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是這次合作公司的總經理,肚子里沒什麼能耐,靠著家世背景坐上了這個位置。
和他一起來的人都伸手拉他,怕紀潯要真是傅衍寒的人不好解釋。
可男人要是喝多了,越拉他越起勁,紀潯本來就長得漂亮,盡管不是五官精致得不行,但那種無意間的眼神和她惑人的身材,很容易就讓男人動歪心思。
紀潯這次沒有急,只是冷眼看著面前的人。
她注意到了門口的黑影,那些大概就是靳臨琛派給她的保鏢。
紀潯正想讓那些人進來,就听到門口不遠處傳來的動靜。
她沉住了氣,下意識往門口看,身旁那男人的手也模上了她的臉。
紀潯看到一個身影沖了進來,還沒看清男人的臉,就听見身側的那個總經理傳來慘叫。
她回神,看到傅衍寒扯著那總經理的胳膊用力彎曲著,紀潯仿佛都能听見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傅衍寒低頭看著紀潯,女人面色泛紅,看上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嬌軟姿態。
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假象,一低頭,就看見女人的高跟鞋踩在了她的皮鞋上。
像是無聲的引.言秀。
紀潯仰著頭看他,手不忘拿起桌子上的糕點欲要喂給他。
傅衍寒接都沒接,攥住她手腕就將她往外拉,紀潯掙月兌都掙月兌不開,被男人強行拉出去塞進車里。
紀潯往邊上挪了挪,怕傅衍寒沒事閑的發瘋,可男人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沉聲開口。
「你這幾天都在哪住。」
紀潯抬眼看他,「我回家住唄,還能住哪。」
傅衍寒沉默了一瞬,沒有再問。
「這件事,我會負責的,我知道她害了你,你先和我去醫院檢查一下。」
紀潯看了看外面已經黑了的天,這男人是腦子有病了吧。
「傅先生,您應該知道被注射血液感染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四以上,況且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你是打算帶我去驗個尸?」
傅衍寒听到這話皺起眉,卻沒有反駁。
他知道這件事都是因自己而起,「對不起。」
紀潯听到這話沒吭聲。
「艾滋病沒有辦法治愈,但治療還是有一定作用的,你有什麼條件,我都會盡我所能滿足你,包括你媽媽還有紀氏,只要就不會讓她們有事。」
紀潯听到這話抬頭注視著傅衍寒,說不出來心里什麼滋味。
但她看清了很多很多。
紀潯低頭淺笑,「我就想結婚,可是和別人結婚他們要我做婚檢。」
她再一次對上傅衍寒的視線,「要不你娶我吧,娶了我,我就原諒你。」
「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紀潯原本只是故意這麼說,她覺得他根本不可能答應。
可男人只是停了一下,然後立馬說︰「好。」
她身體僵住,沒想到傅衍寒願意為沐琦做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心尖上的人,所以連她的命都不重要。
「停車。」
紀潯表情冰冷的開口。
「你現在得跟我去醫院檢查。」傅衍寒拉住她胳膊,「听話,之後我什麼都答應你。」
紀潯微微仰頭,極力想克制住自己的眼淚,可心酸的情緒一陣一陣外涌,像是要頃刻將她淹沒一樣。
「你那麼喜歡她,甚至可以為了她和不喜歡的人結婚對嗎。」
紀潯聲音極輕,仔細听就可以听出來,她在發抖,還有那克制不住溢出來的哽咽。
傅衍寒沒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听話,檢查完我再送你回去。」
紀潯用力掙月兌開他的手,欲要拉開車門,「你要是不停車,那我就跳車,反正我早晚都會死。」
傅衍寒趕緊讓齊遷停了車,「紀潯,你說的我都答應了,你到底還要鬧些什麼。」
前面的齊遷也知道紀潯這件事,他眼中多了幾分同情,「紀小姐,老板之前也一直在找你……」
紀潯听見這句話忍不住大吼,「所以他找我我就要感恩戴德,我就活該得艾滋病,活該為他和沐家大小姐的愛情陪葬是不是!」
車內安靜下來,傅衍寒嗓音有些發悶,「誰告訴你我喜歡她的,紀潯,你好好的。」
「傅衍寒,你不是答應和我結婚嗎,那好,現在就去民政局,領證。」
紀潯知道現在自己的情緒很不穩定,她需要一個發泄口,既然那些人那麼想要害她,那個女人為了和傅衍寒在一起不擇手段,那她就偏偏不讓他們得逞!
憑什麼她只能一個人承擔痛苦。
駕駛位上的齊遷緊張的看著自家老板,他們兩個怎麼可能結婚,別說紀潯現在有艾滋病,就算沒有,傅家怎麼可能看上她。
任誰現在都只會覺得紀潯是在異想天開。
傅衍寒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他過去喜歡她的討好示弱,也是因為她懂得分寸日後不會麻煩種種原因,才把她養在棕櫚灘。
她給他的感覺也特別好,無論是哪方面,兩人都十分契合。
他是個精明的商人,怎麼會感覺不到女人對自己的情感。
在紀潯說她喜歡自己之前,他就已經感受到了。
這種時候,他就應該和女人斷掉,以他向來理智的處事方法。
可奇怪的,他並沒有和女人提出斷掉,反而對那種她愛戀的依賴自己的感覺很享受。
他利用她的感情,給了自己一段很好的體驗。
他覺得僅僅是這樣,她讓自己感到愉悅,他便寵她,很公平的一段交易。
就在剛剛,她眼里含笑看著自己,讓他娶她。
傅衍寒知道,換做別的女人,他只會給一筆錢打發掉。
但是剛剛,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他是有些心疼的。
傅衍寒清楚自己有錢有權,對于女人這種弱勢群體,他想玩,有的是人。
可紀潯大概是有些不一樣的,她恰好沒有那麼貪圖自己的金錢與地位,只是過不去難關的時候,向自己求助。
他媽好像也很喜歡紀潯。
「齊遷,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現在就去。」
紀潯有些失神,她沒有戶口本,也沒帶身份證,可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她手上就多了個紅色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