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閣下!」
「我說跪下!」
這聲音讓阿黛沙害怕後退,可是床上的奧蘭在蜜兒的扶持下,道,「我救了你,這是所有善行中——無法量價的最高一種,
現在開始,你的命是我的,跪下發誓,永遠效忠于我,如果我高興,可以禮遇你。」
信仰對有些貴族來說,十分重視。
阿黛沙雖然不是那種狂熱信徒,但也不想亂起誓,可在奧蘭的眼神威逼下,她越來越害怕。
那雙眼楮,明明跟寶石一樣湛藍,可這刻好像浮上血印,滿是魔鬼的氣味。
惡魔……惡魔之子!
這一夜,阿黛沙最終被逼著跪下,起誓忠于「奧蘭?維杰」後,才被準許帶離。
奧蘭沒有踫她,因為他頭疼欲裂,最後昏睡過去。
這身體好累……好虛弱。
蜜兒一直照顧自己,直至隔天早上。
當奧蘭睜開眼來,身上全是蜜兒的味道,這雙溫柔的手一直輕輕拍著自己身子。
「大人,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夜。」
奧蘭體力恢復了些後,直接在房間內用餐。
時間來到中午時,他召集城堡內的兩位手下——南丁還有昆桑。
以及他的城堡管家南安普。
今年是南安普效忠領主的第二十年,領內主要男屬下中,沒人超過他,算上女人,才有個女僕長卡琳多他一年。
「南丁,這幾天,把領內所有的男人全都訓練完畢,物資也都調度好。」
「是。」
「昆桑,你協助南丁。」
「嗯。」
「南安普,看好阿黛沙,不要讓她有一點損傷。」
「謹遵吩咐。」
「以後我成為郡伯,達勒姆郡上,你們三個想要哪塊肥沃的土地,都可以得到。」
三人全都低下頭,再度表達感謝。
奧蘭躺靠椅子上,有氣無力說道,「戰吧,戰到最後一刻,讓所有的敵人,都被我們征服,不是維京人或者其他人的刀砍來,就是我們的劍揮出……」
南丁眼角余光看著奧蘭,他不明白,落馬恢復後,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怎麼讓一個曾滿身學者味道的貴族,變至如此?,
管家南安普也擔心,現在的主人,大方,豪爽,但也殘暴!
幾日前,奧蘭大人更說,「以後每一餐都要安排試毒者,若是有人敢下毒,問清楚後,全都吊死!」
那股狠勁跟眼神,現在南安普心中還有些後怕。
而昆桑則不同,奧蘭越殘暴,他越開心。
這個童年的主人,正往正確無誤的偉大道路上奔去,自己用命追隨。
這次的會議過後,又過幾天。
時間很快來到主歷865年的2月22日。
神父烏爾夫出使埃拉,談婚之事,最後以「失敗」告終,
失敗之後,一鼻子灰回到領地。
他一見到奧蘭,連髒衣服都沒有除下,一邊拍著身上灰塵,一邊說,「大人,不出所料,埃拉陛下差點沒用我的頭,去試驗他那把剛剛打造好的精鐵長劍。」
「你作為教士,他不敢也不會的,現在阿黛沙已經在我的手中,你等幾天,再去一次,重新談。」
現在奧蘭命令越來越無法反駁,他說了就算,烏爾夫只能皺著眉頭同意。
剛回來的烏爾夫已經知道領內動員的消息,作為兼任的財政總管,他又說道,「大人,威斯特.摩爾男爵出了名謹慎小心,我們出兵,他八成不會硬戰,而會躲在防御工事中,按照慣例,三月份的時節因為洋流影響,有可能出現維京人過來,如果這時候入侵男爵,會不會被維京人佔了便宜?」
「那就打快點,幾天內,直接把他的領地打下!」
十幾天前,昆桑抓回阿黛沙時,因搶了一處威斯特.摩爾的領地,後來威斯特手下開始回擊。
雙方已經交惡,但還差一紙正式開戰的公文。
而這也在奧蘭計劃中里。
奧蘭已經想好怎麼擊敗男爵。
這男爵膽小謹慎,年紀又大,讓他出兵就必須有個理由。
一個充滿誘惑難以抗拒的理由。
越穩的人一旦動心了,那就經常相信自己判斷全盤賭上。
這個理由便是,自己領內發生「內亂」跟「被入侵」。
兩天後,達勒姆郡,奧蘭男爵地盤上發生兩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有股維京人突然出現奧蘭領地,搶走了不少珠寶,還打傷了奧蘭。
第二件大事,前男爵死後,作為新男爵忠誠手下的南丁,也跟奧蘭起了沖突,南丁最後被下令于眾人面前鞭打。
起因是南丁不滿奧蘭信任昆桑這位從維京逃回來的改信者。
南丁更指出這次維京行動,是昆桑這位叛徒勾結的。
他還不滿昆桑假借奧蘭名義,去攻擊同信者威斯特領地,提出讓昆桑去道歉。
可奧蘭偏袒昆桑,痛加斥責南丁。
「謠言總是比風還快,吹向各地。」
消息很快就傳到幾十公里外的老男爵耳中。
這件事讓剛剛被打了秋風,又損兵折將的老男爵,高興地耕耘一整晚,才從兩位女僕的身上離開。
而當他早上用餐時,來自手下騎士送過來的一封信件,更讓他驚訝。
打開上面印泥後,只見上面寫著,「尊貴的威斯特.摩爾大人,吾,南丁.維杰,在此向您表示崇高敬意,希望您能忘卻前事,與我一同找回屬于男人的榮耀……」
南丁想要叛亂?
威斯特男爵內心激動。
男爵的門牙已經掉了一顆。
耳垂旁也有傷口,那是某一年冬天,抵抗維京人時不小心被削去一塊的見證。
已經有二十年了。
作為男人,那場惡戰帶走了他的「勇氣」。
自那以後,威斯特雖然很好地保養他的盔甲跟武器,但再也沒親手殺過任何一個敵人。
他把這信件丟給大廳內的騎士手下看。
幾個騎士交頭接耳,對于維京人,他們是弱勢的兔子,但對于同領地內的奧蘭,就如強狼跟普通狼,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所以討論口風不弱。
幾分鐘後,男爵用那雙滿是皺紋,渾濁的藍眼楮,問著,「你們有什麼看法?」
其中一位騎士,也是他的繼承人,三十歲的「阿瓦隆」回道,「這倒是個好機會,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