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禁地守衛森嚴,一般武林高手斷不可進入,別說是江湖劍客、密林獵手,就是武林盟主,蟬聯三屆萬俠冠軍的李天奎也休想從此踏入半步。皇帝當初修建這座臻寶閣,費勁大量人力財力從九州萬界各教同盟,收集來的古籍秘寶不計其數。為了體現皇室風範,臻寶閣的氣派,皇帝就請了當世最有名,曾未出山的機關大師「魯少」來設計草圖。
李帝的人品也向來是為人詬病的,這不,設計完草圖,皇帝直接暗中派人殺死了魯少。從此這座臻寶閣只有皇帝一人知道正確路線,因而沒人趕來犯險。不過,這里的寶物確實價值連城,隨便偷出來其中一件,就能封官進爵,購買田地。
白澤對皇宮的兵力的布置爛熟于心,不過自己現在是重犯,皇上現在還以為自己被禁閉在白府,所以要悄無聲息的潛入,不能讓人發現。
臻寶閣上下十八層,層層橫梁瓖嵌,機關密布,稍有不慎踩中機關,十八層機關便會同時啟動,使人喪命。頂層一座「杌」的銅鑄雕像,由一百二十精密零件組裝而成,內部有記載了整座臻寶閣機關秘書的卷軸,只有拿到它,才能解開臻寶閣的全部秘密。有人說「魯少」臨死前留下的遺言就藏在這里。
白澤穿過皇室的層層守衛,閃身來到了臻寶閣的二層。掏出佩劍,劍光所指,劍身反射出另外一個身影。白澤眼神犀利,變得警惕起來。果然,一個身穿紫色布衣的白發少年就跟在他身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給白澤偷拿古籍的唐刀。
白澤一眼就認出他,沒有在意,反倒是唐刀先開了口。
「來還書的?」
「救一個人,貌似是我的朋友!」
唐刀露出驚訝的表情「書你扔了?」
「朝廷既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還回這書又何用。便是不能加官進爵,還是討回皇上的歡心?」
「你說的那個朋友我早就見過了,你跟我來就是了!現在出手或許還來得及。」
二人左突右進,沿著臻寶閣的走廊環視一圈,二樓與三樓的拐角處有一排書櫃,此人必定是在這里。見沒什麼障礙,白澤正要闖入,只听得「嗖嗖嗖」三生,三支稜形木箭朝白澤射過來。唐刀一個馬步將白澤絆倒在地,右手飛速掏出,將白澤扶住,白澤就這樣下腰停在了半空中。白澤還未反應,心頭不由一緊,但見三支木箭射向書櫃,便松了一口氣,額頭滲出了細絲般的汗珠。
「這里機關密布,我們每走一步都能釀成大錯,所以行事一定要小心!」唐刀不由分說,將白澤扶起來
跳馬山處,眾人從鴻春苑趕來,大隊人馬撤出錦官城,行至五里道,禿子下馬喊停。小個子聞訊,勒馬停住,下馬招呼後面的兄弟也都停下觀望。
禿子思前想後,感覺事有蹊蹺,便撂下鐵錘飛身拽住了剛下馬的老者。
老者叫「劉老樊」,是跳馬山四兄弟的資歷最老的一個,因其外貌須發皆白,因此也被誤認為是跳馬山資歷最老的一個。禿子作為老大,沒有上過學,就特此指認「劉老樊」是寨子里的活軍師,大事小情悉數過問「劉老樊」。兄弟的命脈,包括跳馬山的財政,一年多也都是靠「老樊」維持。
「我知道你們這里有人想造反!我禿子今兒也發話了,誰要是對我不滿,趁早說出來!我不想你們背地里玩陰的。今天這事我知道是誰干得!」禿子越說越氣,抓住老者想要動手撒氣。
老者這些年,也知道禿子的脾氣秉性,沒有躲閃。
「老大 ,俺們都是生死兄弟,當初建立跳馬山盟誓的時候您就說過了,兄弟們在這緊要關頭,那敢跟朝廷勾結,有非分之想呢」
「你他媽~!」禿子不想此刻有任何人反駁他,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
老樊閉目養神,小個子伸手來擋。
「老樊是咱們這資歷最老的,這次您還是听他的吧!」
禿子漠然,搖搖頭,示意全隊繼續前進。直到午夜十分,跳馬山火把通明,但見喊聲陣陣,狼煙四起。
老樊心里已有三十余二,知道寨子一定是被官府查封,暗叫不好。
禿子心領神會,一揮大手,眾兄弟便騎馬趕上,所有人不一會,便來到了山寨門口
白澤近身上前,仔細端詳。本是銅質書櫃,木箭卻插入三刻有余。再仔細一看,正是在鴻春苑遇見的那支木箭,別無二致。
書閣呈國字型圍城三面,頂端與木制地面有一段距離。走廊常有穿堂風吹過,時不時還听到齒輪發出的踫撞聲,回響良久。唐刀飛身跳入櫃頂,端詳起來書閣的構造。
「那麼請問,我的朋友呢?」白澤費力拔出,將木箭收入懷中,抬頭看著書櫃頂端的唐刀。
「吭~!」一陣清脆的咳嗽聲傳入白澤的耳朵,清脆之中略顯沙啞。白澤听出了是黑衣女孩,臉不自覺的向後扭去。
黑衣女孩將彎刀插于後背,掏出懷中的一本藍皮書。
「你們本可以不來救我,我只是把書還回去,沒多大危險!」
「這紙條,是你放的?」白澤掏出佩劍,指著黑衣女孩。
黑衣女孩解開臉上的面紗,嘟起嘴,叉腰看著白澤,眨著眼,還時不時晃著手里的書。
「你怎麼對人家凶巴巴的,我們老板都把傳會的秘寶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今日若不是我把這書還回去,你且不是丟了大性命?」
唐刀跳下書櫃,拍拍手「你們要是再打情罵俏,皇城的鐵騎營可就要抄過來了!」
「你們老板,你是聶隱會的榜首?」白澤收回佩劍,目光柔和了許多。
「小兄弟不錯,聶隱會的三大刺客,榜首的赤媚听說過沒?」
果然,這個女孩子真就是聶隱會的人,怪不得之前她交給自己的書上印著「聶隱會」的標記。可是聶隱會與朝廷勢不兩立,這女孩之前又一直保護自己,莫不是父親生前與其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