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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走越近,一個守衛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沖壯漢和兩名女子喝道︰「教主有令,把他們拖進去!」三人同時應了,分別將王厚、喬琳、小娜重新馱起,跟在守衛的後面走向里間。
大殿極為寬敞,隔不到幾步就站著一個守衛,穿過長廊,拐了好幾彎,到了一處門前,里面更是亮如白晝。王厚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如果都像靈師那樣,只怕討不到便宜……怎麼辦?
不敢張望,王厚眯著眼胡思亂想,忽覺身子一沉,被壯漢丟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後面的兩個女子則是彎腰將喬琳、小娜放了下來。王厚忍不住心里暗罵︰我若不是想探听情況,豈能受這份氣,一會看我不摔你個七葷八素……
靈師的聲音︰「就是他們三個,那個人就是大明的。」她說的是中國話,王厚心里一動,暗道難道這里有華人?就听一人笑了幾聲,用中國話說道︰「赤右使果然法術高明,手到擒來。」有個粗獷的聲音也附和大笑。
王厚心里一凜,直覺得說話那人的聲音似乎在哪兒听過,卻想不起來是誰,因為不敢睜眼去瞧,暗道原來靈師是拜火教的什麼右使,不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麼。運功暗察,室內大概有三四個人,帶自己進來的三個人已經站到門外,門外的守衛人數不少。就在這時,腳步聲走了過來,王厚趕緊閉上眼楮,卻覺察兩道目光射在自己臉上,停頓片刻,方才移開。
腳步聲走了回去,那人又道︰「身材差不多,不是他,奇怪,這個大明人從古里跑到這里干什麼?」王厚愈發覺得這個人說話聲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來所認識的人中,誰會到胡茶辣國,還和拜火教打得火熱。他們怎麼知道我從古里來?……是了,我向白頭巾掌櫃打听總壇時,為了不讓他懷疑,才說了從古里來。
這時,粗獷的聲音答道︰「國王陛下擔心什麼?」王厚更是詫異︰國王陛下?難道胡茶辣國的國王也在這里?如果是這樣,古里國派使臣來說明情況,恐怕是多些一舉,莫非破壞無遮大會,竟是胡茶辣國的授意?只听先前說話的那人道︰「本王只是覺得奇怪,依本王對鄭和的了解,他應當會干預此事才對。」
王厚驚得差點跳了起來,拼命壓制住內心的激動︰「陳雄!他是陳雄!」內力運轉之下,穩住心神,王厚清楚︰陳雄太過狡猾,好不容易有這麼近的機會,如果稍有不慎,還會被他逃月兌!這家伙當真神通廣大,竟然和拜火教勾結上了!
我和他總共照過兩次面︰一次是在佔城的飛天教總壇,為了救南海公,我冒險出手,所幸擒住魁勇,成功以一換一。後來在滿剌加和他有過交鋒,但兩人並沒有踫過面,直到蘇門答剌,我被困巨石陣之前,听到他的聲音高叫︰「放箭,阻止他!」雖然沒能看清他,但他躲在林中,肯定看到了我。
兩次照面,我都易過容,而現在則是真面目,怪不得他剛才說,「身材差不多,不是他」的話。他的叔叔陳祖義曾是渤林邦國的國王,而陳雄繼承了他叔叔的基業,所以才被稱為國王陛下……可是鄭總兵和我說過,渤林邦國離西洋諸國很遠,勢力達不到這里,他又是如何認得拜火教的?……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定要捉住他,如果稍有反抗,就直接斃了!
赤右使的聲音︰「既然不是國王陛下所要的人,那我就讓人把他們拖出去。」陳雄的聲音︰「也好,不過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飯館那邊,還請教主和赤右使繼續派人嚴加防範,遇到可疑人物,先抓起來再說,我們要想擒住鄭和,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粗獷的聲音︰「好!為了預祝勝利,這杯酒我敬國王陛下。」「陽教主何必客氣,你到我渤林邦國後,咱們就是一家人,這杯酒我敬你!」杯子相踫,兩人都是縱聲大笑。
赤右使拍拍手,守衛應聲推門進來。「把他們三個拖出去,先關押起來。」守衛應了一聲,沖外面喊了一聲,先前的壯漢和三個女子進來,守衛揮揮手,示意把地上的人拖出去。王厚拿定主意︰原來拜火教的教主稱為陽教主,他們關押的地方不知道離這兒有多遠,外面守衛又多,如果出去了,再進來就更難,況且喬琳的毒不宜久拖,必須要動手了!
見壯漢伸手來揪自己衣服,王厚不再猶豫,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左臂伸直掐吉祥印,揮了出去,正是相通第五式「宿露含深墨」,守衛、壯漢和兩個女子搖搖晃晃,先後倒在地上。
王厚抓住壯漢,縱身飛起,不等陳雄他們反應,直接將壯漢砸向赤右使,盡管知道赤右使內力不強,但還是顧忌她的法術。身在空中,雙掌連使三次「舟去行不窮」,拍向陳雄、陽教主,對陳雄下狠手自不必說,就是陽教主,他和陳雄混在一起,也不容手下留情。
陳雄應招極快,將手中的酒杯、筷子同時扔出,緊跟著掀起身前的方桌,砸向王厚,同時身子急速後退,避過掌風。頓時「喀嚓」、「乒乓」之聲接連響起,杯盤碎片橫飛,油水滿地。陽教主側身想要讓開,卻慢了半拍,不料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撞在牆上又彈到地下,打了幾個滾,勉強撐起。這也幸虧陳雄將方桌擋在前面,否則,他能不能撐起來都難說。
一招之下,王厚心里大定︰赤右使不及避讓,揮掌拍中壯漢,只見火光一閃,壯漢飛出多遠,緊跟著全身燃燒起來,但他被赤右使擊昏在前,此時毫無知覺,很快室內散發出焦糊味。而陽教主雖然站起,身子卻晃了兩晃,顯然受了內傷。倒是陳雄不住後退,房間極大,直到抵住牆壁,才穩住身形。
陽教主何曾遭到這樣的攻擊,強吸一口氣,雙拳同時揮出,兩團火球襲向對方。王厚看到火球飛來,不知道是否含有毒性,不敢大意,雙袖連揮,使出「有術可分風」,將火球引向一側的赤右使。這一次赤右使早有防範,避讓過去,火球砸在牆上,發出轟的一聲。
這麼一耽擱,直听陳雄喝道︰「再敢亂動,你的同伴將性命不保!」王厚扭頭回望,喬琳、小娜還躺在地上,門外守衛听到打斗聲,在向里面張望。王厚頭腦轉得飛快,知道陳雄說的不錯,可箭在弦上,不容自己返身去救,否則給他們喘息機會,一旦聯手,自己能不能招架還很難說,當前首要的是擒住他們中的一人作為人質,以保證自己三人的安全。
幾乎是眨眼之間,王厚撲向陽教主。這三個人,陳雄過于狡猾,作為人質不安全,雖然自己一心想抓住他,但此刻一旦錯失先機,會危及喬琳和小娜的性命;而赤右使法術古怪,自己難以適應,權衡之下,或許陽教主法術更強,但他受了傷,相對來說要好對付些。
陽教主見對方撲來,怒吼一聲,雙拳再次轟出,王厚並不避讓,連使「有術可分風」,不等他的拳風到跟前,將相通力化作變通力,卷了過去。陽教主見勢不妙,跳向一旁,王厚指風連彈,封住了他的羶中穴!隨即一式「何人能縮地」,將他抓在手中!
赤右使嬌叱一聲,飛身正要來救,王厚大聲喝道︰「站住!否則我一掌劈了他!」舉起左掌作勢要落下,嚇得赤右使忙剎住腳步,眼里怒火更甚。
「南海公子,我勸你還是放了陽教主,這里有好幾千人,你就是天大的本事,幾千人站著不動,你也殺不完,如果你放了陽教主,我會保證你安全離開。」陳雄從王厚剛才張口說話,分辨出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南海公子。
王厚哪里肯信他的話,好在人質在手,心里安定許多,提醒自己一定要沉著,不能亂了分寸,否則絕難月兌身,現在要先救醒喬琳,有她作援手,就會主動些。沖赤右使沉聲道︰「把解藥交出來!」
赤右使猶豫一下,卻听陳雄道︰「赤右使,你到我這邊來!此人武功不足為懼,只要解藥在我們的手里,他就不敢為難教主,一旦把解藥給了他,教主會很危險。」赤右使知道陳雄說的是實情,只是她不敢置教主的安危于不顧。
陳雄見她仍是猶豫,喝道︰「南海公子,你回頭看看,你們的人已經被抓,再不放開教主,她倆的命就完了!」王厚一驚,眼楮余光一瞥,果然十多個人將喬琳、小娜團團圍住!
王厚情知再這樣僵持下去會更加被動,現在要以手上的教主逼迫那些守衛出去,再關上大門,室內的人越少,對自己會越有利。一邊想,一邊緩緩靠近那些守衛,唯恐退得過急驚到他們。
陳雄一眼就識破王厚的想法,隨即大喝一聲︰「你再敢移動半步,我們的人就先殺掉一人,看你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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