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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出海面的物事,在空中不停地旋轉,灰色的脊背、白女敕的肚子,姿勢非常好看。連著幾個轉身落入水里,又再次躍起,向岸邊快速游來。等到了李智賢跟前,海豚放緩速度,顯得猶豫不決。
李智賢撮唇發出輕輕的「唧唧」聲,海豚不再遲疑,靠近岸邊,從水中探出頭,嘴巴微微張開,顯得興奮之極。李智賢試探著伸出手,海豚並不害怕,任由李智賢撫模。柳 煙看傻了眼,等明白過來,也湊到李智賢身邊,伸手去模,海豚也不躲避,任由兩人撫模著自己。
身後的周清竹、小沙先是嚇得連退幾步,待看到她倆和「美人魚」玩得正歡,也忍不住走上前,李智賢輕聲道︰「這是海豚,它的听力很好,你們不要大聲說話,不然會傷了它。」海豚並不理睬小沙,忽然一個探身,用短喙觸踫周清竹的手,嚇得周清竹倒退幾步,海豚張了張嘴,像是嘲笑她的膽小。
王厚看到此種情形,想起那天在潘里湖的情形,對莊昭雪道︰「莊姑娘,你也去試試。」莊昭雪聞言走下石階,海豚看到她靠近,竟似有些害怕,身子潛入水中,卻又不願離開,在水中飛快地游來游去。
王厚已經明白海豚願意接近李智賢三人,卻畏懼莊昭雪,肯定又與佛燈熒魚有很大的關聯。忽听劉義問道︰「英雄,這海豚是你們馴化的嗎?」王厚答道︰「不是,我們第一次踫到這樣的事,可能是它看出我們是好人吧。」
劉義尷尬笑笑,又道︰「海豚非常聰明,有著超常的本領,如果能將它馴服,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它睡覺時,始終保持一半清醒,能夠很快地感知危險;還能夠根據聲音判斷目標的方向、形狀和距離,游的速度又極快,半個時辰便能游出百里之外;而且一般人潛入水下最多不過七丈,海豚卻能下潛一百丈。」
王厚不覺有些心動,問道︰「劉將軍,如何才能將它馴服?」「馴服海豚需要天天跟它待在一起,喂食它愛吃的多春魚……不過,看現在情形,這只海豚好像跟她們很熟,所以我才問是不是你們馴化的。」
金敏慧見幾個人玩得開心,也跑了下去,在李智賢的幾次引導下,海豚更加膽大,和幾人嬉戲。柳 煙笑道︰「李姐姐,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就叫美人魚好不好?」「那還不如叫‘小美人’呢,王哥哥肯定喜歡這個名字。」李智賢的話引得幾個女子嘻嘻哈哈笑出聲來。
王厚在岸上听到了,笑道︰「小美人們,不要玩啦,肚子餓了,該回去吃飯啦。」見幾個人對海豚依依不舍,又道,「反正小美人能听到很遠的地方,李妹妹你收好竹哨,我們上船後,說不定可以隨時召喚它。」
柳 煙喜道︰「真的呀?」李智賢依言收好竹哨,想起什麼,問道︰「王哥哥,你身邊不也有支竹哨嗎,試試看有沒有效果?」王厚想起昨天上午所做的夢,將竹哨模出來,扔給柳 煙︰「煙兒,這支竹哨送給你了。」柳 煙咻咻吹響,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覺得有些沒面子,冷哼一聲︰「小胖子的听力肯定沒有小美人靈敏,說不定它正躲在寶船下面睡大覺呢。」
李智賢拍了拍小美人的短喙,和它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小美人高高躍起,在空中連連旋轉,一頭扎進水里,消失不見。柳 煙好奇地問道︰「李姐姐,你對它說什麼了?它這麼听話?」李智賢故作神秘︰「我只告訴小美人,這里有個姓王的壞將軍,專門欺負小美女,所以它嚇跑了。」柳 煙明知道她在說謊,卻還是樂得開懷大笑。
幾個人回到小沙家,剛進屋里,直听馬哈拉王子的聲音︰「言已至此,本王子也算仁至義盡,你們好自為之,鄭總兵,放他們走吧。」進入後院,泰桑幾人正在松綁,鄭和見王厚幾人進來,便道︰「既然王子這樣說,王將軍,還請你放了他們。」
王厚應了一聲,彈指解開泰桑幾人的穴道,泰桑愣了片刻,沖眾人抱了抱拳,又向王厚躬身一禮︰「閣下武功高強,能否告訴在下,先前所使的是什麼武功?」王厚不願跟他多廢話,敷衍道︰「四海平波。」
泰桑听說過鄭和的武功為「四海平波腳」,怔了半晌又施一禮︰「原來閣下是鄭總兵的手下,幸會!」轉身出了後院,猴臉、矮子幾人緊隨其後。
王厚想起他帶來的人還在昏睡之中,跟了出去,將其中穿著黃色紗籠衣服的人弄醒一半,冷聲道︰「其余十人天黑後,可自行醒來,略施懲戒,背著他們走罷。」泰桑自然不好說什麼,一揮手,一人馱起一人,離開了漁灣村。
站在路的中間,王厚看著泰桑離去的身影,又望著四周橫七豎八的人,心里一陣迷惘︰若不是自己五人幸免中毒,此時不僅南海公被殺、鄭總兵被抓,而且各國使臣也將被暹羅國羈押,處境危險。這其中雖然泰桑僅是幫凶,卻如此輕易地放了他們,固然是滿剌加國不願挑起爭端,可作惡不懲、逞凶不辦,這是道義嗎?
陳雄這個罪魁禍首不知逃到了哪里,他在麻林國得到的奇寶到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麼,前途凶險未卜。鄭總兵和馬哈拉王子原以為將美人魚事件擴大,引來各國使臣,暹羅國便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這一切全都落入陳雄的算計之中!他的計策倘若得成,將會擾亂多個國家,此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太過危險,下次若再遇上,定然不能放過。
「王公子,我們要不要將認識的人先救醒?」一聲詢問打斷王厚的思考,回頭見是莊昭雪、柳朝暉站在身後,略一思忖,答道︰「好的,柳兄、莊姑娘,我們只將武林人士先救醒,讓他們先回寶船,其他人太多了,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
王厚看到莊昭雪手里的瓷瓶,忽然眼角含笑︰「不知百合仙子有沒有中毒,她是使毒的行家,倘若也中招了,會是什麼感受?」三人首先來到武當七子之前所在的位置,果見百合仙子赫然橫躺在地,頭還枕在老七莫功的腿上。
瓶口放到她的鼻子底下,不一會,百合仙子轉動眼楮,想起自己看到美人魚後,隨即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忽然一個丑陋的臉湊過來盯著自己,百合仙子一驚,下意識地一模腰間,衣服完好,順手一巴掌拍出,卻被對方攥住手腕,直听一聲冷哼︰「你已經中了‘激情液’之毒,還不放老實點。」
百合仙子不知道「激情液」是什麼,但听名字就像是yin邪之物,莫非是藥?可恨老娘以毒物自詡,竟然著了對方的道!忿然道︰「你想干什麼?」「哼!我只問你,莫功是你的什麼人?我與他有仇,倘若你和他並無關系,我就放過你;否則你就陪他一起上路!」
「放屁,老娘豈能受你威嚇,要殺便殺,錯媽個女!」百合仙子情急之下,連爆粗口。莊昭雪再也忍不住,粲然笑道︰「王公子,別拿仙子開玩笑了,哎呦……笑死我了。」上前扶起百合仙子。王厚也笑道︰「哈哈……仙子與我們才分開幾個月,就不認得我們了?真是重色輕友。」
百合仙子听他笑聲,遲疑地問道︰「幫主?……這位是煙公子?」王厚連聲道歉︰「仙子不要見怪,實在迫不得已,這位是莊姑娘。」百合仙子唉的一聲︰「我和武當七俠找了你多次,可守衛說,我們的關牒不能上‘天柱’號,連傳個話都不行。還是幾天前,偶爾踫到柳教主,才知道你帶著一幫美女住進了王宮,還好意思說我重色輕友?」
柳朝暉問道︰「仙子,我爹還好吧,他今天怎麼沒來?」「柳教主?他還好,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來。」百合仙子見過柳朝暉幾次,有些印象,又問道,「咦,煙公子呢?」王厚答道︰「煙兒在屋內,現在不是閑談的時候,先救醒眾人再說。」依次將武當七子、鹽幫的李舵主和孟舵主、茶馬幫的周舵主和樊舵主、普陀山的海默方丈、蘇州門樂門主、棲霞寺雲相方丈等人一一救醒。
眾人聚到一起,听說中了一個名叫「陳雄」人的毒計,看到地上還躺著大片的人,都是忿忿不已。王厚抱拳道︰「在下王厚,先前不便相認,請各位前輩不要見怪,現在還躺著這麼多人,估計至少還需一個時辰才能醒來。美人魚不過是一場騙局,請先回去吧,待這邊事情處理完畢,我再到寶船向各位細說。」
眾人听他如此說,自然不再多問,紛紛詢問需不需要留下來幫忙,王厚謝過,將眾人送到路上,揮手作別。武當七子走在眾人的最後,百合仙子回頭停下腳步,王厚一愕,問道︰「仙子還有什麼吩咐?」百合仙子盯著王厚,忽然抿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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