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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子對望一眼,似乎在詢問對方認不認識,然後同時搖搖頭。丹鳳眼女子道︰「陳雄?名字不錯,長得肯定雄赳赳,嘻嘻……」笑罷,見王厚捧著碗不動,連聲問道,「你為什麼不吃?當真怕中了毒?你現在的命捏在我們手里,要殺你還用得著下毒?」
王厚知她說的是實情,苦笑道︰「在下不習慣在生人面前吃飯。」兩個女子這次倒沒有再為難他,杏眼女子說道︰「瑞蓮姐姐,讓他一個人吃吧,公子吃過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我們下午再來,到時再不主動,可別怪瑞蓮姐姐不客氣。」
丹鳳眼女子沒再說話,兩人一扭一扭地出了門,反手將門帶好。王厚手里的碗溫熱,當即三兩口將蓮子粥吃下,也不知道味道如何,走到後窗前,外面生長著高高大大的椰子樹,其下是嶙峋怪石。想了一下,推開窗格,將碗奮力地擲了出去,只听當的一聲,碗摔得粉碎,緊跟著卻響起嗖嗖兩聲,兩支尺許長的竹箭扎在椰子樹上,箭身兀自擺動不停。
王厚嚇得一吐舌頭,重新關上窗格,暗道好險,幸虧沒有冒然逃出去,不然當真性命難保……可恨自己沒有內力,否則從椰樹頂上倒能輕易逃月兌。忽听門嘩啦一聲被推開,杏眼女子掃視里面,問道︰「怎麼回事?」
王厚哪敢實說,應道︰「剛才有只老鼠從屋里跑出去了,沒打到它。」杏眼女子狐疑地盯著他,她的脾氣比丹鳳眼女子要好些,叮囑道︰「公子千萬不要逃,剛才瑞蓮姐姐說的都是實話,你若想尋死,我就把你綁起來。」
王厚連連擺手︰「我就在這屋里,哪兒也不會去……好困啊,我要睡覺了。」邊說邊打著呵欠,掀開蚊帳鑽了進去,隨即發出鼾聲。杏眼女子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shuangfeng一陣顫抖,咽下口水,將門重新帶上。
躺在床上,王厚听著窗外微風吹來,枝葉發出的沙沙聲響,竭力排除雜念,激發丹田中的那絲真氣,終于丹田之內再次產生微弱的觸動,任由它在丹田內不停地回旋,煙霧的顏色也由原先的清明變成ru白,似乎有漸漸凝實的跡象。不由暗自高興︰一旦凝實,就意味著內力有了根基,就可以繼續修煉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絲真氣卻不再有什麼進展,若隱若現,似有還無,總是無法凝到一起。王厚情知越是這樣,越不能性急,否則欲速則不達事小,走火入魔則是大事,索性收了功,沉沉睡去。朦朧之中,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一驚之下清醒過來,聞到陣陣荷花的幽香,不用睜眼,便知又是那兩個女子站在床邊。
杏眼女子低聲問道︰「瑞蓮姐姐,怎麼辦?就隨他這樣?」丹鳳眼女子輕哼一聲︰「再來一次,弄醒他,我們得抓緊時間,宗主就要來了。」王厚心里怦怦一緊,不知她們想干什麼?忽覺得襠部一緊,被人一把攥住,嚇得再也不敢裝睡,叫道︰「姐姐饒命……」
「你要是再敢亂叫,瞧我不廢了它!」丹鳳眼女子並不松手,跳上床,騎在王厚小月復上,叱道,「你還不主動?快抱緊我!」
王厚只看到一對木瓜在眼前蕩來蕩去,雖然暗香襲人,卻不禁生出憤怒,自己步入江湖以來,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當即揮出一掌,拍在丹鳳眼女子胸前的睡蓮圖案上,將她擊飛到床下。
丹鳳眼女子興致正濃,不意他竟能拍出一掌,而且掌中含有不弱的力道,身不由己地倒飛出去,幸虧被蚊帳阻了一下,連人帶帳滾在一起,摔得並不重。她是不知道王厚沒受傷之前的絕世武功,否則,給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此放肆。
王厚奮力拍出一掌,頓時全身發軟,再也抬不起手來,躺在床上仍自憤憤不平。此時,丹鳳眼已經爬了起來,摯出蓮花筆,刺在錦被上,好在沒有傷到王厚。
杏眼女子一把攔住丹鳳眼女子,防止她再出手,急道︰「瑞蓮姐姐,你忘了宗主的交待?」丹鳳眼女子推開杏眼女子,怒道︰「他想殺我,我不得不出手殺他!有什麼後果,我向宗主謝罪!」
「我不讓你犯糊涂,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杏眼女子死死拉住丹鳳眼,扭頭對王厚道,「公子,你還不快向瑞蓮姐姐認個錯?你只要順從,她便會饒了你!」王厚暗自嘆了一聲,閉上眼,听天由命罷!任憑她倆糾纏在一起。
忽在此時,門外有個清脆的聲音冷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兩個女子齊齊躬身道︰「拜見宗主!」宗主揮揮手,示意她倆出去,兩人哪敢多嘴,一前一後出了門。
王厚听出宗主仍在房間,從兩個女子的行徑來看,蓮宗當屬邪教,想來這個宗主也不好招惹,干脆緊閉著眼,看她何去何從。直听宗主的聲音又道︰「公子,讓你受驚嚇了,不要見怪。」
靜了半晌,王厚仍是閉目不理,宗主冷聲問道︰「公子長得難看,脾氣倒還不小,你當真是鄭和船隊的人麼?」王厚听她這樣問話,倒覺得自己這樣躺著,有些失了氣勢,當即強撐著坐起。直見宗主一身粉紅的衣裙,氣質不凡,並不像那兩個女子一般光著上身,並用一塊白紗巾蒙住了臉,看不出模樣和年齡,不過從她說話的口音判斷,宗主的年齡與自己相差無幾。
「我是大明的昭毅將軍,鐵薩羅呢?你們為何要將我綁架來此?」王厚語言中絲毫沒有客氣。宗主冷哼一聲,反問道︰「什麼昭毅將軍!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堂堂的將軍,為什麼會被囚禁在此?」
王厚語塞,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受了傷,真要說出來也沒面子,索性也是冷哼一聲,說道︰「我原以為鐵薩羅是個聖僧,誠心向他求教,沒想到他竟然暗中下手,想你蓮宗也不會光明磊落到哪兒去……」
話沒說完,看到人影一晃,一陣疾風襲來,下意識地拍出右掌,怎奈剛才對丹鳳眼女子拼命一擊之下,體力還沒有恢復過來,被宗主一把扣住手腕,卻听她咦了一聲︰「能閃躲我進攻的人少之少,可你為什麼拍出的掌力全無?……看來不錯。」
王厚右腕太淵穴被扣,無法動彈,剛才被丹鳳眼女子欺侮,余怒未消,又被眼前此人一招制住,不禁怒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們的人就算找不到這里,也不會放過佛光寺。」
宗主也勃然大怒︰「當我不敢殺你?剁碎了喂魚,你又能將佛光寺怎樣?」說罷,扣住王厚已經到了門外,沿著走廊快速前掠。
王厚被她扣住要穴,更是渾身無力,抵抗不得,耳邊風聲作響,宗主挾著自己出了圍牆,在林中不停地穿梭,遇到半人高的石頭,則或左或右地繞行過去,知道她是在避開機關,看來這四周當真是機關重重。
大約跑出半里地,前面是一處陡坡,宗主放緩腳步,略一猶豫,縱身上了山坡,王厚看到原來是一處天然的水潭,不過十畝大小,想必是陡峭的山石天然形成一方凹地,錫蘭雨水又多,因此積水成潭,心里叫苦不迭︰看來她真的要把自己剁碎了喂魚,最好潭中不要有鱷魚,不然尸骨無存就太慘了!
宗主說道︰「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你!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再來這里,如果你能不死,我就送你安全出島。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敢私自逃走,不出百步,就會喪命!」說罷,隨手一拋,將王厚遠遠地擲到水潭正中,嘩啦一聲,水花四濺,蕩起一層層波lang,這才轉身離去。
王厚落入水中,身子快速向下墜去,感覺到水中很涼,還沒有觸到潭底,又浮了上來。他從小在巢湖邊長大,自然精通水性,這方水潭倒困不住他,凝神感知,水中似乎並沒有凶猛的魚類,心里稍定,當即三下兩下劃到潭邊,爬上岩石。
上了岸,卻再也不敢擅自行動,惟恐踫到什麼機關,一坐在岩石上,喘著粗氣。此時是未時,太陽剛過正午,陽光火辣辣地照下來,全身透濕,長衫長褲穿在身上特別難受,索性全都月兌了,鋪在岩石上,只穿著內褲,尋思著如何擺月兌眼下的困境。
「奇怪,他們把我擄到這小島上,到底想干什麼?先是兩個果著身子的女子挑逗我,然後又是什麼宗主幾句話不合,要將我剁了喂魚,這潭中難道真有什麼凶險的魚?」王厚想到這里,忽然心里一動,「要是小胖子能在這里出現就太好了,正好可以讓它送信回去,讓煙兒她們帶人來救我。」
王厚想起竹哨在滿剌加時就送給煙兒,起身看了看四周,身後不遠正好有小片的竹林,心里一喜︰自己山村長大,打小就能用樹葉之類吹出哨聲,也會制作竹哨,何不試著做一只,看不能喚出小胖子。想到這里,向竹林走出幾步,卻突然停足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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