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枝枝早早起身,急急忙忙的跑去看那些若須草,果然是她心太急了,只是經過了宋青山一夜辛苦的搶救,看著場面沒有那麼的慘烈而已。
但是宋枝枝沒有放棄,每天都來給若須草澆水,施肥,希望能讓它們長得更好,不能說是辜負了宋青山的好意,讓他白忙活了一晚上。
周三娘也帶著自己的土方法過來看了看,也幫著宋枝枝照顧這些若須草,楊李氏因為上次的事情,宋枝枝以德報怨,對她感恩戴德,也是時常過來幫忙。
又過去了數十日,在眾人辛勤的呵護培養下,這些若須草居然存活了三分之一,雖然這听著遠比預期收成要少很多,但是還是讓宋枝枝很高興。
「本來都以為活不下去了,要不是宋青山在地里綁了一夜,搶救得及時,這些若須草怕是一株都活不了。」
宋枝枝看著存活下來的希望,這心里的情緒也是復雜,有好有壞吧,好的是不至于虧損太多,壞的話,也不知道能成藥多少。
次日,宋枝枝將一二十株的若須草拿到醫館給余老時,余老新奇的捧著手中新鮮的若須草,贊許的看了一眼宋枝枝。
「你還真是有本事,那若須草都被搗毀成那樣,你也能將它救活!」余老現在是對宋枝枝越看越歡喜,這女子身上到底是隱藏了多少技能,總是能讓人耳目一新。
「余老,還得麻煩您委托個熟悉的藥商幫我看看,賣個好價錢,我家中的情況,您也知道。」
宋枝枝其實是想自己盤下個店鋪,賣她自己做的藥品,這樣可比在醫館內等著分紅賺的錢要來得多。
余老當下就同意了宋枝枝的請求,宋枝枝很是感激,將提前準備好的一筐雞蛋給了余老,說算是作為他搭橋的一份感謝。
回家路上的宋枝枝,仔細的盤算了一下家中的錢財,又逛了一下鋪面,想著這幾日就著手將店鋪的事情給敲定。
「不好了,宋大夫,你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出了一身的紅疹子,好幾天沒吃東西!」春秀急沖沖的找到了宋枝枝,拉著她的手嘴里焦急的述說柳絮兒的病情。
宋枝枝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情況,人就被拉上了轎輦,一路快馬加鞭的來到了柳府。
進入房間宋枝枝就看見柳員外一臉痛惜的坐在柳絮兒的床邊,王姨娘在一旁掩面哭泣,大夫在為柳絮兒把脈,起身對著柳員外躬身一鞠。
「柳員外,令千金並沒有什麼疑難雜癥在體內,但是這紅疹是怎麼引起的實在是讓人不解,剛詢問了小姐的飲食還有接觸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異常,老身查看不出。」
老大夫嘆息了一口氣,收拾了自己的藥箱子,就離開了。
春秀連忙將宋枝枝給推上前,「老爺,不如讓宋大夫試試?」
柳員外一听是宋枝枝來了,喜出望外,趕緊讓她給柳絮兒看病,宋枝枝上前把脈,又翻看了一下柳絮兒的眼皮,拉起袖子看了看紅疹,這紅疹怎麼散布這麼均勻?
「這看著不像是傳染病,倒像是過敏。」宋枝枝從柳絮兒的脈象看不出她被人下毒還是有其他的病狀,這紅疹子不是天花這些傳染病,那就只能是過敏了。
但是柳員外他們听不懂宋枝枝一個人在嘀咕些什麼,還以為是柳絮兒得了什麼不治之癥,神色急切的詢問宋枝枝可有醫治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躺床上虛弱的柳絮兒伸手將宋枝枝的手臂,「爹,我想單獨跟宋大夫說兩句。」
柳員外見女兒有些清醒,很是高興,說什麼都願意答應她,讓人離開,單獨留了空間給兩人。
柳絮兒見人走了,立馬從床上坐起身來,哪里還有剛才那病殃殃的模樣。
「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宋枝枝從剛才看她手臂的紅疹就有些起疑,雖然是像過敏,但是分布得均勻,倒像是人為。
而且柳絮兒本身是閨閣千金,給她把脈的大夫,自然不會掀起衣服查看,都是看著床簾觀望,以絲線把脈,听柳絮兒貼身丫鬟描述病情,自然判斷不準。
「這不是得怪我爹,非要將我許配給王姨娘家的佷兒,我派人去打听了,王姨娘家佷兒就是個登徒子,偏偏我爹失去了劉姨娘,就被王姨娘哄得團團轉。」
柳絮兒拿著手帕就是將臉上身上的紅疹子給擦拭干淨,果然如宋枝枝猜想的一樣,是裝病。
「王姨娘不過是靠著你爹,娘家才有了權勢,你說不嫁你爹還能逼你?」宋枝枝想到剛才柳員外擔憂的神色,不假,不應該不顧慮柳絮兒的感受。
「王姨娘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神婆算命,哄騙我爹說我在多少歲之前嫁不出去,會有大劫難,還說能找個屬相為馬,辰時出生的人最好,這一合對不就是王姨娘佷兒,可我爹還就信了!」
柳絮兒這是被王姨娘看上了,想讓她當著裙帶關系的犧牲品,柳絮兒多麼剛烈的一個人,怎麼會听從。
「但是你這裝病只能一時半會兒,也不是長久之策啊?」宋枝枝听後覺得可笑,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個時代都只是女性的枷鎖。
「這不是找你來了,你能不能給我做那種擦臉上,然後能讓我臉潰爛的藥品?」柳絮兒眼神里閃著精光,這倒是讓宋枝枝有些驚訝。
「你為了不出嫁,你連容貌都不要了!」宋枝枝腦子轉發的飛快,她倒是能做,這人真想好了?
「我這不是相信你能做解藥,我一時間也想不出去其他的對策了,而且我不是長了紅疹,那王家都要,看來他們是鐵了心了。」
柳絮兒神色暗淡了下去,她在這大宅院里經歷過自己生母的死亡,自然是看多了陰謀論,所以她不想自己的婚姻也被人利用。
宋枝枝沉思了片刻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不如我們從這個王家少爺身上下手?」
柳絮兒轉了轉眼珠子,一臉神秘兮兮的比了個抹脖子的姿勢,「你是想直接將他給解決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