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每次綠珠洗漱的時候瓊燦都陪在她的身邊,他也要自己的時間。
派給僑花照顧的是凰禹寢宮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丫頭,除了端茶倒水,她什麼都不會做。
僑花的病情愈發的嚴重,她每次喘不過氣兒來的時候凰禹也不讓請太醫,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把她的嘴給堵回去。
明明太醫院給開了藥的,下人亦只是隨便的煎了煎。僑花喝藥的時候明顯感覺水沒有滾燙。
照顧她的下人甚是沒有耐心的說道︰「你愛喝不喝,要是不喝我便到了去。」
也許是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呢,喝總比不喝好。
誰知才剛剛喝了一口便看見藥渣子了,按理來說藥理的渣渣是要過濾掉的,她沒有這麼做,難怪這藥這麼苦。
抿了抿嘴唇僑花還是仰頭一飲而盡了,藥喝的越慢越苦,喝完了只覺得胃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每日只負責把藥送過來,衣裳什麼的還得自己來洗。
生著病嘛本身就沒有什麼體力,沒洗幾下衣裳便有些累了,可倘若不洗的話換洗衣物又要沒有了。僑花只能硬著頭皮洗。
正好去洗衣裳的雨晴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得諷刺道︰「不是說你們家主子把你照顧的挺好的嗎?怎麼還讓你自己洗衣裳呢?」
靠近僑花,雨晴才看清楚,她一點兒也不好。氣色很差,嘴唇沒有血絲,整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死人臉。
看來外面傳的並不是真實的,既然凰禹沒有那麼照顧僑花,方才那種話他們是如何說出口的?
僑花說道︰「都是因為接觸了你們家主子,我才會病的這樣兒厲害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原本身子便不好,跟雨晴這樣兒一說僑花的氣就更加喘不上來了,她捂著胸口倒在了雨晴的面前,後者亦只是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這種人不用救她。
凰禹派人出去尋找的時候便看見了雨晴自顧自的洗著衣裳,她破口大罵︰「人暈倒了你都不知道叫人的嗎?你怎麼這麼冷漠?」
她身後的幾個女子七手八腳的將僑花給抬了起來,準備送回她的蕪房里。
「照顧僑花是公主的責任,與奴婢無關。奴婢還有活兒要干,且先走了。」雨晴捧著洗衣裳的盆子離開了浣衣局。
僑花的病情愈發的加重了,太醫也說怕是在這幾日了。凰禹也沒有打算瞞著把情況都告知了僑花,听的她是淚流滿面。
仇還沒有報呢,這是她的心願。
等不了那麼久了,反正早晚皆是要死的,先讓罪魁禍首死了再說。
傍晚時分,樹葉刷刷的掉下在地上轉了兩圈便孤零零的散落在了一地。
秋天的黑夜來的特別的快,綠珠還再練習騎馬瓊燦便準備鋪床了,這些事情他還是自己來的。雨晴跟子龍也都去內務府領取銀子了,沒有在門口守著。
瓊燦沒有發現的是危險正在悄悄來臨。
猶豫再三僑花還是走了進去,瓊燦看見是她還是很熱情的︰「你的臉色看起來太糟糕了,怎麼不在床上歇著呢?」
他完全沒有發現僑花藏在袖子里的一把刀。
甩開了瓊燦的手,僑花便將刀給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時還捂住了他的嘴巴。
瓊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劃破了自己的一寸皮膚,鮮血直往外面流。
看著這一幕僑花哈哈大笑了起來︰「娘,我為您報仇了。」
舉起了手中的刀刃她毫不猶豫的刺痛了心髒的部位,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子龍跟雨晴回來便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的魂飛魄散,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人明顯沒有了氣息,瓊燦還往外面爬了幾步。
「主兒,主兒,您醒醒。」子龍扶起了瓊燦呼喚著他的名字。
瓊燦還是有意識的,他一直都在強迫著讓自己保持清醒,等著人來救他。
中途有好幾次都要暈過去了,瓊燦都告訴自己不能睡著。
好在他們兩個人回來的快,不然瓊燦可能真的會沒命。
太醫趕到的時候綠珠已經幫著瓊燦止血了,人還是昏迷著的。
男人們都慌張了起來,只有綠珠是保持著冷靜的,她是絕對不能慌的,這里還需要她。
還好刀柄沒有直接切入進去,要不然風險就更大了。
處理好了事情以後太醫說道︰「眼下是秋季不用擔心傷口發炎,還是要仔細護理,以免留下疤痕。前兩天還要注意會不會發燒,一旦有這種跡象記得趕緊來找微臣。」
這個太醫還是負責任的,把需要的事項都告訴了她們。子龍內疚的直掉眼淚,心里一直在責備自己,想了很多個如果。
雨晴安慰他︰「我相信燦主兒是不會怪你的,還好我們回來的早,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方才見到的那一幕著實是把他們兩個人給嚇壞了,現在想起來還後怕。
「我要去殺了她。」子龍說道。
綠珠知道他要去干什麼跟雨晴兩個人拉住了子龍,不顧他的掙扎將子龍給拖進了屋子里,雨晴關上了房門。
松開了子龍,綠珠說道︰「不用我們去找,人家會自己找上門兒來的。」
就凰禹的那個性子,她不借題發揮就怪了。
果然還沒有處理好僑花的喪事以後凰禹便帶著人找了過來,一定要讓綠珠把瓊燦給交出來。
綠珠也沒有阻止凰禹讓她進來看看昏迷中的瓊燦他的臉色還是蒼白著的,人一直沒有醒來。她還好意思來鬧。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亦是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的,凰禹看見了還是會于心不忍的。
綠珠說道︰」我還沒找你們呢,你就找上我們了。也好,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清楚。」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僑花可是你的人,你得給我一個說法,要不然她休想下葬。」綠珠說道。
雖然說是死者為大,但在凰禹給她一個交代之前綠珠是不可能讓她舉行喪禮的。
凰禹說道︰「左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有什麼資格舉行喪禮?你若真要個說法,我把她尸體給你便好,隨你怎麼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