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身**的,又是雨夜,在車內睡一覺,明天肯定會感冒。」她走近他,滾燙的氣息幾乎能噴到他臉上。
駱離站在牆根,沒法後退,不由得往邊上移了移,不經意間,他眼角余光瞥見那雙小腳,白女敕女敕的,如瓷似雪,上面涂著淡紫色的指甲油,很是好看。
「今晚住這吧。」她望著他,目光輕輕的,像是羽毛擦過面頰,酥酥癢癢的。
「不了,我一個大男人,睡車內就好。」
「我幫你付,算是我明天的路費。」
「真不用了,明天只是順道,不需要路費。」
「……保護費。」
駱離︰「……」
席輕最終還是給他定了間房,錢是他自己付的,房間就在她隔壁,兩人之間只隔著一道牆。
她坐在床上,朝那堵牆定定看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就是想,似有所感,隔壁的駱離也望了過來,而後搖搖頭,洗漱吹衣,一直忙到夜里十一點,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他裹好浴巾打開門,來人正是席輕。
她伸遞來一個面包和一瓶水,是羊角的形狀,上面點綴著肉絲等物︰「樓下只有這個。」
駱離有些不好意思,古銅色的肌膚下,已然暈紅一片,因為膚色深,看不真切。
他接了過來︰「謝謝,一共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了,你不是還要帶我去曲水村,算是一點謝意。」她目光掃過他全身,男人的肩很寬,胸膛結實,斜方肌與鎖骨相連處形成一個好看的坡度,再往下,月復肌分明,線條優美,肚臍之下被浴巾包裹住,無法窺見里面風景,她莫名有些失望。
駱離被她看得不自在,側身道︰「那謝謝你了,等到了曲水村,我請你吃飯。」
「好。」她轉過身,趿著紅色拖鞋回了房。
男人闔上門,擰開瓶蓋喝了口水,繼而啃起了面包,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似在回味,臉上掛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淺若春波,波瀾淡淡,如同苦中作樂,努力享受人間。
這一夜,兩人是在雨聲中睡著的,席輕做了很多夢,她變成了不同的人,經歷各種人生,它們真實的不像話,每一世,她好像都在守護什麼,可是到底是什麼呢?她想不起來,眉頭深深皺起,再醒時,天光已然大亮。
陽光如溫水,帶著它獨有的熱氣蔓延在人間,窗欞處依稀還能見到干澤的水跡,證明著昨夜那場雨下得有多大。
席輕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做了一夜的夢,身心俱疲,她換好衣衫朝洗漱間走去。
旅店的牙膏很少,一擠便沒了,她照著鏡子,定定端詳著里面的人,頭一次的,她覺得這張臉有點陌生,除了那雙鳳眸,其他地方都不對勁。
她拍了拍腦門,讓自己清醒些。
「叮…」
她忽然響了一下,有人發了短信過來。女人叼著牙刷走到床邊,是駱離。
她點開信息,上面只有寥寥數語。
席輕敲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