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潯听到這話有點不敢置信,沒想到程涵會做出這種事情。
「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林擎沒說話,紀潯也沒有繼續問。
仔細想想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畢竟作為一個企業負責人,員工無故沒來上班,一次就算了,那麼多次她竟然一點防備心沒有。
事實上,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自己身邊的人一定就沒有問題呢。
「行,那你再招個助理進來吧,記得要知根知底的,最好是男性,類似于保鏢那種性質,工資好談。」
紀潯說完後,林擎就出去了,她沒有因為程涵的事情而感到惋惜亦或是什麼,只能說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傍晚,她還沒有處理完工作,因為剛剛回到公司,很多東西都要重新上手。
但和程涵約好的時間快到了,紀潯索性就放下了自己手頭的工作準備下班。
結果剛出辦公樓,就看見傅衍寒恆就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等著自己下班。
紀潯今天並不想搭理他,低下頭想著悄無聲息的離開這里,卻沒想到男人眼神很尖。
「紀潯。」
她裝作沒听見繼續走,可身後的男人竟然追了上來。
「我今天有事,你不要跟著我。」
紀潯的話剛說完傅衍寒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你干嘛呀松手。」
她聲音都大了不少。
明明滿眼的嫌棄,但是听在傅衍寒耳中,卻很嬌。
他不得不承認,若不是紀潯得了艾滋病,他真的會很懷念她的味道。
「去哪兒,不是和你說了下班回棕櫚灘嗎。」
紀潯強忍住自己的不耐煩,「我要去見個朋友,麻煩傅先生不要沒事找事煩別人。」
對于紀潯對自己的抗拒,傅衍寒心里也有些無奈,盡管他知道是因為之前沐琦的原因。
他今天有在醫院檢查,並沒有感染艾滋病毒的現象。
「去見什麼朋友,我跟你一起。」
紀潯有點惱火,想著傅衍寒今天怎麼這麼煩人。
「傅先生,你不會真把我當你老婆了吧,請記住我們並沒有什麼關系。」
傅衍寒沒有再跟著紀潯,「那你和朋友見完面給我打電話。」
他頓了一下,「我到時候來接你。」
紀潯嗯了一聲,就開車走了。
啟動車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那個男人。
傅衍寒依舊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紀潯看著他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紀潯趕緊移開視線,將車子行駛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回來後,總覺得傅衍寒不對勁。
她潛意識里想離傅衍寒遠遠的,可是靳臨琛說,報復沐琦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傅衍寒愛上她。
…
紀潯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她走進去之後,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程涵,直到走到最里面,有個跟程涵很相像的身影。
只是,那是個孕婦……
「紀總。」
紀潯還在疑惑的時候,那個女人就轉過頭開口了。
紀潯呼吸都一窒。
是程涵。
她挺著個大肚子,明明還年輕,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幾歲一樣,連眼角眉梢都透著愁容。
「程涵,你……」
紀潯站在那里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程涵理解她的震驚,若是換成幾個月前的自己,或許看到現在自己這副鬼樣子,也會同樣不敢置信。
可是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的事情,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可憐人。
「紀總,您先坐吧。」
紀潯點了點頭,坐到了她對面。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懷孕了?」
程涵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對不起紀總,我就該听您的話了,也不該做出那種糊涂事。」
紀潯抿著唇,听她繼續說。
「紀總,我這孩子,是陳寬的……」
紀潯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幾秒後才意識到她說的陳寬是誰。
之前她工作的公司的副總。
可為什麼程涵和他會聯系起來,之後都沒有過多的合作,為什麼還會……
「紀總是不是很驚訝。」
程涵苦笑著,一點都看不出來她過去古靈精怪的樣子。
「我和陳寬,是背著您偷偷聯系的,那時候您總說他不是什麼好人,可那個男人太會偽裝了,我還以為是您和他有什麼誤會,因為他對我,特別溫柔。」
「還跟我說,我就是他的女朋友,等事業穩定下來後,我們就結婚。」
紀潯看著她,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她本來想說程涵糊涂,可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他騙你了。」
紀潯聲音有點啞,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
「是。」
程涵深吸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想要娶我,說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就連花心思接近我,也是因為紀總您。」
紀潯一怔,沒有明白程涵的意思。
「他之前和您有過節,接近我,就是為了蠱惑我做那些對您不利的事,還好,還好林擎發現了,不然,如果我真的做出那種無可挽回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您……」
程涵說真的說著就哭了起來,原本大學畢業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沒想到卻成了這樣。
「沒事,既然沒有造成損失,我也不會追究你什麼。」
紀潯說完之後就開始點菜,如今的心境,她不會輕易說出沒關系和無所謂這種話。
人都重視自己的利益,但不應該涉及到其他人,這事紀潯最討厭的。
犯錯可以原諒,但再次任用,大概率沒有可能。
「還有什麼想要吃的嗎?懷孕了,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的口味。」
紀潯溫聲問。
程涵和她挺像的,只是一個自己選擇,一個走投無路;一個不幸遇到了惡人,一個幸運還沒有太慘。
說來,自己和她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過去,都可憐。
「我都可以的紀總。」
紀潯點頭,「懷孕幾個月了。」
「六個月了。」
紀潯算了算時間。大概是她剛從a城離開那會兒。
「陳寬怎麼說的,這孩子……」
「他有家室。」
程涵的視線垂下,「那個女人,她不知道我懷孕,只知道我和陳寬有那種關系。」
她擼起袖子,胳膊上都是疤痕。
紀潯看著這些心里有些悶,「那時候很疼吧,買藥了嗎,別留了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