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如同子彈出堂,飛速而逝,太師府上,卻似螞蟻上了鍋台,熱哄哄。
高文靜是千嬌閣伶人一事傳得人盡皆知,就連其母是花魁出生也被人扒了出來。
這事一出來,很快便進了高老太太耳里,老人家當即坐不住了。
花魁?伶人?
那是個什麼下賤身份?
怎能讓其進高家辱了門楣?
之前只當是個女娃子,再怎樣也翻不了天,沒放在心上,可如今卻不能了。
如若真像外面傳言那樣,母女二人皆出身青樓,即便身上流有高家血脈也不能進府!
這樣低賤之人要是被安置了嫡女身份,真真是損了祖宗顏面。
幸而對方現在還未參跪祠堂,祭拜祖先,認祖歸宗之事尚沒來得及開始,高老太太趕忙出院去找高文博。
而此刻的高文博還在準備三日後動身西楚一事,分外忙碌。
四國朝會暗潮涌動,屆時,各國風雲人物齊聚一堂,相互切磋比試,事關東臨國威,萬萬不可馬虎。
正忙碌間,就見高老太太帶著一眾丫鬟婆子往書房趕來。
門口小廝自是不敢阻攔對方,只躬身立于一旁彎腰行禮。
高老太太只命令兩個嬤嬤跟隨而入,其他人均被關在門外。
「母親此來所謂何事?」
對方剛坐好,高文博便放下頭事物直直看向她,帶著審視。
高老太太喘口氣,緩了緩方出聲︰「這幾日付內流言甚多,你可知曉?」
高文博眉宇擰起,思索一番搖搖頭︰「最近公務繁忙,兒子月兌不了身,不知母親所言為何,還請明示。」
高老太太冷哼一聲︰「還不都是那剛領回來的那個丫頭!她是個什麼身份你別告訴我不知道!」
高文博听完,頓覺不妙。
高老太太繼續出聲︰「青樓女子你也敢往家里帶?還有她那個娘是個什麼東西?你如何敢與其有了孩子?髒了高家門楣!」
高文博越听臉色越黑。
什麼叫什麼東西?
憐雪是他摯愛之人,卻被人這般詆毀,還是自己母親,這讓他進退兩難。
府中那些個亂嚼舌根之人也該處理了,尤其是那人。
想到此處,高文博眸底閃過厲色,垂了垂眼皮,蓋住所有情緒,努力使得聲音與平時無二︰「此事我自會處理,還請母親莫要干預。」
高老太太在對方話落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如此說就是確有此事了?你糊涂啊,這般女子怎能進我高家?即便是做個燒火丫鬟也是沒資格的!這等髒物…」
「母親!」話未說完就被對方冷冷打斷︰「勺勺是我女兒,身上流的是我高氏血脈,認祖歸宗無可厚非!身份之事我會處理妥當,希望母親莫要參管此事!」
每字每句都如千斤重,砸得高老太太一陣猛咳。
隨身嬤嬤忙上前給其順氣。
過了半晌,高老太太方止住咳嗽,抬起一雙混濁老目,緊緊盯著高文博,如同第一次認識對方。
「你這個不孝子,你這般做是要置祖宗顏面于何處啊?我高門風怎可叫一青樓女子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