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單人破軍

「什麼道法,能讓我的長矛也變大嗎?」

張飛的聲音甚至壓下了戰場的喊殺聲,已經顯現出斷橋退水的潛力。

他故意用這種方式打擊地方士氣。

我們這是道法,道法你們怕不怕!

不是只有你們太平妖道有道法。

「不能。」

夏閻真回答讓張飛難得的計謀失效,他向前走去,青雲橫掃。

直接掃出一大片的空地來,被掃飛,被撕裂的士卒們不計其數。

接近四十米的槍圍,在戰場之上,攻擊範圍何等「廣闊」。

「不要慌!用煙!」

管亥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十多個竹筒被丟到夏閻真旁邊,炸裂開。

濃烈的紫色煙霧從里面冒出來,散發出一股腥甜近臭的味道。

「毒煙嗎?」

夏閻真直接調整呼吸法到內循環,同時松開將黑暗之囚外套月兌下,寬大的外套一甩。

狂風四起,直接把周圍的濃煙吹散。

就在毒煙被吹向四周之時,幾道破空之聲襲來,好幾個鋸齒圓盤旋轉著飛來。

夏閻真隨手把黑暗之囚的外套當做武器,砸碎那些圓盤。

有士卒從門後襲來,長槍刺到他的背上,脖子上。

夏閻真沒有躲避,任由這些柔軟無力的長槍刺中自己,他往後一推,韌性十足的槍頭折斷,一群士卒被襲來的力量震得失衡倒退。

穿好黑暗之囚,周圍有士卒跌跌撞撞,露出痛苦之色,遭到毒煙的反噬。

夏閻真重新撿起青雲,橫掃四方,邁開步子走向後方的主將營帳。

隨著前方推進,他看到周圍彌漫的士氣逐漸有所變化。

一開始,那些士氣如同無形的火焰。

現在形狀則是有些像是長了很多小刺的藤蔓,纏繞在那些士兵身上,讓他們的舉動變得束手束腳,躊躇著不敢靠近,甚至想要掉頭逃跑。

「士氣,看來是一種情緒、的力量。」

夏閻真在心里暗道。

周圍已經沒有士卒敢沖上來了,他們隨著夏閻真的前進不斷退後。

猛將單人沖陣,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都有前提條件——人很猛,戰馬很好,速度快。

機動性很強,沒有相應的猛將將其牽扯住,沒有被真正的圍攻。

沖陣沖陣,講究的就是一個「沖」!

沖是以一敵萬的基本要求,不沖,再強的猛將也不可能以一敵萬。

但眼前這個道士,打破了周圍士卒的常規認知。

他沒有騎馬,也沒有沖起來,他只是簡單,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去。

步子甚至可以說是緩慢,僅僅比走路稍微快一點。

他不是死亡的一道風,而是壓過來的一座大山,降臨的黑夜。

不可抵擋!

非人力可以阻攔!

管亥已經不斷退後,遠離夏閻真百米多遠,拉起弓箭射向夏閻真,稍作騷擾。

退意已經十分明顯。

「吹號!」

他對著身邊的親兵說道。

親衛吹起號角,蒼茫的號角聲在戰場上回蕩,這是求援的號角。

營帳中,張饒听到號角聲,皺眉思索片刻,選擇點兵,只留下一部分人防守青州城大門。

夏閻真繼續前進,周圍的士兵潰散得也越發厲害。

那些荊棘一般的氣息正在模糊,不是消失,而是好像毒蛇一般,不斷在士卒身上穿過。

「啊!」

終于,隨著幾個勇悍的士卒沖過來,被夏閻真一槍掃死。

一陣驚恐的叫聲響起。

這叫聲變成了導火索,將周圍的恐懼情緒徹底點燃。

淒厲的叫聲在周圍響起,連成一片。

手中的長矛、盾牌等兵器被丟下,徹底喪失戰意的士卒們不顧一切地轉身向後跑去。

有些跑得慢了,被直接推到、撞倒在地。

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人踩了回去,這一趴就再也沒能起來。

無數的腳落在他們身上,把他們活活踩死。

一部分士卒踩在同僚的身體上沒站穩,也摔在地上,立刻變成了另外的尸體。

因為著甲之人相對不多,倒是沒有發生大規模丟盔棄甲的情況。

散落在地上的是兵器,還有被踩得不成型的尸體。

戰場血氣濃烈。

夏閻真雖然縴塵不染,但隨意一擊都能讓上百人尸骨無存。

那濃烈的血氣,似乎都在沸騰。

夏閻真眼前的世界,略微出現了一點扭曲,那是「血煞之氣」、

「士氣」過于濃烈,像是火焰的邊緣部分,高溫扭曲了周圍的場景。

閉上左眼,眼前的世界頓時恢復正常。

那士氣雖然能看見,對夏閻真卻無影響。

畢竟士氣更多的影響在「情緒」方面,夏閻真懷疑這是濃烈的情緒,形成的之力。

眼珠子里面可沒有什麼情緒和。

頂多就是扭曲一下視線,閉上眼楮就成。

繼續前行走,周圍潰散的士卒,開始逐漸不正常。

正常的士卒們潰散逃亡,也就是跑路。

這些士卒們,一邊跑一邊還會發出驚恐尖銳的叫聲,仿若瘋魔。

就連管亥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面無人色地策馬狂奔,連周圍的親衛都被他騎馬撞開。

這個時候,張饒才剛剛帶兵支援而來,被己方的潰兵一沖,軍陣頓時有些不成型。

「眾將士听令!隨我沖鋒!」

夏閻真身後,傳來劉備的喊聲,緊接著是戰鼓和喊殺之聲。

夏閻真一人擊潰敵軍,接下來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時間。

帶兵打仗,除了武將陣前單挑講究一定的公平外,其它時候可不會講究公平道義。

該出手時就出手!

張饒沒想到,自己一來,面對的就是這麼一個糟糕的局面。

只能倉促地抵擋。

關羽、張飛兩人策馬直沖張饒所在而去。

另一邊,青州城大門也打開,一眾士卒出現,沖散留在這里看守的黃巾軍。

那些黃巾軍倒是沒有忘記吹響號角提醒。

可于事無補。

張饒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和兵力去抵擋了。

前後夾擊之下,張饒帶著的黃巾軍很快也士氣全無,一個個雖然不像剛才潰散的士卒那麼夸張,也萌生退意,開始逃跑。

「走!」

張饒也果斷讓周圍的親兵們護著逃離。

這一仗慘敗,他已經無力回天了。

主將一跑,連軍旗都倒下,黃巾軍徹底成為一盤散沙。

和待宰羔羊的唯一區別,就是他們會跑。

又是幾聲號角響起。

這是提醒鄒靖一方後面準備的士卒們,也可以上來追窮寇了。

張饒沒跑多久,張飛關羽就追上

張饒連同親衛一起被兩兄弟斬殺,腦袋被張飛提在手中。

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高舉頭顱,大喊一聲「敵將已授首!」,就能充分打擊敵軍士氣。

現在就不需要了。

根本不用張飛、關羽多做什麼。

黃巾賊已經崩潰得不成樣子,多一個腦袋,少一個腦袋,絲毫沒有影響。

已經一邊倒的戰場中,夏閻真策馬過來。

提亞馬特剛才牽馬趕到,讓夏閻真上了馬。

追殺這些潰散的士兵,夏閻真沒多少興趣,他有別的事情。

「雲長、翼德。」夏閻真說道,「我有個疑問。」

「夏道長請說。」關羽抱拳道。

夏閻真乃是方外之人,沒有字,旁人都以「道長」稱呼,算個尊稱。

「我剛才看到,那些潰散的黃巾賊,像是被嚇破了膽,都要瘋掉了?」夏閻真問道。

「沒錯。」

關羽說道,「的確會有一些士卒在戰場之上被嚇破膽瘋掉,但不多。」

一般情況下,丟盔棄甲的潰散就是很糟糕的局面了。

好一些,能且戰且退跑掉。

再好一些勝利一方還要「窮寇莫追」,有點戰略性撤退的味道。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非常少見。

關羽不只讀春秋,也熟讀各種兵書,這種情況他只在書上見過,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

現在是劉備三兄弟剛出道的時候,說實話,也算不上久經沙場。

只能通過書籍上的記載來回答夏閻真的問題。

「那這些人,以後就一直瘋了?」夏閻真問道。

關羽搖頭︰「以後會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夏閻真看向張飛。

張飛猛搖頭︰「我不知道,等等——」

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麼。

「好像,和大哥二哥認識結拜之前……」張飛想起一件事情。

那個時候,他听說有個人打了敗仗回到家中,沒幾天就在瘋瘋癲癲中死亡。

「死了?」

「對,是死了,我還去看過,死狀有點嚇人。」張飛說道。

能讓他這種凶人說死狀有點嚇人的,想必死得很不安詳。

「道長,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們不覺得有些詭異嗎?」夏閻真說道,「士氣,士卒們還被活活嚇瘋嚇死?」

張飛和關羽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亂世不就是這樣嗎?」張飛大大咧咧道,「等平定了這亂世,就好了。」

「或許吧。」夏閻真看過去,這場戰役還沒有結束。

戰場之上,依然籠罩著所謂的士氣。

讓失敗者慘敗更甚,勝者追擊也更加凶狠。

隨著青州城的軍隊還有鄒靖帶人加入,青州之圍逐漸進入尾聲。

入夜。

青州城外,大量的火把點燃,照亮城外的戰場。

打掃戰場的工作,必不可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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