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竟然對自己直呼其名,路向北挑了挑眉。
「就這麼直接喊我的名字?」
「啊……」
柳湘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應該稱呼你什麼?」
總不能讓她喊他「老公」吧,有些羞恥,叫不出口。
路向北想了想,後收回目光。
「就這麼喊吧,至于藥……」
路向北的眼神變得冷了些許,「他們把藥涂抹在了文件上。這種藥沾染到人的皮膚,就會有效果產生。」
柳湘南不禁詫異。
沾染到皮膚就會起效果?
那這藥真是太厲害了,讓人避無可避。
發明這藥的人,更是厲害!
路向北不太想提起那些事情,故而閉上眼楮,「你去告訴他們,說我沒事了。」
柳湘南應了一聲出去,一到二樓的樓梯口,柳湘南就听到了下面有吵鬧的聲音。
「路伯父,求你了,讓我見見向北!」
聲音有些耳熟,仿佛是在哪里听到過。
柳湘南從樓梯上張望了一下,看到鄭文潔穿著一身紅色裹身的禮服,面上滿是淚水,哀求著路老爺子。
「向北他只喜歡我,他就算中了藥也不會踫柳湘南的,再耽擱下去他會死的!」
「轟隆」一聲,柳湘南只覺得耳邊響起一記驚雷。
所有的疑惑,在這一刻系數清楚明白。
怪不得路向北會說不要她的感恩,他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人。
原來他要的是鄭文潔!
他喜歡鄭文潔喜歡到即使已經失去了理智,還要為她守身如玉。
如果他要鄭文潔,直說便是她不會攔著的。
再一想自己的主動,真是諷刺。
她也傻的天真,覺得兩人綁定了合法的夫妻關系,就可以做夫妻之間所有的事情。
現在才發現,她未免想的太多了。
就算是合法的夫妻又如何,他不愛自己,踫都不願意踫。
他愛的人是鄭文潔,他要結婚的人也是鄭文潔。
她現在穿的衣服是鄭文潔的,首飾,路家少夫人的名頭等等,原本都是屬于鄭文潔的。
就算鄭文潔嫌棄他植物人,雙腿殘疾不願意嫁進來。
他路向北愛的也依然是鄭文潔。
因為他的善意,而自己迷失了自我角色的認知,竟然妄求與他成為真正的夫妻!
她可真是太笨太蠢太貪心了!
「鄭小姐。」
這時,路老爺子發話了︰「為了兩家人的體面,我給你最後一分鐘的時間離開這里。如果你不離開,那就休要怪我老頭子無情,即使路家會丟臉,也要告訴所有人,你對我兒子下藥!」
鄭文潔的臉上有著短暫的尷尬,解釋著︰「路伯父,那藥不是我們下的,是文件……」
「是與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
柳湘南已經下了樓,出現在了客廳。
「湘南?」
看到柳湘南以後,路老爺子的臉上有著驚喜。
和路老爺子臉上的驚喜不同,鄭文潔眼中有著驚詫的同時,還有著惱怒和恨意。
柳湘南對于鄭文潔的敵對,沒有害怕。
她並不曾虧欠過鄭文潔一絲一毫,所以她在鄭文潔面前,不覺愧疚和自卑!
路老爺子向柳湘南身邊走過來,急切地問著,「向北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
知道路向北沒事以後,路老爺子松了一口氣,而後看向鄭文潔︰「听到了嗎?向北已經無事,你該走了。」
鄭文潔的臉上有著不小的打擊,不可置信的問著,「怎麼可能?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們在房間里做了多久?」
雖然鄭文潔沒有直說,可從她的那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柳湘南覺得整件事情就清晰明了了。
怪不得學校在她請了喪假還要將她叫到學校,原來和鄭家月兌不了關系。
「無可奉告。」
柳湘南冷漠地看向鄭文潔︰「不過我倒是有幾個問題要問鄭女士,為什麼要讓學校支開我,你們又為什麼對我的丈夫下藥?」
鄭文潔愣住了,她沒想到柳湘南居然知道了學校那邊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一定是路家在背後調查到了告訴柳湘南的。
她低下頭,聲音滿是委屈。
「不是我下的藥,真的不是我下的藥。」
柳湘南並不心疼鄭文潔,「是與不是你心里清楚,只是還請鄭女士記住,如果你真的喜歡路向北,請你在他單身的時候追求他,那樣不僅對你們的感情如膠似漆,對鄭家和路家兩家集團公司也是錦上添花。而不是應該像現在這樣,在他已婚後,破壞他的婚姻,損壞他在外的形象。」
她最討厭的就是在一起的時候不好好珍惜人家,等到失去人家就去那里悲傷春秋,編織出一副深情的假象,亦或者是死纏著前男友或者前女友不放。
如果真的愛,怎麼會舍得讓心上人受傷?
鄭文潔也不是太傻,自然明白了柳湘南這是嘲笑她是小三呢!
她抬起頭,指責柳湘南。
「我破壞你們的婚姻?柳湘南,如果不是我不願……」
鄭文潔差點把「不願意」說出來了,連忙改了話口︰「如果不是我身體不好,隨時要死,我不想拖累向北,和向北的婚事,怎麼會輪到你的頭上?」
听著鄭文潔那一副施舍的態度,柳湘南也來了脾氣。
真當她想要這段婚姻嗎?
如果不是他們鄭家逼人太甚,她和養父養母還過著平靜祥和的生活呢!
一想到養父,柳湘南再看著鄭文潔的眼中,有著仇視。
「既然知道自己隨時要死,又為什麼要來路家獻身?就不怕死在中途給路向北留下陰影嗎?」
柳湘南的這句話,不僅鄭文潔傻掉了,就是連路老爺子也都意外的愣在了那里。
他知道柳湘南看著乖巧听話,可是骨子里其實是有著自己的孤傲和逆鱗的。
踩到了她的逆鱗,她也是會從兔子變成火龍的。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生猛!
不能小覷!
「你,你要不要臉?」
鄭文潔猶豫了幾番,到底只說出了這句話。
同時心里也在吐槽著。
柳湘南不愧是個鄉下人,說話就是那麼的粗鄙不堪。
「就算我不要臉,那也比鄭女士你高貴幾分。最少,我不會跑到別人家中,哭著喊著要主動獻身給別人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