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三年前相比,她面容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周身氣質愈發清逼人,尤其是穿上警服,每個毛孔都散發著禁欲感,生人勿進四個大字就差每貼在她臉上了。
「輕姐,上次臨時調你到河省查的案子還有些收尾工作,局里讓你過去確認一下,早點把這事給結了。」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人拿著文件走了過來︰「主要是核實一下數據,看看有沒有漏缺。」
席輕接過文件翻了兩下︰「我明天就過去。」
「一切順利。」女人微微一笑,坐回椅中。
次日上午,席輕成功到達河省,她一落地就引得不少人張望,即便是帶著墨鏡都難掩那身清矜,她拿出打火,優雅的點了根香煙,吞雲吐霧間,不緊不慢往車站走去。
灼灼驕陽烘烤著大地,幾乎是人一把遮陽傘,她這根光桿司令在人群里顯得尤為突兀。
席輕慵懶的站在廣告牌下,拉著個小號行李箱,她扎著一頭高馬尾,白襯衫,黑色西裝褲,整個人英姿颯爽,簡單利落,她揚招了輛出租車,卻被旁人搶了去,她也不在意,終于在第八次時,有輛車子穿過那些阻攔之人穩穩停在她面前。
「上車。」一道低沉好听的聲音傳入耳中,像是寺廟里的鐘聲,渾厚而蒼勁。
她挑眉望了眼,一瞬間,鳳眸定住,然後笑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男人收回目光,珀眸深處藏匿著深不見底的隱忍與滄桑,他瞥了眼後視鏡,女人半靠在窗邊,翹著二郎腿,淡漠的眉眼沒有多余的表情,一如初見,卓然出塵。
「去哪?」他問。
「還沒想好。」
「你慢慢想,好了和我說一聲。」
「好啊。」三年了,那清冷的眼角終于再度翹起,退去了不少涼淡︰「介意抽根煙嗎?
「女人抽煙不好。」
「這話你三年前說過。」可惜她從沒放在心上。
「你還記得。」
「你說的多。」
駱離垂下眸子,後座中飄來一股子煙草味,他問︰「還是軟中華?」
「嗯。」
「為什麼不換?」
「習慣了。」
他沒再出聲,車子一直開到傍晚她都沒想好去哪,而中的煙卻少了一半。
「我得回去了。」男人透過後視鏡望她。
她「哦」了一聲,再無反應。
「你住哪,我送你過去。」
「沒想好。」
「前面有家東萊酒店,要不你暫時住一晚。」
「嗯。」她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點了頭。
五分鐘後,車子駛過紅綠燈停在酒店門口,他打開車門,女人卻沒下車。
「到了。」他提醒。
「嗯。」她還是那樣,無所謂的應了聲,然而身體一動不動,斜斜倚在座椅上,周身朦朧縹緲,像是遮著一層薄紗,神秘而虛幻。
「你不滿意這家酒店?」
「還行。」
「那換一家。」
「好。」
駱離直接帶她去了省會最豪華的酒店,相似的場景卻再次出現,女人鴨羹沒有要動的意思。
「席輕。」他忽然道︰「你到底要住哪?」
「……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