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雖然覺得這個被天道反噬而死有些不可思議,一直敬重的天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但蒼生布下生死劫已經影響到了他。
「秦兄,那究竟該如何度過生死劫?」
秦煜笑了笑「生死從不是對立的,生死劫其實也是一個契機。要想不被天道所制衡,那你必須得和他有點不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感情?」天道無情是經常掛在嘴邊的,大家也都知道天道不會因為誰的干涉就停止運轉,如果想和他有點不一樣的,那就只能是感情。
「不錯!」秦煜微微頷首,白子畫不愧是長留上仙,這資質和悟性的確沒得說。
「可若是有了感情,又該如何守護天下蒼生?未免會為感情而影響判斷!」白子畫心系蒼生,仍然覺得這樣的做法有大問題。
「誰告訴你天下蒼生需要守護?」秦煜反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子畫不解「我長留世世代代守護蒼生……」
「行了!別給自己加戲了!」秦煜不屑道「長留世世代代守護的是仙道正道,也是你們長留的地位。和天下蒼生有什麼關系?若真是守護天下蒼生,妖魔鬼怪你也得一起守護者。妖有妖的規則,魔有魔的法度。妖魔天性就是廝殺,就是相互吞噬。而人只是將這個過程溫柔化了而已。本質還是掠奪天地,事實上沒有多少差別。」
「可人終究是人,妖魔終究是妖魔!」白子畫顯然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觀點。
「當你努力保護羊群不受狼的傷害,那對狼來說就是滅頂之災。難道就因為強大,你就要欺負他們?」秦煜不禁輕嘆「這個天道規則之下,存在既有道理。不會因為你白子畫而又所改變,也不會因為長留或者七殺而有所改變。」
「那我們堅守的正道難道就沒有意義嗎?」這個觀點顯然給白子畫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當然有!」秦煜笑道「我們之所以要強大,便是要打破這種天道法度。有能力去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你覺得自己是守護天下蒼生,這其實就是你感情的偏向。跟你談不談戀愛,是不是娶妻生子,沒有一文錢的關系。」
「越是整天喊著無情的人,越是無法割舍感情。越是整天拿道德標榜他人的人,越是沒有道德。你呀,自欺欺人!」
「不可能!」白子畫堅信自己沒有動情念。
「你若還是不信,大可以去三生池中走一走,你得有數百年沒進去過了吧!試試疼不疼?」秦煜輕嘆著搖了搖頭。這白子畫倒是個可造之材,不知道有沒有膽子面對這一切。
「愛就愛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可別到時候傷害了心愛之人,苦了自己。」
「秦兄也有所愛之人嗎?」白子畫不敢置信道。
「當然,她一直就在我心里!」秦煜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心髒,幽幽的一朵蓮花浮現,似乎是在和白子畫打招呼。
「她……她是妖?你愛上了一只妖?」白子畫是人是妖還是分得清的。
「你要這麼說那就沒意思了!」秦煜翻了翻白眼「她可以是佛魔鬼道儒妖仙乃至神,愛我所愛,有何不可?」
蓮花散去,她本就不喜歡見外人,此刻聞言還有些小郁悶,干脆也不理會他們了。
次日,就是仙劍大會的大決戰,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這一戰。
「霓漫天!」
「花千骨!」
兩姐妹終于到了相互廝殺的時候。
「比賽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二人紛紛出劍,她們的劍術都達到了極為高明的水準,一招一式自帶劍氣,打的是你來我往。
「斷念劍!」霓千丈臉色微變,他已經看到了花千骨手中用的是白子畫的斷念劍,若是尋常,他只會順了長留的意思,只怕白子畫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弟子。奈何此刻卻是關乎他的女兒。
「霓掌門,令愛手中的應該是上古凶劍碧落吧!如此說來,花千骨用斷念劍也不算欺負人!」
秦煜不緊不慢的說道。
「上古凶劍!」三尊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了,眾位掌門議論紛紛,這比賽貌似已經沒有意思了。
霓千丈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蓬萊藏劍不少,漫天資質還不錯,能用這上古凶劍,也是實力的表現啊。秦大劍仙若是覺得不合適,大可以將自己的佩劍交給花千骨使用!」
「那倒是不必!」秦煜淡淡道「我只是有些擔心,這麼好的一個小姑娘,擅動凶劍,只怕要損了根基。」
霓漫天的修為還算不錯,但還未成仙,和真正的高手比起來還有不少的差距,眾多掌門之中能用碧落劍的只怕都不多。
場中變化再起,兩人戰至此刻,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花千骨赤手空拳擋住了碧落劍,斷念劍自動護主也被她呵退,她想憑借自己的本領獲勝,奈何人家不領情啊。
「咻咻咻!」
無形的毒針暗中襲來,花千骨也因此,落到了水池之中。
「可惜,可惜啊!」秦煜不禁感慨。
「哈哈哈,這花千骨的確可惜,承讓,承讓啊!」霓千丈頓時春光滿面,他的女兒要成為長留掌門的弟子了。
秦煜悠悠道「我說的可惜是指你的女兒不夠狠啊,既然要下毒為何不下致命的劇毒,徹底除了花千骨。反而弄些洗髓散,留下把柄不說。這毒也並非不可解啊!」
「什麼?」三尊臉色一沉,若真讓霓漫天下了毒,他們的老臉可往哪里擱。
「秦前輩,你這是何意?」霓千丈驚怒起身「這話可不能亂說!」
「本座一般不屑說謊,這小丫頭這是把我們再做的人當瞎子呢!」
白子畫還在沉思,可摩嚴已經怒喝出生了「霓漫天,你那里來的洗髓散,還不過來!」
霓漫天心中一凜,張口想要爭辯,奈何她的確是下了毒「比賽也沒說不能用暗器啊!」
「混賬,那你就下毒殘害同門嗎?」笙蕭默這慵懶的性子都看不下去了。
白子畫已經將花千骨救了起來,診脈了一番,深吸了口氣「的確是洗髓散。」
「你那里來的洗髓散!」霓漫天又驚又怒,這可不是他給寶貝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