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送的,我要好好欣賞才不辜負美意。」
「真不是我送的。」
「嗯。」她煞有其事點頭,然而動作表明一點都不信。
駱離嘆口氣,彎腰撿起零散的碟片,這個鍋是摘不掉了。
「啊……嗯………」
電視里忽的響起女人嬌呼聲,他一抖,差點把碟片摔下去,駱離抬眸瞥了眼席輕,卻見她表情淡漠,眼底清明如舊,半分未被驚擾,這樣的冷靜,讓他覺得更遙遠,就像是仙與人,遙不可及。
他听著羞音,一張一張將碟片放好,剛轉身就撞入一雙黝黑墨瞳,那人眼里噙著笑,下巴朝他某處點了點︰「你……有反應了。」
「………………………………」
糙漢子瞬間臊紅了臉,大步往洗漱間走去。
而一門之隔外,女人低低笑了起來。
駱離听得耳朵發燙,黑皮子里泛出了紅,隨著悶哼一聲解決完事情,他開門走出,那雙珀眸不知往哪看。
席輕戲謔︰「你是雛?」
她語氣很隨意,就跟問「你吃飯了嗎」一樣漫不經心,可在男人耳中就有些嘲弄的意味。
「我虛歲才二十三!」
「劉強比你小。」
「……」
他默了一會兒道︰「我不是隨便的人。」
「可是你隨便就有了反應。」
「……」
駱離接不下去了,電視內魔音還在繼續,雨水拍打玻璃聲都掩蓋不了它的清晰,就好似在耳蝸里扎了根,讓人想入非非。
糙漢子再一次往洗漱間跑去,直到碟片結束他才出來,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潮紅。
席輕望著他,忽然道︰「你比片子有意思多了。」
「……」
她不明所以笑了兩聲,轉眸瞥向窗外,此刻已然華燈初上,夜色蒼杳,她拿起浴袍準備洗漱。
嘩啦啦的水流聲響在耳邊,比起方才的嬌聲更像勾子,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個畫面,駱離閉了閉眸子,擠到窗邊打開一條細縫,意欲讓涼風吹滅體內的邪火。
席輕一出來就打了個噴嚏,冷風吹在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男人忙把窗戶關好,轉身時不敢看他,防止某處再走火,他趕忙往洗漱間走去,冰涼的冷水撒在身上,終于讓他緩過了氣,再出來時,席輕正在接電話,雖然信號不好,但他依然能听出說話者就是那日擋住他去路的人。
想到昨天這人也打電話過來,句句關心的,他不禁產生危感。
「不用。」女人掛了電話,一抬眸就見駱離定定望著她,眼中夾雜著緊張,還有一種讓她看不懂的東西,他問︰「那人讓你回去?」
「嗯。」
「你呢?也是這麼想的?」
「看情況。」
「就是有可能回去了?」
她沒有回答,沉默在兩人間流轉,半晌,他不知抽了什麼風,忽然將女人壓下,大掌死死按在她肩頭,一米九的身高將人遮得嚴嚴實實,他說︰「不準走。」
窗外雨聲嘩啦,枝椏搖晃,一道閃電 嚓劈下,照亮了蒼穹。
他眼中有著狠戾,是席輕從不曾見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