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叼毛…
該不會是想打人吧?
這個念頭在江然心里乍一出現,他立刻就下意識地認定了這個想法。
對于柳瀟瀟這個叼毛,江然覺得哪怕是以自己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她,也遠遠不及她惡劣性情的萬分之一。
這人怎麼說呢,雖然談不上是凶神惡煞,但用窮凶極惡來形容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之處。
雖然因為視角以及光線的原因,江然無法準確判斷出柳瀟瀟拎著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但從柳瀟瀟「猙獰可怖」的表情來看,那指 不是啥好玩意兒。
這叼毛眼神飄忽,嘴唇緊咬,顯然是極其不耐煩的的意思。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好漢也不能硬吃眼前之虧。
于是,江然僅僅猶豫了片刻,便立即做出了決定。
趕緊和柳瀟瀟這叼毛拉開距離。???
柳瀟瀟整個人頓時都懵了,她每往前走一步,江然就向後縮兩步。
並且,這狗東西臉上充滿了戒備之色,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草!
這個狗東西怎麼能這麼過分呢啊?!
爺好心好意帶著水來關心他一下,結果他卻躲躲閃閃的。
「你給我過來!」
「我不!」
「我再說一遍,過來!」
「我就不!」
「不過來是吧?」
「是」
「行,那我過來抓你。」
「?」
隨著江然心中的恐懼越發濃烈,再加上柳瀟瀟步步緊逼,巨大的壓力如潮水一般奔涌而來。
臥槽!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慌亂無比的江然,就像是驚弓之鳥似的,扯開腳步就向外跑去。???
你他媽的跑什麼???
柳瀟瀟兩只清澈的眸子在這一瞬間幾乎快噴出了萬丈火光,極度的憤怒與委屈,立刻充盈著她的內心。
我來給你送水,你就這麼對我?
行。
那就再教育你一次!
柳瀟瀟抄起可樂,也似一只離弦的箭一般追趕著江然的步伐。
兩人披著熾烈的陽光,一前一後,一追一逃,立刻在跑道上上演了一場現實版生死追擊。
這叼毛到底要干什麼啊?!
那情書又不是我寫的,我只是代為轉送而已,干嘛追著我不放啊?
江然心中叫苦不迭,使出了吃女乃的勁爆發出了自己最極限的速度。
他根本不敢回頭看一眼,因為從身後不斷變得迫近急促的聲響來判斷,柳瀟瀟距離自己是越來越近了。
麻了麻了,現在江然終于明白了為何古典名著中總會有「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的描述了。
啊啊啊!!!
這狗東西跑什麼啊?
柳瀟瀟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江然撲倒在地狠狠地來回摩擦。
草。
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這狗東西必須得打!
另一邊,八班駐地。
「茜茜,你說瀟瀟和江然怎麼又跑起來了?」
易嵐瞪大了眼楮,透過操場圍欄網,滿臉疑惑地看著正在拼命追亡逐北的江然與柳瀟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mm我也不知道。」
高茜眉頭一陣緊促,也是滿頭霧水。
剛開始,她們看見柳瀟瀟帶著水找到了江然,都是會心一笑。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令兩人目瞪口呆。
這不就送瓶水,然後再說一些有的沒的暗示性極強的曖昧之語嗎?
怎麼就忽然追趕起來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
易嵐兩個小酒窩微微鼓了鼓,猜測著說道。
「江然的懲罰還沒有結束,不敢停下來接過瀟瀟的水。」
「而瀟瀟,則是身體力行地陪同在他身邊,一直陪著他跑完剩下的路程?」
高茜插言道。
「有可能。」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呼,呼。」
江然臉色一片慘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吸之急促,讓他感覺自己肺都快炸了。
終于,他的速度越來越慢,雙腿也仿佛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
兩人的距離不斷被拉近,當距離達到一定程度時,柳瀟瀟嘴角微微勾勒起了一抹冷笑。
「給爺死!」
她凌空躍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江然的上。
「臥槽!」
江然來不及慘叫,整個人頓時向跑道內側的草坪上撲去,當場摔了個狗啃泥。
「嘶~」
江然低聲痛呼了一聲,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一度懷疑自己的是不是真的被柳瀟瀟踹開花了。
「你到底要干什麼?」
江然一手揉著,另一只手撐著地面勉強爬了起來。
「你他媽的跑什麼啊?」
柳瀟瀟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直接抄起手上的百事可樂當場就給江然的腦袋開瓢了。
「你不追我能跑啊?」
江然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跑我能追啊?」
柳瀟瀟也翻了個白眼,撇著嘴將手中的可樂遞給了江然。
「上廁所的途中撿到一瓶可樂,我就尋思送你了。」
啊這
這就有些過于離譜了。
江然嘴角抽了抽,從外表上看,這瓶百事看上去干淨又衛生,不可能真如她所說是從廁所里撿來的。
不對!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叼毛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給我送水?
emm
黃鼠狼給雞拜年?
「渴了吧?趕緊喝了!」
柳瀟瀟戳了戳江然的肩膀,催促道。
江然嘴角又抽了抽。
emm
我雖然很渴不假,但是你確定喝可樂能解渴嗎?
這玩意兒不是越喝越渴?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是
這特麼是百事啊!
這玩意兒不就是純潔廁靈嗎?
不會真有人喝這個吧?
嘶~
「那個你為啥會想著給我送水呢?」
江然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過柳瀟瀟的可樂。
「就」
柳瀟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眼楮猛地眨了眨,說道。
「就尋思你也挺倒霉的。那封情書是別人寫給我的,但卻讓你被副校長抓個現行,也算是間接因我而其嘛」
「啊其實沒什麼」
江然撓了撓頭,干笑了一聲,「你的水我就不喝了吧」
「為什麼不喝我的水?看不上是吧?」
柳瀟瀟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看著江然。
「行,不喝拉倒。」
她跺了跺腳,緊接著把可樂扔向一旁的垃圾桶。
草泥馬真難伺候!
爺不舌忝了!???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地不喝百事而已。」
江然趕緊解釋道。
「嗷,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再去給你買一瓶可口的,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