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蔓如數家珍般地回憶著小時候的趣聞,小院里更是時不時爆發出出爽朗的笑聲。
至此,大伙對蘇蔓就是蘇酥這個身份已經毫不存疑,很多人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心中為蘇蔓打抱不平。
這時,蘇蔓從口袋里拿出一罐藥膏,然後招呼一個約莫5歲左右的小男孩,問道︰「你好,我叫蘇蔓,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小男孩傲據地抬著下巴高聲回道︰「我叫申屠濮存,大伙都叫我存存。可我不喜歡這麼軟萌的稱號!所以請連名帶姓地喚我就行。」
邊上霍振德給蘇蔓解釋︰「這是你申屠爺爺的曾孫,可是他和你申屠女乃女乃已經歸西了。存存邊上那人是他母親,叫濮愛媛。」
從沒見過蘇蔓的濮愛媛站起身微微頷首,然後對申屠濮存說道︰「你蘇蔓阿姨讓你過去呢。」
「我不去!」申屠濮存二話不說一口拒絕。
蘇蔓也不惱,主動走到申屠濮存的身前,跪蹲下來,然後撩起他的袖子︰「山是死的,水是活的,山不來找我,我就去找山!你不過去,我可以過來。」
說著她便開始用剛才拿出來的那罐藥膏給申屠濮存的手臂上抹了上去︰「你肯定是太皮了,這才會被燙傷。以後要听媽媽的話哦。」
申屠濮存剛想反駁,可是手臂傳來的清涼舒適感讓他忘了開口。
蘇蔓將藥膏仔仔細細搽完申屠濮存的胳膊後,將剩余的藥膏交給了濮愛媛︰「這個藥膏可以修復他的傷疤。」
濮愛媛雙手接過的同時一個勁地對蘇蔓道謝。
蘇蔓擺了擺手,突然猛地一扯頭發,將幾根帶著皮囊的發絲交到了雷墨涵手中︰「雷部,你可以親自去化驗。」
說完她轉身回到了霍振德的身邊,咧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我是蘇酥,可我在15年就不再是蘇酥了。現在的我是蘇蔓,以後的我也是蘇蔓。」
蘇蔓咬著嘴唇稍作停頓,繼續說道︰「我能想起這些過往,可我想不起當初被拐賣的畫面。」
「蘇蔓?」
「心肝寶貝孫媳婦?」
大伙同霍振德一起出聲喚道。
蘇蔓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副淡然的寬慰笑容︰「自從我想起自己是蘇酥時,就努力回想當初被拐賣時的畫面,可是不光毫無所獲,而且每次一想都頭痛欲裂。」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只知道,待我醒來時,被關在一個骯髒不堪、惡臭無比的房間里,那里有好些像我那般年紀的男孩和女孩。大伙都警惕地各自縮在角落里,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怎樣的命運。
我不敢哭更不能鬧,第一想法就是要逃出去。
于是我盡可能地感受周圍環境,觀察進出關押我們房間人的一切特征。」
說到這,蘇蔓仰起頭回憶︰「那些天,吃喝拉撒都在那個房間里。
反抗也好,不反抗也好,結果都只有一個,所有人連帶一頓毒打,後來終于沒人敢反抗了,可是之前的一天兩頓供應豬食卻變成了一頓,另一頓則變成了毒打的家常便飯。
那段日子,身上的舊傷還在流膿流血,新傷又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