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潯呼吸一窒,所以昨天她沒回去,傅衍寒就去找沐琦了……
原來她真的只是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對嗎。
紀潯想起她讓傅衍寒答應她條件時傅衍寒說的話,心都涼了半截。
她沒有再反駁什麼了,也不再拖延時間,麻木的跟著那兩個人離開。
結束的時候,她渾身發冷,那保鏢都已經離開了,突然進來一個護士,紀潯抬起頭,臉色煞白,那護士看到都愣了一下,眼里閃過一絲不自然。
她手里拿著個針管,里面只有一點點紅色液體,不多,像是血液。
「胳膊伸出來。」
紀潯遲疑了一下,「這是什麼。」
「都要打的,不然對身體不好,別浪費時間,快點。」
她潛意識覺得不能打,胳膊往後躲了躲,「不打會死嗎,如果不會我就不打了。」
紀潯剛說完,那兩個保鏢就又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完事,快點兒!」
那保鏢凶悍的對著護士吼道。
護士直接就抓住了紀潯的胳膊,任由她掙扎也不放開。
胳膊處傳來痛覺,紀潯動作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樣,這條命估計都能隨便被人拿去。
出來的時候,那兩個保鏢說了很多話她听得不太真切,差不多就是傅衍寒安排她去就近的酒店休息。
可紀潯一听到傅衍寒的名字就像是有應激反應一樣,推開他們就跑了。
醫院人多,防止發生意外,保鏢就沒追上去。
紀潯一路回到了紀父的病房,她手里全是冷汗,看著胳膊上的針孔,那種反胃的感覺更嚴重了。
她坐在走廊喘著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打開手機就給傅衍寒撥過去了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
紀潯張了張口,說話出來的聲音都是虛的。
「傅醫生……」
她聲音很小,不是因為緊張,只是單純的說不出話。
那邊听出了她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
紀潯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沒事,傅醫生,你想讓我做的我已經做完了。」
她隨即又繼續說著,「我現在,可以說我想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了吧。」
那邊沉默了一下,「嗯。」
紀潯深吸了一口氣,「傅醫生,我不想再繼續這段關系了,這個應該不過分吧。」
傅衍寒听到她的這段話很久沒有出聲,他剛到醫院,實在不想听到紀潯說這些。
「你在哪。」
「傅醫生,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
她說話的時候很急,似乎真的怕他不答應。
傅衍寒一听心里莫名的一股火就升了起來,「就這麼想離開我?」
「是。」
紀潯這次沒有再顧慮著他會不會生氣,這個孩子打掉也是她心里的結,她沒辦法再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哪怕不動感情繼續當請人也不可能。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嗎。」
紀潯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語氣異常堅定,「就算是給我兩次,我也是這個決定。」
她不可能在感情上跌倒第二次了,許言安是她傻,可現在她不能傻下去了。
不然最後的後果,比之前一定慘無數倍。
「嗯,棕櫚灘那里你今天還可以去,有什麼需要拿走的就今天取吧。」
紀潯松了口氣,「謝謝傅醫生一直以來的幫助,那里我不會回去了。」
她說完就趕緊掛了電話,生怕男人反悔。
倒不是她多自信傅衍寒會舍不得她。
只是女人對于他們這種上流圈子的有錢人來說可能和玩物沒什麼區別,她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掛掉電話之後,紀潯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怎樣,心里悶悶的,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她坐在那里,手放到肚子上,視線逐漸模糊。
那里是一個和她有些血緣關系的小生命,是她所知道的唯一一個。
紀潯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不是爸媽親生的,她一點記憶沒有,只知道小時候出車禍輸血的時候查出了她的血型,她無意間偷听爸爸媽媽說話才知道自己不是她們親生的。
她突然有點舍不得這個孩子,就像那些十六七歲就懷了孕的小朋友一樣,心里有著所謂的愛。
可留下來又能如何呢,被傅衍寒知道,他會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嗎,亦或是說,她真的能獨立帶好這個孩子嗎。
紀潯搖了搖頭,扶著牆站了起來,回了紀父的病房。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她面色很不好,紀母看見的時候嚇了一跳。
「小潯啊,你怎麼回事,臉色怎麼這麼差啊。」
紀潯伸手模了模,「是嗎,可能是生理期來了,有些不舒服。」
紀母想起她每次生理期都難受得不行,趕緊讓她坐在床上。
「你啊,別一門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多多顧及著自己的身體,爸媽不希望你把公司開的多麼好,只要你身體健康快快樂樂,就是爸媽心里最想要的了啊,別鑽牛角尖。」
紀潯用力點點頭,「我會的,我再也不會鑽牛角尖了。」
她像是回應這件事,又像是在說她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心動。
紀潯睡了一下午,一直到傍晚才醒。
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總感覺很累很累,興許是捐獻了骨髓的原因。
她也是在意自己的身體的,去之前就在手機查了很久,確定不會影響太大才放心去的。
睜開眼楮後,她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發現這里不是紀父的病房。
紀潯緊張的坐了起來,剛扭過頭就看到一旁的傅衍寒。
「傅醫生。」
紀潯手下意識的往肚子那邊去,又克制自己沒踫。
傅衍寒是醫生,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孩子的存在了。
「我把你抱過來的,醒了喝點水,一會兒去做個檢查。」
紀潯眼楮微微睜大,「做什麼檢查,我身體很好的,不想做檢查,睡一覺我精神多了。」
她抗拒的意味太過于強烈,傅衍寒狐疑的凝視著她。
「傅醫生,我們說好了結束那段關系,您不能出爾反爾。」
紀潯緊張的摳著床單,要是傅衍寒此時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碎發下的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不用你強調。」
傅衍寒的語氣有些冷,似乎很不滿她一次又一次的強調。
紀潯大腦飛速旋轉著,想著怎麼樣才能讓傅衍寒不這麼堅持。
她突然眼楮一亮,然後抬頭盯著傅衍寒,「傅醫生不會是舍不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