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大國和張鵬只是抬眸看了眼,繼續打游戲。
薄輕轉身,恰見蘇離縮回腦袋,高舉著書本,將自己那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她無聲失笑,走至床邊將女乃茶遞過去︰「大家都喝了,要不要來一杯?」
少年抿抿唇,有點癢,想到自己沒喝完的半杯女乃茶,饞得厲害,慢慢伸出了爪子︰「謝、謝謝。」
「不客氣。」薄輕特意將女乃茶朝他面前送了送,在對方指尖剛踫到時,忽然松了,女乃茶瞬間撒了他一身,她歉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燙著?我帶你去校醫室。」
蘇離趕忙下床,用紙巾隨便擦了幾下,紅著耳根說︰「我沒、沒事,是我沒接穩。」
「你趕緊換身衣服吧,我這杯女乃茶留給你。」她說著,將最後一杯女乃茶放在床上。
「……不、不用了。」他拘謹的打開衣櫃,拿出一套衣衫往宿舍後面的衛生間走去。
蘇離才將髒衣服放到盆里,薄輕就走了過來︰「你還好嗎?有沒有燙傷?」
「沒有,這是溫的,不礙事。」他如實說。
「那就好,你趕緊去休息吧,現在是午休時間,衣服晚上回來洗。」
蘇離想了想點頭,將盆放到洗漱池下方的格子里,忘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薄輕微微一笑︰「你腸胃不好,女乃茶趁熱喝。」
沒等少年回答,她關上廁所的門,取出那盆衣衫,從口袋里找到一個粉色信封,將之撕得粉碎,扔進馬桶,隨著一串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碎屑徹底消失。
薄輕抬起頭,神色晦滯,唇角盛開邪肆的笑,如同綻放在地獄的黑色彼岸花,代表著邪惡與殘忍。
「不該存在的東西,都該毀掉呢。」
床上,蘇離邊咬吸管邊看書,早已把信封的事給忘了,他就這樣,對旁人的事總是不上心,五分後,就忘得差不多了。
薄輕再出來時,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平淡、溫潤,如同清晨初陽,柔和而令人舒適。
這模樣,與平時並無區別。
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人,就在剛才在地獄走了一遭。
蘇離偷偷瞄了她一眼,再次將書本舉高些,認真看書。
她低低笑了一聲,爬上床梯,閉目養神。
每天中午,只要她一躺下,宿舍所有人就會自發的安靜下來,無論是打游戲還是看視頻,全部靜音,這幾乎是宿舍不成文的規矩,沒人會違反,不為其他,只因薄輕薄家大少的身份,便可讓人俯首稱臣。
薄家,是一個歷史非常悠久的家族,e國還未成立時,薄氏子孫就是盤踞一方的存在,在啟朝還未滅亡時,它更是正兒八經的皇室血脈,握重兵,掌萬民生死,可顛八方,後來經歷了幾代王朝興衰,血脈日漸稀薄,但依舊是所有人忌憚的存在。
歷史上榮極一時的世家數不勝數,然而能璀璨數世的家族卻極其稀少,除了薄家就只有鐘家,不過兩相比較之下,還是薄家更勝一籌,至少如今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