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芸因為對方的這句話微微蹙眉,正準備懟回去之際,她的胳膊被躺在地上的褚還抓住。
褚還對她搖了搖頭,顯然是不贊成她這麼做。
江靜芸因此陷入沉默,雖然不知道褚還為什麼阻止她。
但看來這位確實很不好惹,自己如果懟回去的話估計後果會比她想的要嚴重得多。
只可惜,即便她選擇隱忍,對方卻依舊不打算放過她。
只見那人緩緩蹲體,一身深藍色的軍隊服飾穿在他身上,硬是被他穿出幾分邪氣。
江靜雲認出那身衣服,那正是謝斐然所在軍隊的軍官平時所穿的服裝。
江靜芸曾經見到謝斐然穿過,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與此同時她心底閃過一抹疑惑,此人出身于晉元軍?
可是晉元軍紀律森嚴,怎麼會允許他們的人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胡來?
江靜芸對此沒想明白,而對方在她愣神之際在距離她很近的位置緩緩蹲下。
而後那人湊近她臉上帶著壞笑道︰「怎麼?姑娘怎麼就不理我呢?難不成在下說錯了什麼惹得姑娘不高興了?」
江靜芸聞言瞬間更加不爽,瞪了他一眼語氣煩躁道︰「本姑娘沒心情和一個暴力狂講話,還請你離我遠一點。」
「暴力狂?」那人在听到這三個字時微楞,眼神惱怒了片刻後又帶著笑揪住褚還的衣領將他提起來看著他問︰「這姑娘說我是暴力狂呢?你可得給我評評理,告訴她……我是不是暴力狂?」
「唔……」褚還被他無情的動作折騰的一陣痛呼。
江靜芸也在猝不及防的同時,忍不住罵道︰「你干什麼呢?難道還嫌把他傷得不夠重嗎?」
很可惜那人根本不在意江靜芸說什麼,只是依舊固執的看著褚還眼里帶著威脅繼續問︰「說呀,告訴這位姑娘我到底是不是暴力狂?」
江靜芸因為他的話看向褚還。
即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反而有些期待對方的反應。
無論如何雖然她很同情褚還的遭遇,但她也是因為之前的事,好奇褚還真正的立場。
寄希望于根據他的表現判斷出什麼,比如之前只是自己誤會了他什麼的。
或者他會反抗這個囂張的家伙,只可惜……
下一秒褚還只是略微口齒不清的結巴道︰「北……北堂少爺自然不是什麼暴力狂。」
江靜芸︰「……」
從來沒見過這麼慫的人。
「看吧。」那人總算是松開褚還,看著江靜芸眼神無辜道︰「他都說我並不是暴力狂,所以我想姑娘肯定是誤會了。」
說話間被他松開的褚還失去重心再次跌倒在地上,而且還是臉先著地。
地上的人應聲慘叫。
江靜芸瞪了始作俑者一眼,而後連忙蹲體去檢查褚還的情況。
而那姓北堂的少年還是不依不饒的追問江靜芸︰「你怎麼不說話?這人又死不了你那麼關心他做什麼?」
「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江靜芸終于忍不住看著他罵道︰「把人傷成這樣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怎麼會有你這麼冷血的人?」
她說話的聲音極大,幾乎是用吼的。
這話一出也果然讓那少年呆住。
與此同時周圍其他人看著江靜芸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敬佩。
有人低聲議論道︰「還真別說,這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膽子卻挺大,居然連北堂青都敢罵。」
「什麼膽子大,這叫無知者無畏,她恐怕是不知道自己招惹的這位是北堂重宇的孫子,晉元軍直系部隊龍虎營的少將軍,平日里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
「是啊,這下她可慘嘍。」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北堂青會因為江靜芸的話當眾發火,以為這個可憐的小姑娘肯定是要完了。
可是下一秒北堂青卻並沒有發作,只是湊近江靜芸低聲說了些什麼,而後就大笑著離開了。
江靜芸蹲在原地,因為那少年剛才的話微微愣神片刻。
之後又因為褚還的痛呼聲回過神,不禁看著他問︰「你感覺怎麼樣?還能動嗎?」
「廢話!他這樣再不救治就離死不遠了。」一旁張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蹲體一邊攙扶褚還。
「你……我記得你,你是褚還的朋友嗎?」江靜芸看著他擔憂道︰「你不能這樣隨意搬動他的,他現在需要先檢查傷情再……」
「多謝姑娘關心。」張軼打斷江靜芸的話,一邊把褚還往背上背一邊對江靜芸道︰不過……你接下來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
說著他就背著褚還往春峰學院里面走。
江靜芸見狀連忙跟上去,這次到再沒有人攔她,江靜芸順利進門跟了上去,而後忍不住追問︰「喂,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剛才那個囂張的家伙嗎?可是他又不知道我的身份來歷。」
因此就算自己得罪了對方又怎麼樣?
江靜芸對此多少有些不解。
雖然那家伙在臨走前確實說了一些威脅她的話,但對方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且他們之間彼此並不熟悉,再加上她身邊有凌瀧凌衛兩人保護,所以她對此並不擔心。
反倒是他們這些人的反應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她能明白剛才那小子肯定出身不一般,但是即便如此,能不一般到什麼地步?
在她眼里無非就是一個出身富貴人家有些背景,人五人六的小混混而已。
而張軼則在听到她的話後腳步微頓,而後表情仿佛看傻子一般看著江靜芸解釋︰「他是北堂家的人,更是北堂重宇最寵愛的後輩。」
「哦。」
原來是這樣,江靜芸听到這話微微有些驚訝,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在意料之中。
年紀這麼小身上卻穿著晉元軍將官制服,除了有些背景來歷之外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再說晉元軍可是北堂重宇以手創建的呢。
一旁的張軼原本以為自己的話會嚇到眼前這小姑娘,卻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平淡,不過他只是隨便想想也就明白了。
畢竟這位可是謝斐然的人,意識到這一點,張軼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