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人是冥銑閣的?」謝斐然听完她的敘述話後皺著眉問了句。
江靜芸微微點頭︰「是的沒錯,那人親口對我自報身份,而且我注意到了他腕間和秦眠一樣的黑環圖案。」
她想謝斐然既然之前那麼針對秦眠,肯定也查到了他的來歷,所以也就不對他隱瞞了。
「我明白了。」謝斐然果然只是淡定應了聲。
他內心雖然不悅,但對此似乎並不意外。
江靜芸察覺到這一點,想到之前謝風謝柳兩年來的經歷,想來刺殺他們的人很大可能也都是冥銑閣的殺手。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還有事。」謝斐然說著扶她回里屋。
江靜芸微微點頭,而後她一邊走一邊想起什麼,于是看著謝斐然問︰「對了,你最近有沒有收到謝風那邊的消息,他有找到謝柳嗎?」
「當然了。」謝斐然神色若無其事道︰「放心好了,過段時間他就會帶謝柳回來的。」
「那就好。」听到這話江靜芸才松了口氣。
之後她目送謝斐然離開房間,自己不禁躺在床上思緒萬千,明明已經是精疲力盡,卻是一點都睡不著呢。
索性她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拿起筆給人寫信。
想來她也和許知寒許久沒聯系了,既然之前都給徐老寄信了,自己現在有空也給許知寒寫封信,問問他關于上京的情況。
之前溫弋所說的那些話,讓她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短時間內等不到秦眠,除非自己有別的辦法能把他從冥銑閣救出來。
而她既然等不到秦眠出來,自己想要擺月兌謝斐然就比較困難了。
最後如果實在拗不過謝斐然,她就只能跟他一起去上京。
這已經不是她自己願不願意的事了,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提前打听清楚上京的情勢。
只有掌握了具體情況,她才能在上京那樣復雜的局勢里生存下去。
寫完信後江靜芸活動著有些酸痛的脖子,抬頭一看外面夜色已深。
索性她封好信,起身回床上睡覺。
一夜無夢,第二天清晨醒來時,江靜芸發現這院子外面似乎很熱鬧。
「喂,都小心點,打壞了姑娘的東西有你們好看的!」
老遠就听到銀月時不時喊著,似乎在吩咐下人們收拾東西。
江靜芸瞬間意識到什麼,不由連忙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間,繞過那些個忙碌的人群,她走到銀月面前,看著她問︰「這是在干什麼?」
銀月看到是江靜芸,隨即笑著躬身行禮,而後對她道︰「姑娘還不知道嗎?將軍說了,咱們明日午時就出發離開這里,去雲州。」
果不其然。
江靜芸听到這話並不意外,這是覺得謝斐然實現不和她商量一下,多少讓她覺得有些不悅。
之後她交代了銀月幾句話,就轉身去找謝斐然。
結果在院子里繞了一圈後,她並沒有發現謝斐然的人影,索性她轉身打算出院子,結果就在門口遇到了謝斐然。
謝斐然看到她微微蹙眉,而後語氣不滿道︰「怎麼身上穿的這麼單薄就出來了?」
說話間,他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給江靜芸披上,然後看著她問︰「你打算去哪里?」
江靜芸搖頭︰「我不去哪,就是找你問一下。」
「問什麼?」謝斐然看著她面色平淡,似是已經猜到她要問什麼。
而江靜芸則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緩緩開口︰「你這麼快就決定讓我跟你一起啟程去雲州,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實際上她了解謝斐然的性子和他的目的,說服她去雲州只是他的第一步。
而帶她去上京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時間這麼急,所以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謝斐然聞言默然片刻,而後語氣十分循循善誘的對她道︰「你要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已經不能等了,而且我在雲州有認識一個在醫術方面造詣頗深的人,他說不定能幫你解毒,機會不等人,所以我們必須盡快過去。」
「好吧。」江靜芸應了一聲。
而後她也不想和他繼續爭論了,索性就轉身回院子。
謝斐然見狀跟上她,在她身旁一邊走一邊開口勸道︰「我知道你對我這一決定多少有些怨言,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盡快好起來,不想再看著你繼續受苦了。」
「嗯。」江靜芸漫不經心的回應著。
與此同時她心里在想,自己要不要在臨走前給溫弋留一些信息,告訴他自己的去向。
可是……向冥銑閣的人主動交代信息,這事多少還是有些風險的。
可能會因此影響到謝斐然,因此江靜芸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最後江靜芸想了想最後還是算了,反正對方如果有心找自己怎麼都找得到。
對方可是冥銑閣的人。
自己不主動留信息,起碼也算是對得起謝斐然了。
但他找到自己,可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下午的時候她回了趟江家村,和江家二老還有大哥二哥說了一下自己要離開去雲州的事。
之後又去了濟世堂,和那些認識的朋友說了下情況順便告別。
然後翌日清早,他們就出發去往雲州。
一路上由于謝斐然的人護送,所以也沒出什麼意外。
不過為了照顧江靜芸的身體,所以行進的隊伍走的很慢,在兩天後他們終于到了雲州。
謝斐然在雲州城南為他們找了一個住處,鬧中取靜的小四合院,倒也十分適合人養病。
「我瞧著你這兩天狀況似乎好多了,並沒有受到舟車勞頓的影響。」謝斐然這天在院子里看著江靜芸問︰「是不是這樣四處多走動反而對你的病情有好處?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以後多出去走走,也未嘗不可。」
江靜芸聞言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禁有些心虛。
畢竟她也沒把自己吃了溫弋送來的藥,身體里的毒素得到緩解抑制的事告訴他。
想到這些日子他為自己操心的不行,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硬著頭皮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輕咳一聲對他道︰「還是算了吧,你哪有時間這麼浪費,難道上京你都不回去了,整日就陪我四處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