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不死不休的死敵,本來揮手可滅,可現在又一次遇到,而且對方還修為大進,反觀自己,原本的金丹人仙,如今卻是修為倒退,落得如此下場,簡直風水輪流轉。
要知道,最初的時候,李漁修為遠遜于他,在他眼里,是名副其實的小輩!簡直隨手就能滅殺!
可後來情況卻漸漸生出變化,他先是受了重傷,接著就在即將斬殺李漁之際,卻是隨之莫名其妙進入了死界,之後被李漁偷襲重傷,最後使用了壓箱底的手段替死木偶,這才得以逃過一劫,可後來,卻也遭遇了種種劫難,這才得以勉強逃月兌。
並且黑沙老魔本身也是經歷了許多事情,再加上運氣好,這才一路顛沛流離地離開了死界,來到了海外。
但因為之前的一些麻煩,他金丹崩解,修為倒退。
如今海外並不安穩,但好在他修為倒退之後,一身根基可以在仙魔兩道之間來回轉換,如此一來,倒也讓他躲過了一些麻煩。
可現在,他卻自己撞到了李漁的手里,簡直就是送貨上門,這是何等的我!
李漁笑的意味深長。
沒錯,眼前的人正是黑沙老魔!
他在一開始就認出了這老家伙的身份。
跟以前相比,這家伙修為切切實實的退轉到了道基境界,容貌也由中年變成了老年,看起來行將就木,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身上的真氣運轉起來的時候都是帶著一層水汽,分明是水系道書。
但李漁看的分明,這老東西的根子,如今卻仍是魔道根基。
說明黑沙老魔修為雖然倒轉了,可根基仍是沒換。
「是我。」李漁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我倒是挺好奇,你是如何從死界之中逃出來的?」
黑沙老魔被認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此時居然漸漸冷靜下來,淡淡道︰「還能如何,自然是付出了一些代價,再加上一點運氣,這才得以逃月兌升天。」
「是嗎?」李漁笑了笑,意有所指道︰「現在看來,道友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啊!」
「哼!」
黑沙老魔冷哼一聲,神色有些復雜︰「落在你的手里,我的確運氣不好,不過我卻是沒想到,這海外大名鼎鼎的玉景道人,居然是你假扮的。更沒有想到,不過是兩年不見,居然已經結丹!」
事到如今,他看的挺準,如今的李漁今非昔比,當初對方修為遠遜于自己,自己就已經在對方手里吃了個大悶虧,現在情況完全反了過來,自己更加不是李漁的對手。
別的不說,身為金丹人仙,他眼力好歹還在,就憑之前李漁擊殺洪黎鳩和曲行風時使的手段,自己全勝時期都萬萬不會是李漁的對手。
反正現在想逃也逃不掉,索性倒也光棍的很,說話都變的直接了當起來。
「你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呢。」李漁淡笑一聲。
黑沙老魔一雙眼楮盯著李漁︰「說吧,你到底是要殺了我還是放了我?」
李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也沒說殺還是放,只是道︰「我想知道,神水宮是怎麼個情況?你身為曾經的神水宮弟子,應該對神水宮有所了解吧?」
對于神水宮,李漁其實相當看重。
要說丹王派和靈羅宮,也算是名門大派,勢力與實力超乎尋常,李漁也奈何不得對方。
但問題是,這兩大仙門實力雖強,可只要陰神大能或者一些積年底蘊不出,李漁自信,幾乎無人能夠奈何得了自己。
可神水宮不一樣。
神水宮身為上古大教,傳承至如今,絕對是非同小可。
固然以前神水宮只是天河教的外圍勢力,可如今的神水宮擁有兩尊元神坐鎮,比之如今的天河教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現在的天河教自身難保,師尊清源道人被困在險惡之地,另外兩尊元神是敵是友還不一定,誰也幫不了他,什麼事情都只能靠他自己,所以對于神水宮他必須慎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但.他現在勢單力薄,要想知道關于神水宮的事情,直接去打听那是最愚蠢的行為。反倒是眼前的黑沙老魔,是一個機會。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黑沙老魔一雙眉毛立即豎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根底兒居然被李漁看了出來,但想到李漁的身份,這事兒倒也能說得通。
于是冷笑道︰「哼,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你會說的。」李漁很是酌定。
黑沙老魔面露譏諷,冷笑不已︰「我雖是神水宮弟子,但也成修煉過不少魔道神通,你若是真以為使些什麼下三濫手段就能讓我口吐真言,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是嗎?」
李漁不慌不忙道︰「可如果我發心魔毒誓,我不會殺你,還會放了你,你還會不會說?」
「什麼,你是說,你真的會放過我?!」
黑沙老魔心頭一顫,難以置信道。
他與李漁的恩怨,可謂極深,這兩年以來,他曾不知多少次咬牙切齒,一旦李漁落在他的手里,必然會施展各種各樣的手段,讓李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以說是恨極了李漁!
同樣的,李漁對他的恨意,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以己度人,黑沙老魔也不太相信李漁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我之前殺了神水宮的兩名真傳,後來又遭到水母娘娘的追殺,以及神水宮的懸賞追殺。這才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李漁搖搖頭,有些無奈︰「至于你,說實在的,當初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到了現在,你就連威脅到我的資格都沒有了,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前提是,你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
這代價顯而易見,就是關于神水宮的一些信息情報。
黑沙老魔神色頗為復雜,既有難看,也有無力,還有一絲躊躇,他原本不知道玉景道人就是李漁,若是知道,定然早就提前安排一些事情。
當然,現在知道了,也已經晚了。
而且李漁的話是難听了些,也讓他有些不舒服,但這話的確沒錯,自己現在,恐怕連威脅李漁的資格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