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就是因為逼婚這事兒。」
「現在換過來了,我逼婚她。」
周旭沉默兩秒,听他說話,看來應該沒喝醉也沒生病,他只好道︰「行,你知道就行,這事鬧得,現在想想,還挺好笑。」
江觀瀾︰「……很好笑?」
周旭跟沒反應似的︰「不好笑麼,你剛開始玩人家,現在反過來了,人家玩你,你不想結婚,人家把你甩了,好家伙現在你想結婚,人家又不干了,又反過來了,你說你與其借助輿論給人家施壓,還不如當初早點給自己留個後路,現在這情況……狗看了都搖頭。」
嚴潮譽坐在他身邊,看他就這麼邊說邊搖了搖頭。
「……」
江觀瀾垂眼,心里想著︰還是那句話,都是報應。
「周旭。」他叫道。
周旭︰「誒。」
江觀瀾︰「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周旭︰「……」
周旭那邊又寂靜了一會,接著,江觀瀾听見他說︰「行,我們聊點別的,我听嚴潮譽說,當年你救阮馥這事兒,是假的?而且你現在,還敢沒告訴她真相?」
氣息凝固。
周旭這頭,嚴潮譽正坐在他旁邊,又看了他一眼。
「梅開二度。」他吐字道,「周旭,你家伙完了。」
「怎麼了?」周旭裝的那叫一個不明所以,「我怎麼了。」
江觀瀾捏著手機,骨頭突出,橈骨更盛,右邊的手因為用力,血流不止,他卻還忍著,听著周旭還在那邊唧唧歪歪︰「是不是啊?」
他心中吐血,咬牙︰「是。」
「怎麼的?」
「不怎麼。」周旭憋了一會,又開始笑,「覺得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你這要是被她知道,直接打入冷宮了吧,還求婚呢?」
江觀瀾打斷他,狠狠笑了下,「求啊。」
「不求,怎麼,等著被打入冷宮嗎?」
周旭又笑,看了眼嚴潮譽,江觀瀾直接掐斷了跟他們的通話,站起來,看著外面暮色沉沉,而他不知歸途。
如果可以,我真願窮極一生,花光我所有運氣,換你一個恩人。
阮兒。
他打開手機,看著那個珍珠頭像,驀地,他動動指尖,給阮馥發了兩條消息。
不一會,許美芳又打來電話,被他掛了。
十幾秒之後,許美芳發來兩條信息。
許美芳︰你跟阮阮求婚了?
許美芳︰怎麼樣?成功了嗎?
直到睡覺,江觀瀾才回復。
江觀瀾︰沒有。-
阮馥在房間,她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他們家的戶口本,桌子上,包包里,有她的身份證。
門被敲了兩聲,阮鉑正的聲音傳來︰「我能進來嗎?」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淡淡道︰「能。」
「爸又出去了?」
他嗯了一聲。
阮連舜這幾天經常出門,其實他們都看的出來,是真的有情況了,阮馥眼楮里的情緒動了動。
「听說公司總部出了點問題?」
「听誰說的。」
「新聞都報道了。」
迎著她審視的目光,阮鉑正沉吟片刻,回答道︰「這你不用操心,有我。」
阮鉑正進門的時候手里端著一杯熱牛女乃,看阮馥皺起臉,他也依舊遞到她面前︰「給,喝了。」
「不想喝。」
阮鉑正手往前挪︰「有助于入眠,你不是睡眠不好嗎?」
阮馥嘖了一聲,指了下床頭櫃,「那放那吧,我待會喝。」
一秒。
「行。」他放下。
他放下以後,坐到她旁邊,阮馥看著阮鉑正,又問起剛剛那件事,「總部出事,會不會跟爸在外面的女人有關系?」
阮鉑正愣了︰「怎麼突然這麼說?」
他又去拿牛女乃,怕待會涼了,遞給她,阮馥不自覺地順口抿了一口手中的牛女乃,她眉心輕擰,「沒什麼,就是有點顧慮,覺得奇怪。」
「你也知道,我九歲那年掉進游泳池,就是喜歡爸爸的一個女人搞的鬼,現在又來一個,不知是好是壞。」
阮鉑正沉默幾秒︰「這我會調查的,你不用太擔心,都叫你別管了。」
「哦。」她抬手,又喝了一口牛女乃。
阮鉑正看著她的動作,笑了下,她姐明明最不愛喝熱牛女乃,卻連著喝了好幾口,可見是有多麼心不在焉了。
他坐在她身邊,看她手里攥著東西,拿起來,那是他們家的戶口本,一直在阮連舜那里放著。
阮鉑正以為他看錯了,湊近了才看清,確實是戶口本。
看了眼,阮鉑正吶然,問她︰「你答應他了?」
她看著他問︰「誰?」
「明知故問,江觀瀾。」
阮馥搖頭晃腦似的點點下巴︰「江觀瀾啊,我跟他就是玩玩。」
他掂了掂那戶口本,「那你這是?」
「我在考慮。」
阮鉑正目光冷清下來,語氣也稍顯嚴肅,教育她似的︰「你忘了他以前什麼樣兒了?」
阮馥泰然自若︰「自然記得,所以我說我在考慮。」
這前後矛盾的話,讓他們同時都沉默了片刻。
阮馥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兩聲。
她去拿過來,劃開,兩條未讀微信映入眼簾。
江觀瀾︰你好好考慮。
江觀瀾︰阮兒,我會一直等。
鎖屏,阮馥見阮鉑正把戶口本重新還給她,他還道︰「那行,你心里清楚就行。」
「知道你認定了人就不會變。」
「但還是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當先愛己,而後愛人,懂嗎?姐。」
他可難得叫她一回姐。
一旦叫了,那就是認真的。
攥著手機,阮馥揚起下巴,接過,她笑眯了眼,模樣好看,她說︰「用得著你教我?知道。」
兩秒,他點了點頭。
「我覺得他這次也還可以,好像是動了真心。」
阮馥抬眉︰「你怎麼又為他說話了?」
阮鉑正稍顯別扭︰「我實話實說。」
「上次在他家,嚴潮譽發的朋友圈,他拍的你們兩個的照片里就能看出來他確實對你上心了。」
「那眼神多可怕,直勾勾地盯著你,江大少爺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這麼把一個女人放在眼里過吧?」
「你听誰說過嗎?反正我是沒有,更別說,他還為你瞻前馬後的,驚得人下巴要掉了,這次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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