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我就說這小子出差肯定會告訴你的嘛。他剛剛才下飛機,跟我說下周回京都,下周五,到時候你也來家里吃個飯吧?我叫他去接你。」
一字不落地听完,阮馥干淨整齊的指甲在方向盤上摳了摳,並沒有像以前去江家那麼開心了,悶悶地嗯了一聲︰「謝謝伯母。」
「哎呀,謝什麼呀。」許美芳可能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阮馥的變化。
她緩聲安慰︰「觀瀾這個人心不壞的,雖然有時候總會傳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了也生氣。但是我知道,他對你很不一樣的,阮阮,在這一點上你要有信心。」
許伯母說,江觀瀾對阮馥是不一樣的。
許伯母是江觀瀾的母親,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江觀瀾。阮馥表示相信,她撐起笑,勉強回道︰「好。」
結束通話,阮馥發動車子,從研究所開往水岸林邸的路上會經過江氏集團,她看了看那棟屹立在市中心附近的高樓建築。江氏集團四個大字就像那個男人一樣那麼招人矚目,在一眾鱗次櫛比的建築里,風格惹眼得很。
阮馥抿抿唇,專心開車。
她的男朋友有很多人喜歡。
昨天的林敏淑小姐,
今天的趙晚晚女明星,
都是他的池中物。
相比之下,阮馥自知自己的長相要遜色一些,倒不是她長得不夠好看,而是她的臉蛋不夠明艷惹眼。
就像她的職業一樣,江觀瀾以前去公司談合作的時候曾經說過,他覺得搞科研的女人都挺呆板無趣的。
當時阮馥听了這話瞬間覺得有些受傷,她沒有主動告訴過江觀瀾她在做什麼。到後來江觀瀾隨口問起,她只說在自己家里產業上班。
阮氏搞得多半是房地產,而江氏也涉及了房地產行業,不想將談話停留在商業往來,江大少也就沒有再問了。
故而,包括她的過去,在哪些地方上過學這些,江觀瀾其實也了解的不多。
但阮馥就不一樣了,她看著前方閃爍的紅綠燈,記得所有江少爺的喜好,還有他從小到大的一些事。
十分鐘後,阮馥坐著電梯一路到2108室,回家開門以後就躺在床上。覺得不公平,她悶悶不樂,要是以後他們真的結婚,必須得讓江觀瀾好好地把她的資料背下來,還得默寫!-
時間過得快,忙著忙著就到了周四。
阮馥把最後一篇論文看完,時間快到五點,想了想,今天周四,明天江觀瀾才回京都。她關上電腦,收拾收拾,準備開車去機場接人。
要接的人是以前在美國讀書時候的師哥。
阮馥算了算,等他們出機場,差不多剛好可以一起去吃個晚飯。
這邊陳築應江觀瀾的要求,將周五下午回京都的機票改到了周四下午。
從阮城開往京都的頭等艙內,江觀瀾正靠在椅子上假寐。
江總效率高,原本計劃一周完成的事務縮短了一天,肯定多少是有些累的。
而陳築沒什麼睡意,看見自家老板又上娛樂頭條,心里暗自唏噓幾聲。他身為特助,知道自己總裁其實挺潔身自好的,可天天看娛樂新聞,你就會發現,江觀瀾是上面的常客,而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只要是不傳出江總跟誰結婚的,江觀瀾都不會去管。
一開始陳築還會提點兩句,後來見江觀瀾不在意,也就沒再說起過。
飛機馬上抵達京都,陳築關網。
正好江觀瀾睜開了眼楮,揉了揉眉間,低聲交代了陳築一些蕪城這邊分公司工作上的事情。又問︰「這幾天京都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陳築想了想︰「總部沒什麼大事,哦對了,您明天白天要跟華誠娛樂談合作。」
江觀瀾沒應答,這事他知道。
陳築只好繼續︰「本家那邊,夫人讓您明天晚上回去吃飯,順便把阮小姐接上。」
他奇怪著呢,要是公司本部有什麼事情,陳築都直接轉告江觀瀾了,江總特意問……難道是問阮小姐?
「阮小姐前兩天……也打過幾個電話問您,有沒有按時吃飯什麼的。」江觀瀾還是不說話,陳築硬著頭皮道。
听到陳築的回復後,江觀瀾神色不變。
難道是陳築想錯了?江總不是特意問的阮小姐?那昨天晚上江總推了跟光華的飯局,轉身去參加了蕪城最大的拍賣會,是干什麼?
陳築一開始以為江總是陪著趙晚晚去的,結果江總被趙晚晚纏著給她拍了一幅畫以後,又在最後慢條斯理地拍了一只非常好看的鐲子,那鐲子是晚清古董,時隔多年白玉無暇沒有一絲雜質,且壓軸出場可見貴重。但江總沒有將它送給趙晚晚,反而是自己收了起來。女人上車時臉色明顯難看,當時陳築站在一旁,都替趙小姐感到尷尬。
就因為這場拍賣會,他們同出入的照片還剛剛上了熱搜。陳築心里默默猜測那鐲子應該是送給阮小姐的周年禮物。
難道是他猜錯了?不是周年禮物?
「誰問你這個?」江觀瀾笑看他一眼,像是罵他,但轉眼又道,「那新聞查出來了是誰傳的沒有?」
江觀瀾說的新聞的是一周前傳出的他要跟阮馥結婚的消息。
陳築剛回完一個棘手的問題松了口氣,又來一個,他為難地說︰「查出來了,是夫人……叫小道媒體寫的。」
江觀瀾哼笑一聲,他媽倒是挺著急。
某個女人也一樣。
過于心急了。
嘖,不是說了嗎?讓適可而止。
還是沒學會啊……
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一個包裝厚重的盒子,打開來正是昨晚的玉鐲,男人看了挺久,又啪地合上,扔在一邊。
盒子滾落到皮革的座椅內側,宛若被遺棄的模樣。
只是下飛機的時候,它又到了男人手里。
陳築跟在他後面,一路從貴賓通道走出來,全程暢通無阻。老板真是陰晴不定,說什麼不用準備周年禮物,結果听到蕪城的拍賣會有個玉鐲,又跑去拍了下來,在飛機上也是,臉上嫌棄,現在又拿著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