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的女子,若非逢年過節或者府中舉辦宴會,是不能往娘家那邊湊的。
邱琳的事都是高文博暗中允了的,府內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但這在東方雨柔看來就是恃寵而驕,對高文博更加怨恨,和邱琳就差撕破臉了。
高文博吃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和高老太太說了兩句就去了書房,派人盯緊丞相府以及調查君輕口中的伶人。
其他官員府中,因為高文博的表態,紛紛聚到一起討論此事,尤其是高文博一脈的官員,最是搖擺不定,不知道太傅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打算投靠丞相?
背離皇權?
眾人一頓猜測…
而君輕這邊,在下午未時,按照原身慣例帶著某人來到文華殿。
東方離不情不願的給其作揖行個師生禮。
君輕從始至終翹著嘴角,心安理得。
東方離直起身,拿過一疊紙張,這是原身給她布置的課業。
昨天她因為沒完成,與公孫君輕爭執幾句才挨了板子。
君輕接過,看著中之物,周身氣壓驟然降低,恨不得將原身靈魂拉出來碎尸萬段。
五指漸漸收攏,紙張霎時化為齏粉,順著縫隙滑下。
恰此時,涼亭中刮過一陣風,碎片盡數被吹出亭外,飄飄灑灑落滿一地。
東方離明顯感受到對方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不知道她又是怎麼惹到這個大佞臣。
想起昨天的事,悄悄模了模,雖然已經好了,仍舊心有余悸。
君輕擦盡指尖,目光移到對方身上,見其眼中流露的那絲後怕,心髒有點疼。
收好帕,一把將人攬入懷中,嗓音低沉帶著些許喑啞︰「小離兒莫憂,我已經來了。」
東方離愣了一瞬,听清對方之言,秀眉不禁疑惑皺起。
這個尾巴狼又抽什麼風?
伸想要推開對方,卻紋絲不動。
男人身體堅如磐石,緊緊裹住自己,讓她很不舒服,似要喘不過氣。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君輕閉上眸子,忽然出聲,語氣帶著心疼與無盡的思念。
東方離下的動作一停,心髒揪了一下,有些疼。
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
鼻間充斥著男人身上好聞的冷香,竟然安心不少。
約莫兩刻鐘,君輕深吸一口氣,戀戀不舍松開臂。
懷中溫熱褪去,東方離心髒像是缺了一角,不舒服的皺皺眉,走回自己的桌案旁,微微整理龍袍,正經坐好。
君輕沒有坐回原身的位置,而是挨著對方擠于一處。
東方離眉頭皺得死緊,公孫君輕又要搞什麼?
怎麼變得這麼黏人了?
剛要站起身就被某只大魔王鎖進懷里︰「還是這樣上課方便。」
東方離︰「…」
掙扎無果,最後還直接被君輕抱在腿上坐著。
那一瞬間,東方離覺得帝王顏面坍塌了…
君輕圈著小嬌嬌,五指修長,翻開一本《禮記》,表情又恢復清冷,甚是正經。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