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潮譽，又跟趙晚晚？？阮馥又要忍不住去看江觀瀾的臉色了。
又過了兩輪。
「這次，4號吧。」點完，余白白才正要去看牌，卻被一道聲音截住。
「咱們這次玩兒個大的。」周旭出聲道，「這樣，兩個4號一起唱首歌。」
余白白點頭︰「行。」
「我不是4號。」
「我也不是。」
「我是5號。」秦若琳道。
江觀瀾也不看別的，掀開牌，上面顯示一個黑色的4。
他抬頭，余光首先向對面。
阮馥看了號以後愣愣的，估計她就是另一個4。
「你管這叫大？」江觀瀾挑眉，就一起唱首歌。
「我還沒說完呢，」周旭嘖了一聲，又豎起手指比了一個1，「用一根話筒，合唱，而且兩個人都必須要唱清楚，得讓大家都听得見！」
這樣，就不可避免要對著話筒湊近一些。
大家都哄笑著說好。
反正他們也不是當事人。
阮馥有點不想玩了，要是一起被抽中的是女人，她都還能接受。
「誰是4？」
阮馥慢吞吞︰「我。」
江觀瀾彎唇︰「還有，我。」
江觀瀾在那邊玩卡片。
阮馥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沒想到。
男人漫不經心地笑道︰「阮小姐？」
阮馥只好站起來，拿過站在包廂中間的周旭手里的話筒。江觀瀾起身要比她晚，先撕了一顆薄荷糖在嘴里，走了兩步，看著站著的阮馥，狹長的眼眸眯著，含笑問道︰「你拿話筒？」
阮馥點頭。
「那行。」江觀瀾點下巴，「要唱哪首歌？」
「分手快樂。」
話落，包廂內似有唏噓，江觀瀾 嚓一聲，咬碎了薄荷糖。
他盯著阮馥看，笑了︰「行啊。」
阮馥就是故意的。
這里面，有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阮馥跟他談過。
江觀瀾︰「陳築，去點歌。愣著干什麼？」
語氣能听出不和善，陳助理趕緊去大電視屏幕點了播放。
嚴潮譽︰「這人看著倒挺拿得起放得下。」
趙晚晚︰「？」
嚴潮譽︰「他跟她。」
點了點包廂正中間圍住話筒那兩人，道︰「談過。」
趙晚晚懵了。她以前頂多認為這兩個有曖昧，沒想到阮馥是正宮。想起那一次別車事件，有一種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的感覺。
操，幸好她沒做出格的事。
嚴潮譽看她的表情，笑了笑。
看江觀瀾對這首歌毫不在意的態度，阮馥終于算是松懈了下來。看來他發的要做朋友的微信是真的，這首歌只要好好唱，就沒問題。
這會，站在包廂中間的兩個人開唱。前奏放完，江觀瀾上前一步，握住話筒。
大掌掌心正好覆蓋在同樣握住話筒的阮馥手背。
阮馥倏然抬眼。
他身上帶著薄荷和煙草混合的味道，在此時尤其明顯，她聲音瞬間卡住。男人低頭，湊近了，唇間落下第一句歌詞，看她︰「我無法幫你預言，委屈求全有沒有用。」
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阮馥隱約听見了少許唏噓，還有四處傳來的目光，她頓了頓，在全場的注目下，也張開嘴。
「可是我多麼不舍，朋友愛的那麼苦痛。」
她唱了，但聲音很小。
男人不動聲色，離她很近，垂眼，看著她不涂脂粉的柔軟嘴唇，江觀瀾心中狠狠地跳了一下。
「听不見，阮馥。」有人喊她。
又唱兩句，她聲音還是很小。
江觀瀾抓著她手臂帶了一下，阮馥被迫往前挪動，離話筒更近。氣息吐出，煙草和薄荷的氣味更濃，和她在一個小範圍的空間里，同呼吸纏繞在一起。
阮馥啞然。
終于中間遇到配樂，不用開口。
受不了這麼近距離的，她偏開頭，幾分慌亂，沒看他。
耳邊散下來的頭發擋住臉。
江觀瀾眯著眼，看她背過頭的後腦勺。
江觀瀾想起剛進門時，她對自己的態度，冷淡的，泰然的，像是已經從他們的感情里走了出來。
想起封雲裴的那一聲「學妹」，他從來不知道，阮馥跟他的死敵以前竟有過接觸，還認識。
又想起姜靖康說「單方面喜歡」，那架勢，像是阮馥隨時有可能接受的下一段感情。
突然，那些嫉妒的，懊惱的，酸澀的火氣就瞬間壓不住了，下一秒，他松開原本握住話筒柄身的手掌，跨了一步來到她的這一頭，捧起她的臉蛋，低下頭，就著這姿勢堵住她的嘴唇。
阮馥愣神。
一秒後，她開始掙月兌，男人卻右手卡著她的肩膀，不讓她有所動彈。
溫熱的。
那一時刻，香味濃郁。
阮馥使勁推他，漸漸地，被他帶偏，身體軟了下來。
光線很暗。
周圍還傳來有陣陣的倒吸聲。
江觀瀾從來沒有一次，這麼喪失理智過，尤其是在觸踫到她的那一刻，吻她的那一刻，那些許多所謂的情緒、和心情，都逐漸失去控制了。
「我去，江觀瀾，你瘋了嗎？」林易大叫一聲，他被林敏淑擰的手臂都青了。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江觀瀾終于離開，他低下頭，抵住阮馥的額頭，漆黑的眼眸看著神志也不是很清楚的她，彎唇，笑了笑。
阮馥回過神，見他眼底疊著笑，依舊是那副輕佻，沒正形的表情。
好似玩玩。
林敏淑喊︰「觀瀾哥。」
所有人臉上都寫著，不可置信。
阮馥猛地伸出手，一把推開他，對眾人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話落，阮馥在眾人的目光下直接轉身推開門，出門拐彎處，腳步明顯感覺還有些軟綿，但她保持理智，扶牆，直到進了亮晃晃的洗手間後，阮馥彎腰捧了一把水，對著臉沖。
涼水上臉，讓她清醒不少，她雙手撐在洗手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
阮馥滿臉紅暈。
擰著眉毛。
又拍了下臉頰。
下一秒，她倚靠在洗手台上，愣了一會兒，洗手間寬敞，明亮，跟包廂里曖昧昏暗的環境截然不同。阮馥這會並不想出去，手機震動個不停，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張淼淼私信了她。緊接著，群里眾人都@她，說有事先走了。
阮馥回復說好，微微抬眸。
卻發現一點藍色，抬眼，身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女人。
秦若琳微微笑，帶了點趾高氣揚︰「加個微信？」
阮馥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鏡子。
滿臉的熱浪已經冷卻，眼尾的媚意也蕩然無存，她的眼眸耷拉下來。
她說︰「手機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