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真正知道的,也就是王熙鳳和賈璉了。他們是一點都不意外,按照秦煜的風格,干出什麼事情來他們都不意外。
偏廳內,眾人的目光無不焦距在二姑娘和林黛玉的身上。
探春不免失落,卻也沒辦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不到他們說話,況且人家求取的是林妹妹和二姑娘。
林黛玉默然不語,二姑娘更不會說話了。
只是各家心中,自有思索才是。
「不許嫁,林妹妹不能嫁,誰都不許搶了妹妹去!」不等眾人開口,哪個已經先瘋魔了,像是魘住了一般。
「孽障胡說什麼!」賈政聞言暴跳如雷,這是要毀了林黛玉的名聲,更何況還當著秦煜的面。
「噗!」賈寶玉竟是生生嘔出了一口獻血,直愣愣的倒地「林妹妹,不能走,不許走!」
「寶玉,寶玉!」賈母心疼的慌了神,都抱著賈寶玉去「快去請張太醫!」
一家子慌亂不已,也不顧什麼禮數了,只好歹順了氣,將寶玉抬到床上,躺好。
「老大,你們先請秦大人到東大院用茶,商議二丫頭的婚事吧!」賈母焦急之余也不敢怠慢了這邊。
「我的寶玉和他妹妹從小同吃同住,今兒听得議親怕是受不了這個刺激,侯爺,玉兒的事情容後再議吧!」
秦煜不禁輕嘆「也罷,左右不急在這一時。」
只是出了此事,林黛玉只怕又該多想了。看來這木石前盟宿命的牽連,終究還是有些羈絆的。只不過,命中注定她們不會在一起,而秦煜的命格氣運又太硬太強,莫說是現在的賈寶玉,縱然是神瑛侍者站在他面前都只怕不夠看的。
張太醫來了,小心的診了脈「這……世兄是收了刺激,傷了心神,並不礙性命,只是與那相思病一般,憂思日重,不堪其擾,心神憔悴,心病非藥石可救。老夫開個安神的方子,穩住心神,至于心病,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這下子可讓眾人為難了,都清楚這寶玉的心病怕是林妹妹,只是秦煜在這里,他們也好多說什麼。
扎了針,賈寶玉猛地驚醒了過來,嘴里還念叨著「林妹妹不要走……林妹妹在哪?」
「快去請林姑娘來!」王夫人不願意看到自己兒子這樣痴傻,忙請人去叫。
林黛玉已然雙眸含淚,縱然來了,卻也不敢近前。這算什麼?
難道只因為賈寶玉不舍,她就得一輩子陪著他不成了?難道要將她當成治病的良藥?
「我的好玉兒,知道你委屈,可現在求你先救一救寶玉吧!」賈母就這一個寶貝疙瘩,心疼玉兒也心疼寶玉,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終究賈寶玉才是男丁。
「我太太莫慌,越是由著他去,越是病的深了。這樣的我見得多了,不過是心魔所擾。還不醒來!」
秦煜這一生悶呵,好似沉雷炸響,傳音入密,悶雷滾滾,生生震得賈寶玉五感驚惶。
再看秦煜便好似魔鬼,殺意逼人,心膽欲裂,再不敢說半個字,唯恐他一怒,將自己就此抹去了。
「沒事了吧,寶兄弟!」秦煜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他想要裝瘋賣傻也沒有這個可能了。
「沒事了!讓老祖宗擔心了!」賈寶玉像是一瞬間懂事了,只是看向林黛玉的目光依舊是不舍,這像是自己生命中的東西即將失去一般。
賈母忙道「快送寶玉去休息,好生看顧著!」
又是一陣慌亂,這才將眾人送走了。賈母自然不會讓林黛玉留在這,只讓她們都去。
「侯爺,玉兒還小,身子骨嬌弱的一陣風就能吹倒。我看此事還是作罷吧!」賈母終究是想讓兩個玉兒在一起。
秦煜笑了笑「我能照顧好她,老祖宗不知道,在江南之時,林大人便已經將林妹妹許給了我。這便是婚書!」
秦煜取出了他自己簽好了的那份婚書。
「只因陛下和家里催促的太急,否則也該晚幾年再說才好。只是現在看來,還是先定下的好。」秦煜又有所指,含沙射影的說賈寶玉不合規矩。
賈母仔仔細細的驗看了婚書,心中也只剩下無奈了,但凡換個人她也是千萬個不願意。一來秦煜的確是個不錯的歸宿,放眼天下的男人在沒有一個比得上的。
而且就算她不同意,秦煜請來了聖旨賜婚,她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賈母道「原是他父親做了主,好是好。只是玉兒還太小了。況還帶著孝。晚幾年不妨。」
秦煜點了點頭「正該如此!家父議定的事,先將婚事定下,畢竟二妹妹與鐘兒正合適。待鐘兒金榜題名,便一同娶過門來。這是雙喜臨門。我身為兄長定了親,也不妨壞了規矩!」
「老祖宗既然舍不得林妹妹,自該多留幾年,也好全了妹妹的孝心。」
「難得你想的如此周全!」賈母還能說什麼?這已經是定局了,秦煜根本就沒考慮她同不同意的事情,就算他千百個不同意也沒用了。
「多謝老祖宗成全!」
既然是定下了,秦煜便也不避諱的去了偏廳,去見黛玉了。
「煜哥哥,他……」林黛玉千百糾結都在淚水之中了。
「我只要妹妹開心,不管其他,早早絕了他的念想也好!」秦煜霸道的說道。
「我早已看的明白!」林黛玉自嘲的笑了笑「哥哥說的不錯,自由需要自己的實力去爭取,生在這樣一個時代,我又是個無依無靠,風一吹就倒的……我不後悔,在江南的決定,只念哥哥知道我的心意。」
秦煜笑道「我只擔心你听了別人的冷言冷語,心里難受。而今再不許擔心那些。老祖宗已經同意了。」
他們這里自然是各自散去了擔心。賈寶玉不哭不鬧了,反而引得王夫人的不安,她是不喜歡林黛玉的,只是怨恨三丫頭沒有許給秦煜而是將她嫁了出去,這也是好事。
賈赦那邊議定了,他管是個見錢眼開的,秦家給的聘禮屬實豐厚了些,他全程笑意,哪里肯說半個不字。婚事超乎想象的議定。
不過只定下了秦鐘娶親的日子,就定在恩科放榜後的第三天。至于秦煜和林黛玉只是定下了婚約,並未定具體的日子。
這一鬧不消的說,兩府熱議不斷,只省親之期將至,只說好的,真正郁悶的只有賈寶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