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他就叫這個名字,因為大,所以叫大河。大河兩岸最負盛名有二,一文一武,文是為大河國墨池院王書聖,武是為南晉劍閣劍聖柳白。
劍閣之地已經地處大陸南方,原本大部分時間都是春天,如今極寒南下,此時秋意正濃。
約戰之日,主角未至,大河兩岸早已人影攢動。
「快看,一系紅衣的就是道痴,終于見到她了,還真是冷艷……」
「書痴也來了,好溫柔……」
以前只傳聞天下三痴,見過面的卻是少之又少,此刻無數人矚目,自然少不得議論。
「可惜花痴不在,她已經遠離紅塵……否則必定是一番佳話……」
「我听說,天下三痴都喜歡秦煜,不過秦煜喜歡書痴,所以花痴遠離紅塵,道痴離開了光明殿去了裁決司。」
「少胡說,花痴與秦煜分明只是朋友是……」
「這還不算,據說書聖不許書痴與秦煜在一起,將秦煜轟出了墨池院,書痴還與書聖大打出手,只是不知道勝負如何」
「真的假的……」
「神符師的交鋒,動靜大的很,很多人都看見了……」
眾人的議論,莫山山是不知道的,因為她站的遠。
「二先生,十三先生,道痴……」
寧缺笑道「莫山主,怎麼沒見師兄?」
莫山山情緒有些低落「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應該在全力備戰吧!」
葉紅魚訝然道「你師父,真的把他趕出去了?他就沒動手?」
莫山山苦笑著點了點頭「他不想我為難,離開了!」
君陌沉聲道「莫山主大可放心,夫子已經命大師兄南下,前往墨池院為秦煜提親,大師兄定可妥善處理此事。」
莫山山愧疚道「竟還驚動了夫子與大先生,我……」
君陌道「此事與你無關,是王書聖的品行觸怒了夫子,秦煜和你的事情,便是書院的事情。」
葉紅魚略帶羨慕的說道「你們書院都這麼護短嗎?」
君陌笑道「世間事,涉及到我書院的事,便是大事。」
葉紅魚直言道「此生最想交手的人,便是二先生,此刻大戰未啟,不如你我先戰一場?」
君陌笑了笑「你的確很強,不過想要與我交手,還得再等你將劍磨得更鋒利些。」
「小師弟,道痴姑娘,秦煜的劍道非同小可,勿要錯過。」
話音剛落,有一驚天巨劍,劃破虛空而來。數十丈高的神劍虛影,轟然落于大河之上。
「轟!」
霸道的劍氣阻隔蒼茫大河,滾滾而去的大河在這一瞬間,將斷流了。
「好一柄絕世神劍!」第一次看到這以身化劍的絕技,有種莫名的震撼。
劍光散去,秦煜換上了天墉城的銀紫色雲紋法袍,星辰冠束發,凝空而立,猶如一位傲視人間的蒼穹霸主。
與此同時,劍閣崖洞之中,卷起萬千劍光,于大河之上交織,化作一身銀色劍士服的劍聖柳白。
恐怖劍意升騰而起。兩人無邊劍意隔空交鋒,凶狠的劍氣隔空踫撞,尚未動手單單只是以恐怖的劍道意志威壓,便壓得大河翻騰,隔空斷流,勁氣飛舞。凜冽的寒風交織,壓得觀戰眾人不敢抬頭。
「嘩!」
兩人之間的氣勢交鋒不分上下,中間的水花卻是支撐不住,破碎開來,逃也似的消失了。
「秦煜,赴約而至!」
柳白微微頷首「好!好一個秦煜!我的劍沉寂數十年,只能在大河中哀鳴。我在期待一個對手,一個值得我拔劍的對手。」
秦煜高聲道「不領略大河劍的風采,往來人間走一遭。苦等至今,終于等到了機會。」
「哈哈哈哈哈!」兩人相視半晌,同時仰天大笑,笑聲格外的坦然,豪邁。他們才是一類人,為劍痴狂之人。
忽然間,笑聲戛然而止,交鋒就在頃刻。
「嗡!」
劍氣倒卷,秦煜身形一晃再次化作數百柄小劍,而後匯入身前一道驚天劍影之中,轟然爆射而來。
「人劍合一!」柳白不禁驚喜「來得好!」
神劍刺破虛空,第一劍就是巔峰的一劍,劍氣驚起漫天河水,此地今日是免不了被蹂躪了。
劍光過處,百丈大河轟然斷流,甚至可以看清楚河底的泥土翻騰。
狂暴的劍氣,猶如電光,撕裂前方的一切阻礙。
「好強!」寧缺臉色一白,他想要悟這樣的劍,就要承受劍道的鋒芒,只看到這一劍,他便不白來這一趟。而此刻,他終于認識到,和真正強者的差距。
陣柳白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那把驚天神劍來到自己身前,身前一尺是他的世界。
「轟!」
漣漪散去,震得觀戰眾人東倒西歪,唯有破入洞玄的強者方能勉強抵御。
劍光在不斷侵入,柳白身前一尺也在不斷崩塌。
「這就是世間第一強者的實力嘛?」人人驚駭連連,面對這樣毀天滅地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人能達到的地步。這樣的大戰一輩子也未必能見到一回。
那是空間的力量,兩人的劍都可以無視空間,此刻卻在虛空之中交鋒。
要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秦煜在攻,柳白在守。此刻正是縱劍萬里與身前一尺的較量。
柳白最著名的劍道理論便是縱劍萬里不如身前一尺,可縱劍萬里真的就不如嗎?
當然不是,柯浩然的浩然劍便是縱劍萬里之術,紫胤真人的空明幻虛劍同樣也是。
「轟!」
再度爆裂開來的劍氣,逼得兩人後退。
秦煜散開了劍光,化作原來的模樣。柳白後退數步才在半空之中止住身形。世人能做到憑虛凌空的人都不多,這兩人卻將戰場選在了空中。
「破……破開了嗎??」
眾人紛紛望向半空,兩人只試了一招便分開了,這樣的比劍,大多數人是看不懂的。
「好!」柳白撢了撢身前的衣衫,胸前的衣襟上多了一個淺淺的劍痕。「身前一尺是我的世界,你這一劍很強大,可惜還差一點。」
秦煜笑道「先前一劍,是恩師所傳。我借此踏入劍道,求得劍心通明,人劍合一。接下來才是我的劍,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