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臉色些許緩和,松開對方下巴︰「從今往後,你只能是臣的,若是心里還有旁人,臣便將其挫骨揚灰,包括天下萬民。」
男人眼眸緊緊盯著少女,不容其退縮半分。
東方離心底顫了顫,對方眼底的偏執莫名讓她覺得熟悉,來自靈魂的熟悉,這種感覺還愈發強烈。
忽的,腦袋像是被針扎了般,疼痛不止。
東方離抱緊腦袋,緊縮眉頭,額角細汗密密滲出。
「逃不掉了呢,生生世世。」
「你只能是我的,生死都是我的。」
「這顆淚痣很漂亮,我很喜歡。」
「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但有一條,你是我的。」
「…」
一串串話語響在耳邊,像是同一個人又不全似。
東方離腦袋疼得似要爆炸。
正這時,眉心處傳來一縷清涼,疼痛感漸漸消失,少女抬起雙眸,直直撞進一雙鳳目。
「陛下,可好些了?」
男人嗓音清清冷冷,似乎要與方才聲音那些重疊。
「你是誰?」忽的,東方離恍惚出聲,極輕極輕。
以君輕的耳力自是能听得一清二楚,鴉青色睫羽垂落,眸底昏暗不明。
「陛下以後會知道的。」男人掏出繡帕為其擦拭額角,動作輕柔。
少女一動不動,只睜著一雙眼楮盯著對方。
君輕唇瓣扯了下,受用得很。
「陛下,再不用膳,飯菜就要涼了。」
君輕夾起一塊肉朝其送了過來。
東方離眼瞼微垂,無知無覺吃下,安靜得讓人擔憂。
君輕眸底滯澀兩分,夾菜動作不斷。
少女都一一吞下,心不在焉。
「丞相,此次四國朝會你有何打算?」半晌,東方離咽下口中肉食,忽的詢問出聲。
君輕抬了抬眼皮,目光恢復清冷︰「陛下的打算就是臣的打算,不知陛下想要如何?」
語罷舀起一勺湯喂其喝下。
東方離撇過腦袋,緩緩道︰「朕七歲之時,東臨曾舉辦過朝會,參與國有十幾個之多,不過才十年,各國開戰博弈,吞並整合,如今問川大陸就剩下東臨西楚北冥南嶼,其中屬我東臨最弱。
四國朝會鸞翔鳳集,盤龍臥虎,朕此次親臨西楚,一來了解當今問川大陸濟世能人都有哪些,若能拉攏一二為我東臨效力最好,二來打探各國虛實,據朕所知,每次朝會後,必有國家開戰,而我東臨實力最弱,極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此次回去就該準備迎戰。
三來借拉攏一二,如若開戰,即便不能相助,亦能減少後患,拉攏不成再行挑唆,使三國互生嫌隙,我東臨再因時制宜,博取最大利益,四來…」
話至此處,少女突然止了聲,余光瞥了眼君輕,隱隱透著掙扎。
君輕捕捉到對方異樣,只做不知,淡淡出聲︰「無論陛下的打算為何,臣都鼎力相助,現在還請陛下喝湯,否則就冷了。」
東方離斂起思緒,依言照做,喝了下去。
這乳鴿湯,味道本該鮮美,可此刻卻品之無味。
「丞相。」東方離忽的再次出聲,目光極其復雜落在男人身上,想說什麼,還是咽了下去,轉而看向桌面︰「朕要吃松子茄魚,你給朕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