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心髒還在砰砰砰亂跳,他嗅著鼻間類似松木般的冷香味,淚水後怕地落了下來。
「主人。」他嗚嗚的把人摟緊,整個身子往她懷里縮。
薄輕的大衣很寬,能將他整個人包下,她在青年背上拍了拍,安撫道︰「沒事了。」
他卻依舊止不住地哭,像是在宣泄害怕與委屈。
足足過了五分鐘,蘇離才吸了吸鼻子,微微仰起腦袋望她︰「現在該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找你麻煩?」
薄輕掏出帕擦干他眼角︰「沒死人,問題不大。」
青年仍是不放心,心中難免自責︰「都是我不好,給您惹麻煩。」
她笑了笑,模著他後腦勺︰「我們離離最乖,別難過了,先去看電影。」說罷牽著人往影院的方向走,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四散。
蘇離緊了緊她的,小聲說︰「我想回去了。」
薄輕知道他在擔憂什麼︰「也罷,要是沒了興致,改天再過來看。」
他點點頭。
蘇離不知道那日的事對方是怎麼處理的,反正他們在北歐的生活一切如常,沒受任何影響。
但因為此事,他越發不想出門了,薄輕也沒說什麼,每次回來都會給他買些禮物,多是甜品糕點和布偶玩具,有一次還買了一根磨牙棒,大號的,還是寵物狗用的那種,他看到這東西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對方偏不放過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他咬這東西,最後弄得地毯上都是口水。
她當時怎麼說的?好像是說很漂亮。
蘇離發現這個人真的很惡劣,尤其是在他面前,一慣的強勢與霸道,讓他覺得特別憋屈,但惡趣味之後的溫柔又太讓人依戀,那種溫馨而可靠的感覺是他最渴求的,在各種掙扎中,他還是接受了現狀。
月底時,兩人回了薄家。
當再次踩上柔軟的深棕色絨毛毯,青年總有一種想要打滾的沖動。
與北歐那邊的臨時住處相比,這里不要舒服太多。
他躺在柔軟的絨毯上,舒服的發出哼唧聲。
蘇父是在今年夏天的時候釋放出獄的,按照盜取公司密的罪責,根本不會這麼快被釋放,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有誰的筆,為此,蘇離感動了好一陣子,對薄輕是百依百順,表現是史無前例的乖。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格外短暫,在七月份時,蘇離收到一通電話,祖母去世了。
一瞬間,他五雷轟頂,關于那位老人的所有畫面在腦中閃過。
他哭得泣不成聲,想要回蘇家一趟。
青年是完全低估了薄輕的殘忍與冷血。
他這個請求一說出口,瞬間被對方駁回,堅決而強硬,沒有任何挽留的余地。
如果他再鬧,絕對相信那人能弄一個現場直播給他看,對于死者,薄輕骨子里就缺少一份敬畏與尊重,活人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死人。
蘇離坐在柔軟的地毯上,雙目空洞。
再一次的腦中浮現那個自己一直不想面對的問題。
他被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