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如柳絮,飄得到處都是,洞口處積了一層細雪,也不知是不是洞內溫度高,融化了些許,在邊緣處留下一道優美的弧形。
君輕等人老實了才松開,兩人口中皆是血腥氣,血液交融,分不清彼此。
她給他擦了擦嘴角,軟聲道︰「我教你說話好不好?」
少年望著她,還是那副凶狠的模樣,她看多了,竟覺得分外有趣,想想上一世,小東西一把年紀了,半夜三根鬼鬼祟祟跑出門,最後把自己玩嗝屁了,現在這模樣,當真算得上乖巧。
君輕寵溺的模了模他後腦勺︰「跟我念,君輕。」
「呲呲……」
「……」
………………
另一邊,雲家上上下下一團亂,雲老夫人望著坐在椅中頭蓋喜帕的‘蘇君輕’,擔憂出聲︰「身體可還舒服?」
秀帕下傳出一道柔美的嗓音︰「我無恙,謝雲老夫人關心。」
「謝什麼謝,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她說著望向屋門口︰「景天怎麼還沒回來?這都什麼時候了,我讓你使喚人去喊他,去了嗎?」
「回娘,兒媳方才讓雪娟剛去了,許是這會兒下了雪,路行有阻,天兒要回來的晚些。」
老夫人捻著一串佛珠,慢慢挪到門口,望了一會兒,听到馬車聲,她心中一喜,朝幾名丫鬟使個眼色,而後繼續扣轉佛珠。
隨著鞭 里啪啦響起,府中再度熱鬧起來,大紅燈籠隨風而蕩,紅彤彤的喜字更顯熱鬧,新娘子被人攙扶著走上台階。
雲景天站在大廳內,瞥了眼‘蘇君輕’,沒啥表情,例行公事般拜完堂就尋個理由出去了,他這一走,弄得府中人面面相覷,尤其是那些被請來做客的人,他們站在廊檐下,交頭接耳。
大喜之日,老夫人不好發怒,直接讓人將‘蘇君輕’帶了下去,繼而招呼客人。
卻說雲景天來到南莊,滿月復熱情下了馬車,誰知一進莊子就被人告知雲離跑了,跌落山崖,生死不知,瞬間,一腔熱情被澆個透心涼,氣得一腳踹開張同︰「真是廢物,一個半人半獸的東西都抓不住,要你們有何用!」
他又踹了幾腳,才消了些氣,吩咐道︰「派人去找,沒死就抓回來,要是死了,隨便找個地方埋了,雖然是個雜種,但好歹也是我雲家的人。」
張同為難︰「少爺,懸崖那般高,現在還下了雪,沒死也被凍死了,且現在不好下山搜人啊。」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雲景天坐上馬車,模著玉扳指︰「去奴隸市場。」
張同攥緊拳頭,等馬車消失于路盡頭,他方陰郁著一張臉率人出了南莊。
大雪之下車馬慢,銀裝素裹封深山。
山洞越來越暗,洞口處的積雪累累,君輕摟著人,一下一下撫拍他後背,雲離迷迷糊糊要睡著,又猛地打個激靈,在她臉上逡巡一番,繼續打盹。
她勾著薄唇,細細端詳著他,眼神專注的似要將人刻入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