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軒此時雖然表現的很自然,但他內心是有點發 的,這次王知節請他飲酒絕對沒有好事,但他又不敢拒絕。
無奈的他只得叫上了縣衙里的其他人一同赴宴。
他現在只希望王知節不要發瘋。
不過有一說一,王知節今天準備的酒倒是格外香醇,一會喝完後一定要問清來歷。
美酒一杯接一杯下肚,馮子軒慢慢感覺酒香有些淡了,同時又來了內急。
他便告罪一聲離了席。
在小二的帶領下他急匆匆的跑到了屋外的一處茅廁。
還不待解衣,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這茅廁好像有些過于嚴實了。
他下意識的轉身推了推茅廁的門,不想此時廁門已然推不開了。
只這一下,他一身的酒意就全都散了。
「是誰在外面?本官乃關平縣令,快快把門打開!」
只是無論他如何叫喊,廁門依舊紋絲不動。
他又嘗試著撞門,原本應該十分脆弱的廁所木門。好像被換成了鐵門,他的撞擊不僅不起作用,反倒讓他的肩膀隱隱作痛。
隨著廁中唯一一盞油燈熄滅,狹小的空間就是一暗。
應該漏光的木板縫隙也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包住了,廁中的黑暗濃郁的可怕。
馮子軒已經分辨不清周圍的環境了,他只能不停敲打著身前的廁門,同時發出盡可能大聲的叫喊。
希冀其他人可以發現他的存在。
慢慢的他已經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一股深沉的恐懼感將他包圍。
也是在此刻他終于是爆發出了不一樣的力量。
猛然向著廁門一撞。
外間,原本的茅廁變成了一個貼滿各色符的大號木箱。
隨著馮子軒爆發出驚人的巨力,木箱邊緣的幾張厚土符燃燒了起來。
陳峰微微一笑,又甩出幾張厚土符頂替了上去。
「終于是露出馬腳了嗎,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吧。」
陳峰順勢加強了驚神咒的威力,配合著箱內狹窄黑暗的環境,不斷沖擊著馮子軒的心防。
箱內
「紫月,你不要出來!一定是王知節這個瘋子出爾反爾,要對我出手。你把我殺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了。」
「不——」
箱中的馮子軒好像得了精神分裂。
一會兒一副徹底認命的樣子不做反抗,還叫一個名叫紫月的存在殺了他;一會兒又一臉陰狠的大力撞向木箱,不斷嘶吼著「不」字。
陳峰被這信息量爆炸的一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王知節竟是與馮子軒有過某種約定,而馮子軒遭遇未知力量襲擊後,第一反應也是王知節對他出手。
合著這縣令與縣丞都有問題。
小小一個關平縣,現在就有王知節和馮子軒兩個具有特殊能力的。
這關平不大,人才輩出啊。
我就知道這破任務有問題,千萬別讓我知道是誰給我派的這個任務,我陳峰定當厚報。
就在陳峰在心里瘋狂吐槽的同時。
箱中,馮子軒的瘋癲狀態越來越虛弱,木箱上已經沒有厚土符燃燒了,只有零星幾張在木箱被撞擊時符文微微一閃。
足足等到瘋癲狀態的馮子軒也放棄了抵抗,陳峰才用蒼老的聲線喝問道︰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假扮關平縣令?」
馮子軒听到有人問話,重燃了生的希望。
他大哭道︰「我就是馮子軒啊,前輩誤會了,誤會了。」
「邪物還敢胡言?關平縣令區區凡人哪能有如此巨力,你剛才口呼的紫月怕就是你的真名吧?待我用三昧真火練了你,管教你魂飛魄滅。」
陳峰說完就拍出兩張炎威符到箱子上。
馮子軒瞬間感受到「茅廁」中溫度驟升。
只片刻功夫他就滿頭大汗。
「不不不,仙人饒命啊,紫月是我發妻,她亡故後一直寄居于我體內,我真真不是邪物啊。仙人饒命啊。」
「哦?你亡妻還存著靈智?」
「是是是~,仙人快快收了神通。」
「胡說,邪物怎會有靈智,看來你真是要嘗嘗我紫金葫蘆的厲害了。」
又是一張炎威符拍到了箱子上。
馮子軒只覺現在呼吸都困難了起來,他涕泗橫流道︰
「仙人爺爺,紫月她只認我,而且神志也沒生前清晰,平日偶有害人性命的沖動,都靠我一力壓制。求仙人爺爺收了寶貝,饒我性命。」
「真不曾害人性命?」
「若有一人被我與紫月所害,我們甘願受死,請仙人爺爺明察。」
陳峰又等了會兒,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將炎威符都收了回來。
感受到「紫金葫蘆」溫度降了下來,馮子軒忙叩首道︰
「謝謝仙人爺爺~」
「姑且信你一次,我乃黃楓谷歷飛羽,來關平只為徹查此地藏匿的邪物,你只要好好配合,以後便可接著和你亡妻雙宿雙飛。」
馮子軒听聞此言大大的松了口氣,他也不想分辨為什麼白水宗的地盤來了個黃楓谷的人調查。
他只想抓住這個活下去的機會。
「我知道,就是王知節,他就是關平隱匿的邪物,我來關平上任沒多久他就發現了紫月的存在,他讓我配合他,我沒答應,但和他約定互不干涉。」
「那這些年意外死亡的人?」
「那些人……’」馮子軒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道︰
「是我建議他制造意外的,他之前都是讓那些人失蹤,再把鬧事的家屬趕走。我不這麼建議,那些人也會死的。」
陳峰念頭一動,時間也對上了,看來真是王知節。
「他殺人有什麼規律?」
「他只殺威脅關平治安的,那些想開賭館的,偷雞模狗的,偷奸耍滑的,仗勢欺人的,只要他們定居于關平,王知節就會殺了。」
他以前還有分寸,這幾年他越來越瘋了,學堂中調皮搗蛋的小孩他都殺,我都快受不了了,但害怕他殺我滅口,我一直都沒敢逃出關平,還請仙人爺爺為關平黎庶做主。」
「你可知他都有什麼手段?」
「這個,這個,我只知道王知節想讓誰死,誰就會死。至于具體他使得什麼手段,我確實不知。」