是覺得您的作品更有資格獲得獎項,
婁主編︰其實那個頒獎評審們也是迫于對方讀者壓力下的無奈,紀先生你不用介意。
婁主編︰我和編輯部的編輯都是認為,這個獎項是獨屬于您的。」
嗯……卡羅爾也這麼說。
紀拙看著這婁主編大概有點興奮的消息,
只是略微感覺有些麻,心里沒啥波動。
「拙而不凡︰這次的頒獎我就不參加了。能不能麻煩貴出版社幫我代為領獎一下?
婁主編︰紀先生是覺得那個ABC……嗯,不配和您站在一起領獎?」
還能這麼理解?
看到婁主編發過來這條消息,紀拙都愣了下。
然後轉念站在婁主編的角度一想,
剛那個獎項公布《七日地獄》和《帝國史詩》同時獲獎,
他這個《七日地獄》的作者就說不參與領獎了,
這不就是表達對這次獎項評選結果的不滿嗎?
「拙而不凡︰不是那意思……只是我還有其他事情,不方便去現場領獎,這次也懶得搞什麼視頻電話連線,就婁主編你們去幫我代領一下吧。
婁主編︰這樣啊……紀先生你真不是對這個評獎結果生氣了吧?
拙而不凡︰真不是……」
接著,紀拙給婁主編認真地解釋了幾遍,
婁主編才相信紀拙不是對此不滿所以不參與領獎,
而是只是單純的不方便。
另一邊,
婁主編看著紀拙的解釋,逐漸相信了紀拙不是對此不滿,
也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之前紀拙就沒到現場領獎過,這次干脆委托出版社領獎也沒啥。
不過也不怪婁主編之前往那方面想,
實在是看網絡上兩邊的讀者討論的多‘熱烈’啊。
這兩作者也難保說不會看著看著就有些上頭啊。
「婁主編︰行,到時候我去幫紀先生您把獎項領回來。獎項評審頒獎委員那邊,出版社也會幫忙解釋。紀先生您放心。
拙而不凡︰謝謝婁主編。
婁主編︰紀先生客氣了。」
捧著手機和婁主編交流完。
紀拙算是松了口氣,
畢竟他沒辦法分身,
從飄窗下來,紀拙拿著手機,再打了個哈欠就回了臥室。
……
「……up,有些事情就不要戳穿了,就比如我眼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的事情,這下好了,眼淚水徹底止不住了!」
「昨晚上睡覺,我都好像夢到了雨溪,謝謝up主,又把那片記憶給我喚醒了!#微笑。」
葉林漢忙得晚飯都沒吃,做好了視頻。
這會兒一邊吃著外賣,一邊看著新視頻的評價,
實在是很滿意。
關于《星星夢》第三篇章的視頻,加上這個,他都做兩個視頻了,
第一個視頻是關于的延伸內容,
這個視頻就單純是敘說《星星夢》第三篇章︰瓶子里的星星的結局,
幫著狗作者,再次收割了一波讀者和觀眾的眼淚。
他視頻的結尾,
是一個大觸……嗯,其實就是之前和他有過聯系的先鋒影視動漫部門幫他畫得動漫圖。
畫得是雨溪夢里望著閃著光的星星從罐子里飛走的景象,
這副畫面配上合適的配樂,
換來的就是滿屏的彈幕,有里曾經出現過的那些話,
還有些‘嗚嗚嗚’,猛男落淚。
「對了……狗作者今天該更新新篇章的故事了?」
看著自己發的視頻底下的評論,
葉林漢滿意著,一邊吃著外賣,
不過看著吃著,過了陣葉林漢再頓了下來,
然後就再低下頭,模起了手機。
「國旗上的星星?」
看著新篇章的名字,
葉林漢就是忍不住心底一顫。
……
「國旗上的星星?」
小女孩听著她爸爸講《星星夢》里的新故事,
听到她爸爸念出故事名,眼底涌現出來些疑惑。
「嗯,國旗上的星星。」
男人給自己閨女講著故事,再低下頭,望了眼手機屏幕。
……
「國旗上的星星……」
重復著咀嚼著他兒子剛給他念出的,星星夢新篇章的名字,
禹城,老人再頓了下,
「這是個好故事。」
「爸,你都還沒听呢?就知道是個好故事?」
俞明志問道。
「你覺得這故事不好?」
「好啊……狗作者寫得故事哪有不好的……而且我看這篇章的名字也覺得格外的好。」
「爸,那我講了啊?」
「嗯……照著念,不要添自己的詞。」
「好,好,我知道了,爸……」
……
第三篇章的故事,發生在一個漆黑的夜里。
一處深山老林,山上的一座山神廟里。
月亮被雲給遮住了,山上枝葉繁密,也擋去了許多光,
讓這山上,林子底下顯得漆黑一片。
山神廟,早已經破敗不堪。
牆上原本該是白色的牆灰早已經掉了個干淨,
露出來里邊的泥磚和毛糙的稻草,
山神廟里邊也不大,只有一間屋子,地上都是些摔爛了的泥瓦和爛樹葉子。
原本大概是供神的桌子早已經斷了腳,倒在這兒,
廟里該有的神像也不知道去哪兒,或許是摔在地上也和地上泥巴混在了一起。
只是這廟在山上,大概猜他是山神廟。
「我是排長,這里暫時由我指揮,同志們有沒有意見?」
「沒有……沒有……」
「那好,原地休息,先由我負責警戒,後半夜我再叫你們起來輪班。」
「排長,要不還是我來吧……我感覺我還有些力氣……」
「廢話!趕緊睡覺,補充體力。明早趕路,爭取跟大部隊匯合。」
漆黑的山神廟里,有四個穿著軍裝的軍人,
身上的軍裝裹滿了灰塵和血,還有不少地方被磨爛了,洞穿了。
領頭說自己是排長的人命令著其他三人在山神廟里休息後,
也在廟里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摘下頭上的帽子,擦了擦帽子上紅星,
小心地將紅星上的髒污給擦了干淨。
「排長,你說我們還能和大部隊匯合嗎?」
「肯定能。」
廟里靠著牆邊位士兵,閉上了陣眼楮,卻又出聲對著廟門邊的排長出聲問道。
排長堅定地回答道,
再抬起頭望向了山神廟外,
山神廟的廟門早就已經不見了,
透過廟門,山神廟外樹木枝葉繁密著遮擋下,一片漆黑。
只能听到風刮著這些樹木枝葉颯颯聲一陣陣響起。
「師長,團長,營長,全部犧牲了。莪們總要將我們十八師的軍旗帶回去!」
「我們暫時沒有辦法替犧牲的同志們收斂尸體,但我們得讓大部隊知道,他們犧牲在那兒,以後好找回來!」
排長盤腿坐在山神廟門口,對著漆黑的山神廟外,堅定地繼續說道,
「……瑪德,那群畜生真不是人!」
一名靠著山神廟牆休息著的戰士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們師為掩護大部隊撤退,留下來掩護斷後。
堅守到大部隊完成撤離過後,他們師也開始往後撤,
但敵人緊追不舍,最後只能由師長攜帶兩百余人吸引敵人注意力,掩護他們師其他人撤離。
因為在這兒崇山峻嶺里不熟悉路,最後被敵人逼到了一處山底的懸崖上。
師長帶著二百多人對敵人進行反擊,
師長在這過程中中彈,
但也借著地形,將敵人打下去了。
之後……敵人畏懼傷亡,
就將那附近的村民婦女小孩抓了過來,
抵在他們前面,敵人就躲在村民後面往懸崖邊推進,
他們不願意朝村民百姓開槍,
又不願意被俘虜。
于是兩百余人就只能從懸崖上跳了下來。
其中大多數人當場犧牲,
就剩他們四個很僥幸地活了下來,重新匯合到一起。
但他們就只有四個人,既沒有辦法給其他同志戰友收尸,
就連受了重傷的戰友他們也沒有辦法。
只能帶上軍旗離開。
「不許哭!」
排長說道。
「睡覺!」
「是!排長!」
那戰士帶著哭腔應了聲,
然後合上了眼楮,靠著牆休息,
但閉上的眼楮里依舊有淚水涌出來,縮著的身子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排長再摩挲了下帽子上那顆紅星,重新戴上了帽子,
再抬起頭,望向山神廟外。
「颯颯……」
就在這時候,山神廟外邊的叢林枝葉里突然響起了不同的擾動聲,
「誰!」
排長立馬警惕,噌得一下趴,架起了槍。
山神廟里另外三名戰士,也緊跟著翻起了身,端起了槍。
就見那山神廟外的叢林窸窣響著,來回晃動著,
走出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看起來不矮,在這漆黑的夜里,穿著白色的上衣,顯得很顯眼。
似乎是因為排長的一聲厲喝,嚇住了,頓時僵在了原地。
排長皺著眉頭,看著那道山神廟外的身影。
「我現在拿槍對著你!不許亂動!」
「舉起手,蹲下去!」
山神廟外那人似乎也被嚇住了,照做著。
「蹲著,舉著手,挪過來!」
那人照做,蹲著一點點挪了過來。
這時候,夜幕上的月亮難得從雲里鑽了出來,
借著些月光,排長和三名戰士看清了這逐漸靠近的來人,
只是排長眉毛皺得更加厲害,後面的三名戰士眼底也帶著疑惑。
逐漸挪過來的這人,
上身穿著潔白色的短袖衣服,
則是穿著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長褲,看面上像是絲,可仔細看,又不太像,
腳上是穿著雙同樣潔白色的鞋子,看起來很漂亮,有很奇怪。
夜里,在叢林里走的人,怎麼會穿成這樣呢。
不像是敵人的人,可也不像是附近的老百姓。
而且,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
在夜里走,也沒見染上什麼泥污,
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剛才那位置,很奇怪。
「……你是什麼人?」
排長拿著槍,出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過路的,我本來在馬路上走著呢……走著走著就到這兒來了……」
听著這奇怪的話,
排長更是皺眉。
而這來人,抬起頭,似乎是看到了排長身上的衣服和頭頂上帽子上的星星,
眼楮一下亮了許多,
「你們是八路軍?」
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
排長沒否認。
「……我能不能在這里歇一晚上,等白天了我再離開……這兒烏漆嘛黑的,大晚上老林子里,我不敢一個人走……」
等到排長給出肯定的答復。
來人卻膽子逐漸大了點,似乎對他們有著莫名的信任,
排長再望了望這人……雖然這人穿得奇裝異服,但大概應該是百姓,
還是那種富貴人家的,身上皮膚女敕得,手上都看不到有繭吧。
還這麼高的個兒,那窮人家也養不出來。
排長放下了槍。
「你在那邊去休息吧。不要往這邊靠近!」
排長折著山神廟另一邊說道,
「謝謝……謝謝。」
來人道著謝,就縮到一邊去,然後不停地往這邊不時瞄一眼。
「……同志……你那個,你是城里人吧。現在城里邊都這樣穿嗎?」
「也不像啊……還是你從外邊留學過,外邊都這麼穿啊?」
「不是……就是大家都這麼穿。」
排長沒過去,有位戰士卻抬起頭沖著那邊的那奇怪的人問了句,
那人應了聲,然後似乎是鼓起了勇氣說道,
「其實國外也沒那麼好……以後咱們也能更好。」
「嘿嘿……那不是肯定的。」
戰士笑著應道。
排長和其他兩名戰士听著這話,也對那奇怪的人多了分好感。
「……那個,你們是不是跟大部隊走散了啊?」
那人又再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