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離听完,心底一沉,果然沒那麼順利,拉了拉某人衣襟︰「我們還是回去吧。」
「勿憂,一切有我。」
「可是…」
「沒有可是。」君輕打斷他的話,轉頭看向男子︰「若是沒錯,你們找的人應該是我。」
「還請滴血驗脈。」男子拿出一塊黑色石頭︰「只有本族之人血液才能點亮命石。」
君輕也沒耽擱,劃破指月復,一滴血液飛出,直直落在石頭上,數息之後,墨石變成火紅之色。
「果然是聖女!巫師大人說過,只有聖女之血才能喚醒此石。」男人嗓音激動得發顫︰「還請聖女隨我回族。」
一旁的代雅幾乎要驚掉眼珠子,這怎麼可能是個女子?然而她深知命石是不會有假的,不得不壓下所有震驚。
「極北之地我自然會去,但是他我也帶定了。」君輕忽然道。
「聖女不可,外族之人不受傳送陣保護,去了只是死路一條。」
「那是我的事。」她低頭看向少年,將他鬢邊碎發別到而後︰「怕不怕?」
容離搖了搖頭,緊緊摟著她。
「呵…」大魔王心情異常舒暢,繼而看向男子︰「走吧。」
達啟猶豫一番還是捏出法決打開了傳送陣︰「聖女請。」
君輕瞥了眼地上亮起的圖騰,抱著人踩了上去,凶獸霎時嗷了一嗓子,四爪刨雪,獸眼委屈巴巴的。
「等我回來。」大魔王吝嗇般開了口。
代雅收起靈獸,也慢悠悠走了過去,離君輕遠遠的,如避蛇蠍,達啟看了眼少年,目露不忍,最終還是進入了傳送陣,不稍片刻,四人身影原地消失,只余一只幾乎與雪地融為一團的凶獸。
「嗷…」
它仰天叫了幾聲,垂著腦袋,找個地方趴著,沒過多久下了一場大雪,整只獸都被湮沒。
君輕再次出現時,腳下綠草如茵,一望無際,而她身上已然血紅一片,全身都是虛空亂流割出的口子,若非衣袍是紅色,這會兒必定是個血人。
容離渾身都在發抖,一雙桃眸紅紅的,眼角沁出淚花。
「你怎麼哭了。」大魔王有些無奈︰「我沒事。」
少年扶著她,顫著指尖去模她臉上那道血痕︰「疼嗎?」嗓音已然染上哭腔。
「不疼。」君輕咧嘴一笑,吐出一大鮮血。
「怎麼可能不疼。」少年抹去她嘴角的血液,淚水漸漸滑落︰「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值得。」她一開口,血液又汩汩流出,滴在綠草之上,刺眼得狠。
「你別說話了。」容離緊緊摟著她,從儲物戒中取出數顆靈果︰「你吃點它。」
「沒用的。」君輕擦了擦嘴角血跡︰「我只想吃你。」你最管用。
少年想罵她又舍不得,又氣又是心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你願不願意。」
容離︰「…」
悄悄掃了眼四周,空無一人,那兩人也不知道被傳送到了何處,他正糾結間就被人壓在地上,緊接著口腔之中都是血液了味道。
第一次的,少年除了心疼升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罷了,就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